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杜若笙死了
南晴良久沒有開口，似乎也沒有離開，林芊雪充滿了同情地悄聲問道。
“那麽南晴，你在照鏡子看到自己的這張臉，或者是在看到我這張臉的時候，心裏有沒有恍惚過，自己到底是誰？”
林芊雪的這個問題，似乎直接問到了南晴的心坎裏。
看著麵前的妝鏡，南晴心中的恍惚更甚了幾分。
她到底是誰？為什麽這麽聽見林芊雪這麽問，她竟然在腦海裏一時間搜索不到合適的答案？
她努力地想要回想起自己當初的那張臉，最純粹的那張臉，可是，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毫無頭緒。
“嗬，林芊雪，別以為這樣的問題就能把我難住，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曾經是誰這也不重要，南晴已經死了，從今以後，我就是林芊雪。
而你，就等著在這暗無日的人生中慢慢死去吧……”
南晴突然靠近了林芊雪的耳朵，用一種充滿了愉悅的聲音對林芊雪。
“你的確還不能死，林芊雪，你還需要看著我如何把你輝煌燦爛的人生搶過來，如何把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通通都搶過來，毀了你所有的一切，你才能從這種境地中解脫出去。”
林芊雪看不到，南晴一片血紅的眼睛裏蓄滿了眼淚。
那張完全按照林芊雪的臉重新修飾過的臉上，似乎沒有一塊肌肉或是線條屬於她，所以盡管是猙獰的表情，也都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達。
南晴轉身，有眼淚從眼角飛速地落下，她沒有駐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芊雪並不知道她自己身在何處，不過聽南晴和南嶽的對話中來看，她似乎被關在了某個地方的地下室裏。
霆驍，穆霆驍。
剛才南晴在十分投入地演出那場戲的時候，動情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想必剛才那一場戲的觀眾除了林芊雪之外，就隻有穆霆驍了。
林芊雪突然很想知道，穆霆驍到底會不會相信視頻裏的內容。
……
“杜淩，我們現在以故意殺人罪和投毒罪正式起訴你，你做好準備吧。”
被關在拘留所裏已經整整四的杜淩突然被這樣通知，讓他膠著不已的心，都像是在瞬間漏跳了一拍。
他冷冷地轉過頭，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穿著製服的警察，杜淩冷冷地問。
“你什麽？”
民警倒是不厭其煩地又把自己剛才的話給重複了一遍，最後對他。
“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辯護律師，他現在正在來的路上了，你有什麽問題，跟他提吧，畢竟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了解。”
杜淩的一張臉已經陰沉的像是要滴出墨來了一樣，渾身散發著一種駭人的氣息。
故意殺人罪？投毒罪？
嗬，不用想，杜淩也知道是杜豪搞的鬼。
“殺人，投毒，老子要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杜豪早就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你要想辦法洗清你身上的嫌疑。”
穆霆驍竟然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杜淩的身邊。
杜淩冷冷地哼了一聲。
“杜豪隻不過是想要關老子幾而已，老子殺人，投毒，總該有個死人，杜豪還好好地活著，就足以證明這個罪名的荒謬！”
杜淩一幅頗為不以為意的態度。
他根本不相信杜豪的這種惡意汙蔑能在法庭上站穩腳跟。
“杜若笙死了。”
站在柵欄外麵的穆霆驍冷聲。
被關在鐵柵欄裏麵的杜淩神色猛地一僵，就連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僵直著動彈不得。
他想扭過頭，看著穆霆驍的臉，可光是扭頭這樣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竟然都十分的吃力。
“你什麽？杜若笙，死了？”
杜淩怔怔地問。
可還未等穆霆驍再重複一遍自己剛才的話，杜淩就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猛地一把撲到了柵欄前，兩隻手青筋暴起地抓住兩根柵欄，歇斯底裏地嘶吼道。
“你給老子把話清楚，什麽叫杜若笙死了？！他三前明明還好好的！穆霆驍，你把話給老子清楚！”
拘留所的柵欄被杜淩蠻橫地力道晃悠的發出了劇烈的聲響，惹得拘留所裏的警察紛紛趕了過來。
他們看著柵欄裏關著的杜淩，雙眼血紅，青筋暴起的樣子，心裏都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忌憚。
甚至已經有人偷偷地想要去武器庫裏領上一把麻醉槍回來了。
可穆霆驍卻像是根的本沒有把杜淩這樣駭人的樣子放在心上一般，他甚至從門口上前了幾步，站在了杜淩近在咫尺的麵前。
“沒錯，杜淩，杜若笙死了，被你投毒，害死的。”
穆霆驍那雙深邃如同寒潭般的雙眼裏，杜淩沒有看到任何像是開玩笑的成分。
那雙血紅的眼睛裏留下了眼淚來，杜淩仍然像是一隻野獸般對著穆霆驍瘋狂的嘶吼著。
“放屁！老子八年沒有回去過杜家，誰投的毒，誰他媽的能投毒！”
“魏啟民，杜若笙年輕時候的秘書，他已經服毒自殺了，在他留下的遺書裏，你綁架了年幼的孫子，威脅他對杜若笙投毒的。
他感念杜若笙當年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在杜若笙死後，留下了一封明了全部情況的遺書後，服毒自殺了。”
杜若笙被這個聽上去環環相扣的故事給嚇到了。
竟然是魏老，魏老也死了。
在這一瞬間，杜淩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所拋棄了一樣，他所有的親人，都拋下他離開了。
心裏像是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活生生地掏去了他全部的精神，那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眼睛，眼中的光芒正在一點一點的熄滅，最後化為了灰燼。
杜淩抓著柵欄的手並沒有鬆開，而是一點點的攥緊，再攥緊。
“啊——”
杜淩近乎瘋狂地仰大叫了一聲，聲音綿遠悠長，裏麵包含著他無盡的怒火和絕望，甚至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心中都忍不住被震撼得有些難過了起來。
杜淩充滿了悲愴地聲音散去了之後，他低下頭，眸光堅定地看著穆霆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