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南越號
子嬰伸手接過墨揚的布帛，定睛一看，上麵所畫的，正是鄭和寶船的設計圖，“完美，太完美了！”
“幸不負秦王所托！”
“趙佗，趙佗何在？”
“秦王有何吩咐？”
“你看這寶船構造圖，就南越現在的船舶工藝能夠將它製造出來麽？”
趙佗看過設計圖後，“此船，無論從外形、大小、動力、抗風性、載物量等，均完勝如今南越地區所有的船隻，堪稱船王！”
在南越多年，趙佗對於南越的船舶工藝發展了解頗深，看到鄭和寶船後，忍不住驚歎，“此船何人所作？恨不能一見。”
“我亦不知，幼年時曾聽始皇帝身邊的方士說過此船，前幾日我將方士描述的寶船跟墨揚重新闡述了一遍，沒想到竟能將此寶船的構造圖設計出來。”
“天佑大秦，此船定能讓我大秦水軍所向披靡，所過之處，何人能擋！真海中霸者也。”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趙佗一時激動，忘記子嬰詢問了什麽。
“我問你，救南越現在的船舶發展業，能將此寶船製造出來不？”
“能，怎麽不能？”
“你確定？”這是秦末時期，不是明朝，鄭和寶船出現在明朝，秦朝的工藝就能將鄭和寶船製造出來了？兩個朝代相隔將近一千五百年，子嬰對於趙佗的話半信半疑。
“確定，中原不敢說，但南越，我敢百分百確定。南越族人自古以來善於造船，長於操舟泛海，習於水戰，素有‘以舟為室，以海為田’的美譽。”
“按其用途，主要有民用的交通運輸船，遊船，水軍戰船三大類。就單是群眾乘用和物資運輸的民船，就有舲、艇、舫、筏、舴艋、舢、藤船、艑、漕船、渡船、下瀨船等諸多船隻。”
“這裏麵運輸物資專用的大型船以及載人數量大的船嗎？”如果有的話，就能解決那群商人乘船經商問題，無需占用軍隊樓船。
“有，藤船、漕船、艑。”頓了一下，趙佗繼續說，“艑，形體寬大，可載六、七百人；漕船可經常性的漕運大量糧食和多種物資。”
“至於藤船，則利用南越地區的一種野藤製造，此種野藤圍數寸，重於竹，可以為仗，蔑以縛船，造船時皆空板穿藤，約束而成，於藤縫中，以海上所生茜草，幹而窒之，遇水則漲，舟為之不漏，且此舟甚大。”
“你怎麽不早說。”子嬰一陣尷尬，原來在秦末越人的造船水平已經相當高超了。
“您沒問，況且現在有了圖中所示寶船，其它船隻在它麵前就如螢火之於皓月，沒法比，沒法比呐。”趙佗搖頭，“對了，運輸物資和載人這個寶船就行了，還要藤船、漕船、艑等船隻何用？”
鄭和寶船這個海上巨無霸，給那群商人拿去經商運輸貨物，暴殄天物，子嬰聽到趙佗的話，汗顏。
“前些日子，我召集商人，圍繞南海未來商業經濟發展規劃的問題進行探討嘛，後來設置了個深圳港口。想給他們提供一些船隻，在南海郡與中原諸地之間往返，運輸貨物賺取差價，我們好收他們的商業稅，緩解一下郡尉府財政緊缺的問題。”子嬰有點後悔當時撇開趙佗，和商人們商議。
“這個問題，秦王無需憂慮，南越各地船隻多的是。”
“不說這個題外話，帶我去見南海郡優秀的製船工匠們。”
“諾。”
番禺城外，最大的船舶製造廠，此刻迎來了子嬰等人。
船廠老大接過子嬰的布帛後，看了一眼寶船形體，瞳孔瞬間放大數倍，驚呼出聲：“小人造船幾十年，從未見過工藝如此完善，設計如此嚴謹，外形如此碩大的船隻，請問秦王，此船何人所作？”
“這你無須過問，我隻想知道，你們船廠能將它製造出來麽？”子嬰一揮手打斷船廠老大說話。
“容小人仔細觀看一番設計。”
眾人就站在旁邊等船廠老大觀看設計圖，現場異常安靜。過了約一炷香的時間，船廠老大突然發問：“秦王，鍬釘、鐵鋦、鏟釘、螞蟥釘等是何物？”
“船釘啊。”子嬰不懂船廠老大為何如此發問。
“船釘？”船廠老大不解。
“通過船釘，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複雜的木結構拚合、掛鋦、加固在一起，不至於船隻散架，你們造船不用船釘嗎？”子嬰一邊帶著船廠老大的疑問一邊耐心地解釋。
突然一個令子嬰無比擔心的念頭產生了，秦末時期不會還沒出現鐵製的船釘吧！
“哦，我明白了，秦王所說的原來是釘榫呀，是這樣的，我們越族人世代普遍使用釘榫連接法把船板拚合並與各支撐構件相接，榫卯清晰可見，板麵平整堅實。”
“有一段時間小人也研究過秦王說的鐵製船釘釘聯船體結構，但我們目前缺少相當高的撚縫技術配合。不過釘榫連接法可用桐油、石灰、竹絲撚合船縫，使船體結合強度以及防水密封性能、耐久性等方麵都可以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
船廠老大的一通話語子嬰聽得半知半解，但心中隱約明白好像是可以製造出來的。
“那能將這個寶船製造出來嗎？”子嬰還是不放心，再次詢問。
“請交給小人，如若弄不出來，秦王盡管懲罰小人，我船廠日夜趕工，盡快為秦王將此等寶物製造出來。”船廠老大承諾道，“秦王，請為寶船賜名。”
子嬰愣住了，是啊，鄭和寶船叫什麽名字好呢？從後世剽竊過來的，總不能再叫鄭和寶船吧？思索一番後，子嬰心中已有答案。
“南越號！寶船就叫南越號！”
“南越.……南越號。”船廠老大喃喃自語，“好，我自當將南越號完整製造出來，竣工之日還請秦王前來見證!”。
“這不必說，我一定會來親眼見證這偉大的時刻！”前世不能目睹鄭和寶船風采的遺憾，今世得到彌補，子嬰興奮不已。
“南越號一出，水軍爭鋒，唯我南越！”趙佗、蒙恬等一眾武將心中期待寶船早日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