第448章 436-歌會彩排ii.
TRIANGLE在歌會上表演的第六首已經敲定,在《騎在銀龍背上》與《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兩首歌裏,他們挑選了後者。
這兩首歌都是在當年的大地震後,有紀與薔薇王朝跑去災區號召救災,用來義演安撫人心、振奮氣勢的歌曲,在霓虹十分具有象征意義。
不過,木蘭考慮到諸夏人自視為龍的傳人,在當下兩國關係並不十分親密的情況下,他擔心TRIANGLE在歌會上唱《騎在銀龍背上》,會被某些人扭曲詞義,進而抹黑TRIANGLE。
不怪木蘭過分謹慎,實在是在看多了黑心帶節奏與無腦站隊的人。
說起來,《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還是木蘭被薔薇王朝逼著抄襲出來的歌曲。不然,木蘭或許都想不起自己曾聽過這麽喪的一首歌。
但是在歌曲誕生的七年多來,不知道多少想要一了百了的霓虹人,被這首歌曲所治愈。不僅僅被那些災民,把這首歌視為激勵他們堅強活下去,重建家園的呼喚。還有更多在經濟大蕭條下傾家蕩產的人,將這首歌當做指引他們奮發圖強,重新再來的呐喊。
DJ就出現過好幾十次,當準備跳樓的人被發現時,樓下經過地路人自發地大合唱《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最終將想要輕生的人勸了回來。
可以說,這首誕生在特殊時期的歌曲,已經刻入無數霓虹人的精神當中。TRIANGLE選擇兩國友好歌會上演唱這首歌,同樣具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這首歌,等於是將霓虹的多災多難與霓虹人的敏感脆弱,完全解剖後攤在桌麵上。勉強算是一種精神的傳播,更多的可視為尋求一種認可與理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同樣有可憐之處。
霓虹會在二戰時期造下的種種罪孽,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在宣泄千百年來承受的苦難。
民族性格中的謙卑、狂妄、殘忍、偏執等劣根,都來源於這片狹小、貧瘠、而又水深火熱的土地。一千數百年來,國小比鄰大國而產生的壓抑、羨慕、恐懼、貪婪等情緒,導致霓虹在一朝得勢後徹底爆發。
當然,悲慘的經曆不是製造更多悲劇的借口。木蘭也並非要為霓虹的罪過辯護。隻能說,木蘭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向諸夏的觀眾展現部分更真實的霓虹。每增加一份理解,就有可能消除一份仇恨。
木蘭當然不會發聖母心地希望,能靠一首歌就完全消除兩國間的仇恨。他最多是站在相對客觀的角度去對比,霓虹入侵造下的殺戮,其實不足辮子朝入關後的十分之一。他便可以借此嘲諷諸夏那些仇視霓虹,卻愛追辮子劇所謂愛國人士。
歌曲敲定,剛好三首諸夏語的歌曲:《失憶蝴蝶》、《笑紅塵》、和《花花鴛鴦蝴蝶夢》,以及三首霓虹語的歌曲:《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和《直到世界的盡頭》。
接下來,就是培養情緒的部分了。
首先像是《失憶蝴蝶》這種騷到骨子裏的歌,木蘭還是需要去拜訪一趟其原創作者,不然很難在舞台上邊跳邊唱的時候,做到騷情卻不會讓人討厭。
其次是《笑紅塵》。這首歌的詞義中充滿了女性特有的獨立、從容、與瀟灑,那種情緒與心境是木蘭比較陌生的。木蘭從未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那樣的女性。他當初在錄製這首歌時,是將身邊好幾個位女性的心境拚接在一起,才勉強能唱出吻合詞義的語氣。
