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起夢
其實我知道,夢不可能是真的,哪怕醒來以後還能依稀的記的一些情節,那也是虛幻的,遲早還是會跑到九霄雲外,與本身毫無瓜葛。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睜開眼睛,那一刹那,僅僅是睜眼的瞬間,夢像是被一鍵清除一般了無痕跡,我左右張望,它肯定不存在,但我知道,它存在過。 這種經曆讓我很痛苦,我甚至以失眠來反抗,可依舊沒有效果。誰都會:“不要計較一個虛假的東西”,可是誰又能真正的隻計較真實存在的呢? 周末起的早,照例忘掉了所有的夢。胡亂的收拾一番,去給一個朋友過生日。朋友住在北京城南,我住在北京城北,來回三個時的車程,不過這一切我都早已習慣。 都是認識的熟人,隻是不怎麽聯係罷了,一群人在一起還能笑著聊,一旦隻剩下兩個人,話題就凍結了,閑談兩句,嘴巴都能僵住。 好容易結束了,如遇大赦一般的都各回各家了。 朋友似乎還不想走,她有事兒要跟我。 馬上要冬至了,陰暗的角落還剩有白色雪地,陽光下卻也溫暖,我便漫無目的的一路走著、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朋友今生日,她和對象鬧別扭了,然後開始曆數男朋友的種種缺點。 朋友是兩個月前告訴我,有人追她的,我記得她電話中的是拒絕了的,不知道為什麽卻又答應了,於是我問:“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朋友兩個月,然後接著:“這都不重要,關鍵是他這人怎麽可以這樣啊!“然後繼續缺點。 我心中有些煩悶,隨口道:“趕緊分。” 朋友優點也有啊,卻支支吾吾的不出口,因為優點都是籠統的概念,不像缺點,可以逐條的在每件事上體現並羅列,讓人感同身受。 而且,優點不像缺點那樣泄憤,於是朋友跺著腳又道:“哎呀,你他怎麽能這樣啊!” 我向來喜歡勸朋友分手,這次也不例外。 無論剛才是否在主意聽她的抱怨,我都可以羅列出她男朋友的種種缺點,我甚至可以的更加仔細,更加具體。 於是我開始勸她分手。 她沉默了半響,撇了撇嘴,:“走了,拜拜。”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冰涼的馬路上,像個挨銼了的電線杆子。 過了一會兒,她發來消息,:“謝謝你。” 我哼了一聲,開始走向地鐵口,繼續返回到我的屋。 路上,我開始冥思苦想:我昨晚到底做了什麽夢?? 我敢肯定,我絕對做夢了,但就是沒有印象。我睜著眼,無神的遨遊在地下的黑洞中,祈求能夠撞見遊蕩在黃泉路上的夢,隻是,當我定下神,能看到的隻是窗外一幀又一幀不連貫的廣告,像個動畫,更像PP,能明了的看到:“冬至”兩個大大的藝術字體,在變幻的圖形中,一路尾隨。 窗口亮了,人群開始熙攘,再次啟動時,立即就能感受到哈在後腦勺的熱氣,“冬至”兩個字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