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紙鶴尋靈
就是這兒了嗎？”
“對就是這兒！”
眾人來到了一處巷子裏，程家位於鎮子外圍區域，地方較為偏僻，周圍種著一些柳樹，在冷風的吹拂下簌簌浮動。
帶著一絲詭異氣息。
黃道士踩著地上的枯葉，輕輕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連續敲了三次，終於有了回應。
“是誰呀？”
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孩子腔，黃道士知曉，其應該就是程大傻。
他給了那名是程家鄰居的保安隊員一個眼色，後者咽了咽口水，按捺住心中的恐懼，點了點頭，上前高聲回道：“大傻，是我，阿威啊！”
“威哥？”
程大傻雖然智力有問題，但是記憶力還是有的，小的時候兩人還在一起玩耍過。
因為隔得近，兩家人關係還不錯，阿威也是少數沒有欺負程大傻的人。
聽見是阿威在外麵，程大傻打著嗬欠給阿威開門。
待程大傻打開門一看，入目之處盡是一些陌生人，黃道士以及數名保安隊員。
阿威的確也在其中。
“你們是誰啊？”程大傻有些不知所措，憨厚地撓了撓頭。
“哦，這是黃道長，我們找你娘有要事商量。”
“大傻，你娘在家嗎？”
“我娘在家呀！”程大傻讓開身來。
“你們進來吧，我去喊她！”
說罷，程大傻回到屋子裏，敲門聲咚咚響。
黃道士等人見狀魚貫而入。
他們警惕地站在屋子前，看著屋子，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程家老宅十分破舊，屋前掛著一排燈籠，散發著幽暗的紅光。
地上擺著一些竹條，還有編到一半，未成形的燈籠架子。
“你們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黃道士鼻頭微動，隻覺鼻間彌漫著一股莫名的氣味，讓人十分不舒服。
“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有一股，好像還挺熟悉的。”一人疑惑道。
“不好，這是屍臭！”黃道士猛然驚悟。
“快，將他拉開！”黃道長一手握緊手中桃木劍，一手握著八卦鏡。
“娘，娘啊，快開門，有人找你！”
“唉唉，你們幹什麽，你們放開我！”
正在敲門的程大傻被兩名保安隊員架開。
黃道士：“你們把門破開！”
接著，保安隊長和一名保安隊員卯足力氣，一腳踹在門上，木門哐啷一聲被踹開。
一股屍臭味撲麵而來，眾人忍不住掩住口鼻。
目光掃過，更是令人作嘔。
隻見簡陋的屋子裏擺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早已就腐爛不堪的屍體。
從腐爛程度可以看得出來，這具屍體起碼也得有十來天了。
而且觀起著裝，還有大致的模樣，可以看得出來，這具身體是一名老嫗。
那麽這具屍體，無疑就是程大娘！
蘭若鎮鬼殺人事件如今真相大白！
殺人的就是程大娘化作的鬼魂！
隻是現在那隻惡鬼不在這裏！
不過，那隻食人皮的燈籠又是怎麽回事？
程大娘為何會化作惡鬼害人？
黃道士現在也想不明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他隻需要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惡鬼害人，確定了是程大娘死後化作的惡鬼在殺人，那麽接下來的步驟就不言而喻了！
除鬼！
除害人的惡鬼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知道它為什麽害人！
人害人由陽間官府懲罰。
鬼害人，哪怕是報仇雪恨，也是必須清除！
況且惡鬼害人，很多都不分善惡。
傷及無辜也是常有的事。
那打更人不就是無辜者嗎？
“等等，那是？”
驀然，黃道士抬頭一望。
屋前的燈籠在風中晃動，精致的燈籠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陰氣。
他隨即伸手取下了一隻燈籠，手與燈籠紙接觸，卻讓他感覺到好像摸在了人身上！
“這是！”
“孽畜，好膽！”
