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美味烤鴨
“春試之後何時發榜？”柳若兒看了一眼旁邊乖乖吃飯的小喜，碗裏小半碗米飯吃的津津有味，碗邊幹幹淨淨的，就連一粒米也沒有落在桌上，很好，看來風葉方才演得那戲還真有用。
“春試之後又是七日，七日後官考房會發榜示眾，”杜子文醉醺醺地笑了起來，那笑容看起來十分自信，提起春試結果，他的一雙眼睛透著自信了然的光芒。
“如此，兄長胸有成竹，看來七日後鯉躍龍門，金榜之上必有你的名字，妹子提前預祝兄長平步青雲，前途似錦，”柳若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敬了過去，仰頭一飲而盡。
這場春試宴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中途阮璽醒了過來，放下了酒杯，饑腸轆轆，趕緊填飽肚子，柳若兒給他敬酒，他也隻是靦腆一笑，擺手說不敢再喝酒，怕喝的太多發酒瘋。
所以等宴會散場時，北堂遠背起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小喜，柳若兒牽著睡眼惺忪的虎子，結了帳，幾人在官道岔道口分手，杜子文又找了個借口把阮璽帶回了家。
“我瞧著這個阮璽很單純，杜兄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讓他跟自己回去，說什麽家中有一卷古書，正是他近日所尋，三言兩語就把人給眶了回去，”北堂遠側過頭，注意到背上睡得沉沉的小喜，輕手輕腳把她往背上推了推。
柳若兒也對兩人的關係很奇怪，但片刻也想明白了，“今日下了春試大哥主動邀請阮璽回家沐浴更衣，據說大哥在城東偏僻的地方，租了一個小院子，這個阮璽看起來幹幹淨淨，開朗大方，除了偶爾有點小靦腆，人確實挺不錯，大約是兩人關係太好，或是阮璽無處可居，大哥才會主動請他去家中暫住。”
北堂遠本以為杜子文獨居太過寂寥，便想請好友同歸家，此時聽柳若兒一解釋，也覺得她說的有理，方才阮璽一上桌，看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眼睛都看直了，想必家中不會太寬裕，更別說他還是外鄉人，平時肯定勤儉節約，畢竟帝京居大不易。
映客樓樓下不能停放馬車，所以幾人走了半條街，才看見正一臉無聊的望著頭頂明月，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唐糖，正捧著臉，嘴裏小聲嘀咕什麽。
幾人走近了馬車，北堂遠這才在唐糖的幫助下，把小喜輕手輕腳的放進馬車裏的矮榻上，小家夥睡得很沉，一番動靜，也不見醒來。
幾人上了馬車，唐糖揚起馬鞭，不重不輕的打在馬身上，馬兒噴著熱氣，慢悠悠地揚起馬蹄，往前麵噠噠的在清冷的街上走著。
月色朦朧，長街寂靜，北堂遠擔心唐糖驅馬太快，會驚醒車廂裏沉睡的小喜，於是馬兒不快不慢，在半個時辰後，才慢吞吞地停在了鎮國大將軍府外停了下來。
春試的酒宴後，柳若兒被虎子纏著要吃果木烤鴨，柳若兒之前隻是隨口提起一句，小家夥便記在了心裏，她被纏著沒了辦法，恰好前兩日供給明軒夫子的飯菜是大庖廚的掌勺烹煮的，似乎不太合明軒夫子的胃口，送飯的小廝總來回來稟報，說夫子胃口不好，一頓飯總要剩一大堆飯菜。
柳若兒心疼自家糧食被浪費，索性給明軒夫子開個小灶，再順便滿足虎子要吃烤鴨的要求。
這日一早，柳若兒便招來廚房的掌勺，一邊指揮對方處理烤鴨需要的新鮮鴨，一邊和唐糖把柴火整齊的架在黃土壘的烤爐裏，又讓唐糖點燃柴火，預熱好烤爐。
另一邊的掌勺已經把處理好的新鮮鴨，放在院子裏的一方桌子上，揚聲請教柳若兒下一步如何做，然後柳若兒就擼起袖子，她事先換了一身粗麻衣裳，也不怕弄髒，一邊在腦海裏回憶以前看過的烤鴨烤製攻略，一邊拿著操作實施。
區區幾隻烤鴨，從拔毛到烤製出爐，就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等到虎子下學，柳若兒正好將第一隻出爐的烤鴨，完美的片成一盤漂亮的烤鴨肉片，又拿烤鴨架簡單的熬了一鍋湯，撒上些蔥花，一碗米飯，一碟自製甜麵醬，雪白的蔥段，綠油油的黃瓜條，還有她特意切成絲的萵筍，滿滿一大盤，柳若兒讓胭脂親自送去給明軒夫子，卻不準她告訴明軒是自己親自備的飯菜。
北堂老爺子今天沒有去和好友下棋喝茶，難得在府中陪老夫人賞春花，柳若兒備了和明軒夫子同樣的飯菜，又為老夫人做了兩碟素菜，分別備好，讓茉莉和唐糖端起送給公婆享用。
她留了一隻烤鴨給北堂遠，又取了一隻快速切片，備好飯菜，又做了小喜喜歡的酸甜排骨，一個素菜，剩下的兩隻烤鴨，柳若兒就賞給了掌勺和幫廚的仆役。
柳若兒的廚藝意料之中得到了公婆和明軒夫子的好評，虎子更是意猶未盡，滿嘴沾著醬汁，吃完了最後一塊烤鴨肉，餘光掃到小喜盯著酸甜排骨發愁，又見姐姐早就放了筷子，然後高高興興地端起小喜那份酸甜排骨，開開心心的幫她光盤。
午飯後，明軒夫子去了北堂老爺夫人的院子辭別，路過門房時，正好看見上門拜訪的杜子文，杜子文看見在門房殷勤送出的明軒夫子時，兩人目光隔空一觸，杜子文趕忙急步上前，對著明軒拱手一拜，自報家門，“明軒先生，學生杜子文，係右相門生，前幾日春試之時有幸見過大人一麵，不成想今日如此幸運，還能再遇先生。”
明軒乃文豪巨儒，平常的弟子他連眼皮也不會抬一下，眼前的學生居然是右相的門生，右相選門生一向很苛刻，尤其是對人品和才學特別看中，這樣一想，明軒側首，目光淡淡的落在恭敬施禮的杜子文臉上，一掃而過，站住腳步，停在杜子文的麵前，聲音疏冷，“右相門生，學識隻怕也不錯，今年的春試可有信心？”
“學生不敢自持才學出眾，今年春試試題不算太難，但也需要認真思忖，謹慎下筆，小心避開題中容易出現歧義之處，畢竟要審好題，才能做好文章。”杜子文謙虛地回應。
杜子文對杜子文的回答還算滿意，點點頭，“右相門生果然不錯，老夫今日著急歸家，待有機會再和你好生說道說道這題中的深意。”
杜子文受寵若驚，能得杜子文這樣巨儒一字半句的傳授，便已經讓他驚喜不已，趕緊對著杜子文深深一拜，“學生靜待先生。”
明軒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