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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438-一了百了ii.

  歌會的第二輪,TRIANGLE因為總共要表演六首歌,所以被安排要上台三次。繼一語雙唱的《笑紅塵》之後,TRIANGLE分別表演了霓虹語的《直到世界的盡頭》與諸夏語的《花花鴛鴦蝴蝶夢》。


  這兩首歌,木蘭的演唱盡管依舊在水準之上,甚至絲毫不差於錄音作品裏的效果。隻是相較於唱《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中展現的音質與中氣,以及唱《笑紅塵》時所詮釋出的語氣、情緒、心態、與誌向。木蘭這兩首歌的表現隻能說中規中矩,讓聽眾感覺到平庸了許多,卻也讓其他歌手稍微鬆了口氣。


  有《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與《笑紅塵》的表演作為明珠在前,沒人會小瞧了木蘭的演唱功力。眾人隻會將《直到世界的盡頭》和《花花鴛鴦蝴蝶夢》的“魚目在後”,視為木蘭謙遜的表現。


  歌會的第三輪,也就是最後一輪,除了TRIANGLE外的其他歌手,都隻剩下一首表演曲目,歌會也距結束還餘下一個多小時。TRIANGLE的第五首歌曲,依舊排在這一輪的首回出場,《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為了堆疊出適合演唱這首歌的情緒,木蘭就在這幾天連續拜訪了一百三十九位身處饑寒交迫的窮人,一百一十二位從巨大災難中存活下來的人,八十五位有過自殺經曆的人,七十三位癌症晚期患者,以及四十一位重度抑鬱症患者的夢境。


  這四百五十人裏,有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希望,有些在倔強地與災病抗爭,有些在努力樂觀地活著,有些卻幾乎瀕臨奔潰。然而,其他的大部分都處在患得患失的迷茫之中,每天的情緒要麽處於永恒的低落,要麽經曆劇烈的波動。


  木蘭造訪了他們的夢境,吸收了他們的表達欲夢能,也等於感同身受了他們那極致而不可控的情緒。這幾天的彩排,木蘭一直壓抑隱藏著這些情緒,直到這一刻才解除掉層層封鎖,準備一股腦地釋放出來。


  舞台中間,木蘭穿著破舊的灰白色束縛衣,眼神空洞且散溢,頭發雜亂而潮濕。


  開口的第一句:“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語氣消沉,聲音低落;


  第二句:“ウミネコが桟橋で鳴いたから”隱隱有了哭腔;

  第三句:“波の隨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仿佛強行壓抑著哭腔,裝作一切無事;

  第四句:“過去も啄ばんで飛んでいけ”語氣中滿滿地乞求,哭腔也壓抑不住;

  第五句:“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這是第二次唱出這句話了,木蘭的眼神變得躲閃,像是在看每一位聽眾,卻又不敢與任何一位觀眾對視。


  第六、七、八句:“誕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その木漏れ日でうたた寢したら,蟲の死骸と土になれるかな”木蘭隻敢看著腳下,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戰戰兢兢地在為自己的錯誤辯解;


  接下來的六句話:“薄荷飴,漁港の燈台,錆びたアーチ橋舍てた自転車,木造の駅のストーブの前で,どこにも旅立てない心,今日はまるで昨日みたいだ,明日を変えるなら今日を変えなきゃ”木蘭的語氣變得順暢許多,聲音中也流露出幾分活潑,像極了一個在自我欺騙的人,已經快要說服了自己。


  但緊接著,第十六句:“分かってる分かってるけれど”木蘭的語氣突然變得狂躁,聲音嘶吼著,雙手扯著頭發,身體深深地躬下去;


  第十七句:“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第三次唱出這句話,木蘭頹然地跌坐在舞台上;

  接下來的三句,木蘭完全在哭著唱:“心が空っぽになったから,満たされないと泣いているのは,きっと満たされたいと願うから”好幾處破音與走音,伴隨著抽泣,淚水滴落在膝蓋上;


  第二十一句:“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第四次唱出這句話,語氣宛如一道判決書,宣告自己即將死去;

  此時,伴奏停下,燈光暗淡,舞台上隻有微弱的熒光,籠罩在木蘭周圍。


  接下來三句,是沒有配樂的清唱:“靴紐が解けたから,結びなおすのは苦手なんだよ,人との繋がりもまた然り”語氣與聲音回到最開始的消沉和低落;


  第二十五句:“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已經是第五次重複,語氣中多了幾分自嘲,自嘲都想死那麽多回了,卻依舊苟活著;

  之後的十句,配樂響起:“少年が仆を見つめていたから,ベッドの上で土下座してるよ,あの日の仆にごめんなさいと,パソコンの薄明かり,上階の部屋の生活音,インターフォンのチャイムの音,耳を塞ぐ鳥かごの少年,見えない敵と戦ってる,六畳一間のドンキホーテ,ゴールはどうせ醜いものさ”描述著一件件與自己無關,卻又希望能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渴望這些事情能成為自己活下去的動力,或者說,是活下去借口。可他也知道,若是為了這些可笑的借口活下去,自己結局注定醜陋;


  於是,第三十六句:“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第六次重複,這一次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堅定,用這句說了無數次的話來激勵自己,要與過去的自己道別,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之後八句,每四句會重複一次:“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但每次重複,語氣中的低落、消沉、自卑、頹廢等情緒都可見地消減著;

  直到第四十五句:“まだあなたに出會ってなかったから”一個渴望遇見卻還沒遇見的人,成了活下去的動力;

  最後四句:“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まれた,世界を少し好きになったよ,あなたのような人が生きてる,世界に少し期待するよ”每一個字都唱得小心翼翼,同時眼神期待而敏感地看向台下觀眾,像是在乞求活下去的許可,也像是在尋找那個渴望遇見的人,擔心自己的乞求得不到讚同,害怕那個人始終不會出現。


  燈光在現場觀眾反應過來之前黑了下去,掀翻屋頂的掌聲這才隨之響起。如此一首歌,卻唱出了幾番生死掙紮,如同舞台劇般精彩生動。


  在陣陣如同潮水般的掌聲中,蓋不住幾道放聲的哭嚎。很快,現場的哭聲反而壓過了掌聲,更多的觀眾因為被歌曲挑動心事,而沉浸入自己所經曆過的哀痛。


  十萬人的現場,哭聲匯成一片,連六位主持人都相互抱頭痛哭,歌會陷入徹底停滯長達十五分鍾。


  並且這種效應,隨著現場直播,走入諸夏與霓虹的千家萬戶。能完全聽懂歌詞,也最能理解歌詞中情緒的霓虹成了重災區,超過五成電視觀眾止不住落淚。哪怕聽不懂歌詞的諸夏,也有近一成的電視觀眾被勾動得淚奔。


  越是經曆過滄桑、風霜、病痛、巨變的人,就越容易被這首歌挑動心弦。就連坐在貴賓席,活了好幾百年,心誌無比堅定的傅滿洲都慌神了好一會。


  還好,《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雖然用大篇幅描寫了許多深層的絕望,卻也在最後五句勾勒出一個相對美好的希望。無論是現場還是屏幕前的觀眾,在釋放過壓抑在內心的苦悶與哀痛後,都相繼恢複了對情緒的控製。歌會也在停擺二十分鍾後得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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