黃道士瞪大眼睛，又驚又怒。
這哪裏是燈籠紙裹成的燈籠，這是人皮裹成的燈籠。
適才進屋的時候他還沒有注意到。
現在才發現其中端倪。
“道長，怎麽了？”保安隊長看著發怒的黃道士一臉奇怪。
“把這些燈籠收好，貧道要立刻做法剪除這隻惡鬼！”
黃道士沒有告訴這些保安隊員這些燈籠的秘密。
由人皮裹成的燈籠啊！
他擔心引起這些人的恐懼，徒生麻煩，等事後再告知也不遲。
“等等，把他也帶上！”黃道士瞥了一眼程大傻。
雖然程大傻是程大娘的兒子，但是惡鬼這東西殺戮成性，程大傻雖然是一個傻子，但也是一條命不是。
況且，程大傻在手，對付程大娘，或許還有些奇效。
所以，無論如何，帶上程大傻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於是黃道士帶著保安隊長一行人，將這些燈籠以及程大傻回到了開壇做法的地方。
“黃道長，你終於回來了！”
鎮上的這些老爺們等了黃道士一行人好一陣，漆黑的夜裏，可能出現的惡鬼。
說不害怕是假的。
見到了黃道士的身影，眾人紛紛放下了懸著的那顆心，熱情地迎了上去。
“諸位，作惡的惡鬼我已經查明身份，正是程家大娘，現在我就要開壇做法，剪除惡鬼，請大家屆時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離開這裏，千萬不要到處亂跑，明白嗎？”黃道士叮囑道。
“明白，我們明白！”眾人忙點頭，其實就是黃道士不用說，他們也不敢亂跑。
說罷，黃道士即刻作法。
隻見其從桌上撚起一張黃紙，提起黑筆一點朱砂，筆尖朱砂在黃紙之上起舞，化作一道符文，畫完符文之後，黃道士運起法力，嘴裏咒語湧動，隨即熟稔地將黃紙折疊成了一隻紙鶴。
“水月鏡花，百裏尋蹤，紙鶴顯靈，急急如律令，疾！”
咒語一成，黃道士手中的紙鶴竟然活了過來，撲騰撲騰翅膀，飛在空中。
似乎在辨別著什麽，紙鶴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然後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黃道士見狀連忙帶著桃木劍，八卦鏡，跟了上去。
他使用的乃是紙鶴尋鬼，水月觀的秘術！
一處宅子裏。
“嗨，你看你緊張個什麽勁兒，這世間哪裏來的什麽鬼怪，我看就是謠傳，專嚇你這種婦道人家。”
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抱手看著正在焚香求觀世音菩薩保佑的女人，嘴裏不屑道。
如果李方在這裏，就可以認得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嘲笑程大傻抱燈籠的青年。
女人連忙擺手：“可不敢這麽說，聽人說鎮上老爺們已經請來了水月觀的高人，你趕緊過來拜一拜觀音菩薩，保佑我們平平安安的！”
青年不屑地笑了笑：“嗬嗬，拜什麽菩薩，我從來不信這這個。”
“要是拜菩薩有用，那些拜財神的怎麽不見發財，拜送子觀音的不見有孩子，拜關二爺的怎麽不見講義氣，還不是為了錢能夠插兄弟兩刀！”
說到這裏，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恨恨之色，似乎想起來一些不愉快的事。
“罷了罷了，我跟你這個婦道人家說個什麽，你繼續拜你的觀音菩薩，我睡覺去了！”
說罷，青年打了個嗬欠，回到屋子裏。
“嗯，去趟茅廁先！”
走到一半，感覺到一股尿意，青年邁著步子走到院子邊的茅廁。
“嘶嘶嘶~~”
“舒坦！”
青年一臉舒服的表情。
就在此時，忽然，一個白影從他閃過。
感覺到不對的他連忙轉過身去。
映入眼簾的是自家院子裏種的李子樹，隨風簌簌響動，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他笑著搖了搖頭，轉回頭。
“看來我真是被那娘們影響了，這世上哪裏來的鬼！”
說罷，他拴好腰帶，準備轉身離開。
誰知他剛剛轉過身，一名陰惻惻的老嫗手裏提著一隻燈籠架子，帶著冰冷的笑容，咧開嘴，冷冷地盯著他。
頓時將他嚇得魂飛天外！
滿臉的恐懼之色！！
接著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