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大公子快趴下!
杜若笙改遺囑的事情,被杜豪無意中知道了,所以他買通了杜氏集團的其他幾位董事,想要勸杜若笙改變主意。
可收效甚微,甚至杜豪越是在這件事情上花費越多的心思,反而更加堅定了杜若笙想要把杜氏集團留給杜豪的念頭。
這樣一來,杜豪怎麽可能不氣急敗壞?
“其實這些事情還要從杜董事長年輕的時候講起,杜豪的母親是杜家強行塞給杜董事長的妻子,畢竟三十年前的杜氏集團如果沒有那筆來自杜豪的母親的家族的注資的話。
杜氏集團很可能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魏萊不無感慨地。
穆霆驍也點了點頭,正因為杜若笙把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給拉扯到了現在這樣的地位,才更加受到帝都各方的尊重。
杜豪的母親一生都沒有得到過杜若笙的愛情,她也曾經安慰自己,就算沒有愛情,有麵包也是好的。
可是杜若笙似乎對她娘家當年用這場聯姻威脅注資的事情恨之入骨,在杜家崛起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吞並了由杜豪的舅舅繼承的家業。
帝都的媒體上其樂融融地寫著是兩家公司“合並”,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新的杜氏集團再也看不見任何其他人的影子。
杜若笙分明用一種十分利落的手段把杜豪母親的家族企業給完全地消化成了杜氏集團的飼料。
“所以,杜豪在最後一次和杜董事長據理力爭仍舊無果之後,他對杜董事長下毒了。”
深夜裏,饒是三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坐在一起討論這件事情,杜豪的險惡用心仍然讓魏萊和程雷的脊背上蹭蹭蹭地躥上了一抹涼意。
穆霆驍也沉默了。
杜豪這個孩子怕是被他的母親給養歪了,把他母親的悲劇和外公,舅舅的悲劇都報複在了杜若笙和杜淩的身上。
他根本不在乎杜若笙和杜淩的母親之前是不是相愛了,自己的母親是不是在金錢的威脅下堂而皇之地做了第三者。
更不管自己的母親是不是惡毒地想要把還未來得及出生的杜淩扼殺在他媽媽的肚子裏。
杜淩的母親和杜若笙這對互相喜歡的溫馨情侶在杜豪的母親的惡毒支配下整整錯過了二十年,可即便是這樣的深仇大恨,杜淩從未在他母親的口中聽見過半句的埋怨。
她隻是想要安安穩穩地把自己的孩子拉扯大,最後在自己已經完全沒有能力的時候才讓杜若笙知道了他的存在,把他送回了杜家。
“這件事情對杜董事長的打擊很大,所以他很疼二少爺,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二少爺。
不過大少爺到底也是他的孩子,就算是杜夫人有再大的罪過,也不該由杜豪來繼承,所以他隻是將杜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給了二少爺而已,在其他的財產分配上,並沒有半分虧待。”
這些事情,都是魏萊聽自己的父親魏啟民過的。
在杜若笙的身體被敗壞的越來越徹底的情況下,魏老無意中發現了杜豪的意圖,於是那晚上,他去了魏萊的家裏,父子倆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魏萊將這些事情都講給了他聽。
最後,父親魏啟民告訴他,“不管這件事情我到底知不知道,董事長和我都已經難逃一死了,董事長一心想要二少爺回來,二少爺卻記恨著大少爺做的事情不肯原諒董事長。
從今晚上開始,你就給我逃出去,千萬不要回來,不管發生任何事,就算是我死了,你也絕對不要和大公子有任何的牽扯!”
魏老的話的十分沉重,讓魏萊到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陣陣的揪痛。
“那晚上我想留父親在家裏休息,可是父親執意不肯,吃過飯之後一邊離開,一邊悄聲囑咐我在兩個時之後收拾好東西離開。
不要去投奔任何的親人,不要去住任何的酒店這樣需要登記的地方,盡量帶著所有的積蓄逃到國外去,可我沒有聽他的話,我以為是他把事情的太過嚴重了……”
誰能想到,那晚上父親的話,竟然成了訣別之言?
穆霆驍深邃如同寒潭般的眼睛裏緩緩蕩起了一抹漣漪,他問魏萊,“除了這些,魏老有沒有交給過你什麽東西?
或者,他沒有告訴你什麽有價值的東西,藏在哪裏?”
光是憑借魏老的臨終遺言他們必然不可能拿杜豪如何的,更何況由魏萊轉述的話根本不能排除他摻雜了不知道多少的主觀情感在裏麵。
所以這些話對於為杜淩脫罪這件事情來,根本不足為信。
魏萊艱澀地搖了搖頭。
“我和父親誰也沒有想到,杜豪會這樣迫不及待地對杜董事長下手,更沒想到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把這件事情給栽贓到父親和二少爺的身上!”
他們是在是低估了杜豪的險惡用心。
穆霆驍陷入了沉思。
現在杜豪的手段和動機都已經弄得清楚了,可事情麻煩就麻煩在同樣的手段套在杜淩的身上同樣完美的契合和適用。
就連動機,換一個角度來解析他們上一輩的恩怨的話,也完全可以成是“杜淩不甘於母親這一生過得鬱鬱寡歡,又紅顏早逝,所以想要找杜若笙報仇”。
一樣適用。
原本以為找到了魏萊就能讓所有的事情漸漸變得明朗起來,但是穆霆驍還是低估了杜豪的手段。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客廳的窗邊。
夏末的氣,空氣中的熱度漸漸褪去,風也染上了絲絲縷縷秋的涼意,吹拂在穆霆驍有幾分發脹的額頭,總算是讓他感覺到了一時片刻的舒爽。
院子裏響亮的蛙鳴和蟋蟀的叫聲像是一曲獨屬於夏夜的交響曲,讓穆霆驍一顆心漸漸變得寧靜了下來。
可是,這種寧靜並沒能持續多久。
“大公子快趴下!”
程雷一邊叫著一邊撲到了穆霆驍的身上!
幾乎是同時,穆霆驍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肩頭被什麽東西飛速地劃過,帶起了一陣由於快速摩擦產生的灼熱的痛感。
他身後那隻青花瓷瓶,應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