這裏不得不說的是,《笑紅塵》的原配樂太特麽的庸俗了,感覺不是笑紅塵,而是在紅塵中賣笑。所以,木蘭將配樂搖滾化,刪去原配樂中的靡靡之音,增加鼓點的重量,風格偏向《刀劍如夢》的那種利落颯爽,也更適合TRIANGLE來演奏。
再次才是《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在木蘭的理解中,要唱好這首歌的正確心態,腦海中構想不是毛蟲破繭成蝶,更不是鳳凰從灰燼中涅槃。而是作為一隻蛆,吃翔都要活下去的卑微與頑強。然後再化作蒼蠅,隻為飛向更遠的翔。
霓虹有越來越多的人活得如同蛆蟲般卑微。木蘭隻要在四大都市圈裏逛一逛,就能感觸到足夠多的相關情緒表達。如此強烈而普遍的情緒下,霓虹若是不能及時做出關鍵性的改變,整個國家都有可能在虛假繁榮中死去。
相對來說,《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和《直到世界的盡頭》是比較好表演的歌曲,木蘭對兩首歌都有深刻且豐富的了解與情感。前者隻要保證音色足夠清澈嘹亮,就能渲染出那股不滅的中二之魂。後者則需要運用相對頹廢的語氣與渾厚的音色,唱出憔悴中的不甘,以及對往昔歲月的懷念。
至於《花花鴛鴦蝴蝶夢》,也就是原《新鴛鴦蝴蝶夢》,則純粹是一首拚湊而成的作品。看似華麗的歌詞,百分之八十五是在抄襲拚湊耳熟能詳的古詩句。歌詞內容講的似乎是一段愛情悲劇,但木蘭覺得更像是:一個渣女在分手後立即找到新歡的自我美化。
摁,基於前世時空,這首歌的詞曲創作加原唱都是同一個男性,也可視為:一個舔狗被渣女踹了後,強行美化前女友快速找到下家做法。
而作為《花花鴛鴦蝴蝶夢》在當下時空的詞曲創作者,木蘭自然不會公開如此解讀,來醜化這首歌。木蘭隻求在演唱時,不要表現出這種不屑就好。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彩排的休息之餘,霓虹與諸夏雙方的歌手也有不少互動。最常發生的,就是學習或演唱對方的歌曲。默認的規則類似擊鼓傳花,某方的一位歌手站上舞台,演唱對方某位歌手的曲子。歌曲被對方演唱的歌手,則要上台回敬演唱對方的曲子。
在這樣的規則之下,木蘭就成了諸夏方重點關照的目標,誰讓木蘭出過四張諸夏語的專輯呢。於是局麵很快就變成了,木蘭一人單挑整個諸夏代表團。
海的那張專輯,就有《大海》《聽海》《看海》《漂洋過海來看你》四首歌被諸夏歌手拿出來演唱。
木蘭還與諸夏的年輕歌後合唱了一首《珊瑚海》。
還有木蘭的其他歌曲,諸如《黃昏》《慢慢》《鐵窗》《新不了情》《白天不懂夜的黑》,更是不止一次被反複演唱。
某位諸夏歌壇老前輩就表示:越前木蘭的存在,對於諸夏語歌壇來說,既是一種激勵,也是一種壓力。他國歌手能用諸夏語創作歌曲,讓諸夏人感覺到自豪與欣慰的同時。木蘭創作了如此多的優秀作品,其中還有諸夏元素濃鬱的《花花鴛鴦蝴蝶夢》,則讓混跡歌壇數十年的他們,迫切地希望能更廣、更深地推動本國詞曲創作人的培養。
另一位諸夏歌壇老前輩用慶幸地語氣表示:還好諸夏這邊出了一位神秘的詞曲創作者,憑借一己之力打造出《東遊記》係列電影中的十八首歌曲。不然的話,諸夏當代最具諸夏風的曲子出自霓虹人之手,這人就丟大咯。
木蘭聽到後沒有說話,因為他同樣在反思:如果當初昆侖那些人,真的將那十八首歌曲列在他的名下的話,《東遊記》的成功是否會大打折扣。
木蘭很快得出結論:自己與昆侖的矛盾不在於他們抹除了自己在《東遊記》上的官方痕跡,而是這幫人以莫須有的理由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