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來了
第七百二十二章來了
金陵市依舊是那燈火通明,繁華似錦。
外界依舊是那燈紅酒綠,年輕人們匯聚在娛樂場所荒廢青春,在高大辦公樓的白領金領們依舊在那進行加不完的班。
高層老總們,有人紙醉金迷,也有人為了應酬而強顏歡笑。
狹隘的小蝸居中,一對夫婦帶著孩子,進行晚餐,其樂融融。
一切的一切全都平靜以待,仿佛歲月靜好。
劉安王那龐大巍峨恢弘的王府內部,卻是肅殺一遍,所有人全都嚴陣以待,就算再如何或者後知後覺,也知道風雨欲來。
劉安王很早便沐浴更衣,換上一件嶄新的蟒袍,四爪金龍在他那紫金色寬大蟒袍上惟妙惟肖,橫批過肩,叱吒風雲。
劉亦然獨自一人聳立在劉安王府伺堂最中央,麵朝一眾先王,每一塊牌匾,都是一位雄霸四方的劉安王。
他一襲紫金蟒袍,滿頭白發,麵容蒼老,帶著一股無上威嚴,這是多年養就出來的氣韻。
這些年來,為了王府能夠澎湃發展,他花費了不少精力,二十六歲繼承王位,這個年紀成王做祖的曆史上不是沒有,可在劉安王府內如他這般年輕的王爺卻是屈指可數。
所以,一經上位,便遭遇家族內不少族人的逆反。
年輕氣盛,那一年繼位第一年,殺了自己的兩個哥哥,殺了自己的一個妹妹,甚至連他們那一脈所有人全都誅殺殆盡,不留任何後患給自己。
那一年,王府內部大動蕩,驚天動地,引發了外界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這才真正的尊祭了他劉亦然劉安王的位置。
室外月明星輝,入冬的天,風有些大,略顯陰冷,不自覺的室外涼風襲襲。
年過八旬的老王爺劉安王,不自覺的稍微緊了緊蟒袍,深邃眸子遙望上方的一眾列祖列宗,不自覺的歎息一聲,欲言又止,又不知該如何去開口。
踏踏~
一聲清脆的腳步響起,一名滿頭白發男生女相身穿紫金衣袍,頭戴束冠的男人,向著這邊而來。
男人行走不急不緩,麵容冷清,看不清真實麵容,說三十多歲也可,二十來歲年輕人也可,無法分辨。
劉亦然感受著身後動靜,神色平靜,並未轉頭,輕聲道:“沒想到大內總管韓公公您會親自前來金陵,實屬令人吃驚啊。”
本名正是韓貂寺,貴為燕京皇城大內總管的男人,麵容冷清,罕見的露出一抹微笑,“有幾十年未出來走一走了,突然有點想念曾經的老朋友了,所以便來看一看。”
“老朋友呀,老朋友呀!”
劉亦然重重的歎息一聲,“二十個青春年華轉瞬即逝,距離當年我們見麵已二十年之久了,有時啊,我會懷念當初與公公您把酒年歡,殺敵的場麵。”
“如今真是時過境遷,歲月流逝,我已半截入土,而你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真是羨煞旁人呀。”
劉亦然回憶過去,神色恍惚,不像是一尊統領一方的不敗王族老王爺,而像是普通老者一般,黯然神傷。
當年,他與韓貂寺乃是好友,曾經共度過三個青春年月,飲酒做春秋,殺外敵,統領一方。
最終一個向南而走,一個向北而走。
一人身份未暴露,一人還隻是熱血男兒,一老一少闖蕩江湖,最終卻又分道揚鑣。
二十年後再見,一人乃是一族王爺,一人乃是皇宮統領四宮的大內總管,聖上身邊的大紅人。
可悲亦可歎。
想笑,卻又笑不出聲,欲哭無淚。
韓貂寺神色如常,陰柔眸子遙望伺堂上方的劉安王府的列祖列宗,沉聲道:“這次前往金陵,希望你可以收手,當今那位並不是睜眼瞎,事情做的太過,就算你擁有免死金牌,也必死無疑。”
微風吹拂,吹動了劉亦然一襲蟒袍,蟒袍飛舞,亦如蟒龍遨遊四方,睥睨天下。
猛然間,劉亦然轉身,那雙深邃眸子散發著濃烈的一抹若有若現的殺機,卻是一閃而過,啞然失笑道:“這我自然清楚,這座天下誰才是主人,我劉亦然就算再如何自負,也不會糊塗到這個地步,我不過是在自保罷了。”
“有你這話便可了,那方我會前去述說,聖上已下聖旨而來,明日過後便會雨後彩虹。”
韓貂寺來也輕輕,走時也悄無聲息。
一句話說完,便告辭離別,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
劉亦然站在原地拱手相送,不知在深思什麽,也無人能夠猜測出這位當今劉安王府老王爺心思。
……
王府伸處的雅致四合院內,劉岩一襲簡撲的素雅裝扮,站在閨房中。
在前方是一身大紅嫁妝,鮮豔而明麗,每一針每一線,均人工一點一滴精心縫製而出,麵料更是采用市場上最為昂貴的金絲禪麵料。
看著一襲大紅嫁妝,本應該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服飾,也是最為開心的日子,可劉岩卻開心不起來。
心有人選,卻嫁一毫不相幹之人,她如何能去開心得起來?
“明日便要嫁入了,呆子你會出現嗎?”
劉岩坐在位置上,撐著下巴呢喃自語,不自覺的淚水打濕了衣衫,望著大紅嫁妝,心亂如麻。
“外界都在傳,明日我們王府會進行一場大戰,與隔岸的四十萬大軍進攻,那是你帶來的人嗎?”
四十萬龍鳳吞天不敗北野大軍,千帆過盡,兵臨城下。
紅顏一怒,血灑漫天。
這便是他帶給你的承若!
然,可惜的是,她卻還渾然而不知。
天下傷人之物,不知凡幾,唯獨“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劉岩不知何時又開始淚流滿麵,這些天來總是會時不時會流淚,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或許是因為即將要嫁給一個壓根不愛的人,而感到傷心。
亦或許是在想之後將見不到他了,而黯然神傷。
亦或者是即將嫁為人婦而感到悲哀吧。
千姿百態,女人心海底深,又如何能夠猜測而出。
室外的風漸大。
月圓形如滿月,灑滿星輝。
暮色裏,一個女人擦拭淚水,一筆一劃畫上一個精致而動人的妝容,輕輕的穿上那一襲大紅嫁妝。
久久而未下雪的金陵,不知何時白鵝滿天飛,遮天際。
一風華絕代的佳人,紅妝素裹,站立風雪之中,隻為等候那個他歸來。
“呆子,再不來,本姑娘要嫁入咯了!”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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