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開始
石少堅的講述令李方一夜無眠。
一半是在思考，一半是因為緊張。
真言符那一關著實令他有些提心吊膽。
若是隻是問一些原則性的問題。
那還好說，李方自認為他不算是一個好人，但是也不算是壞人。
總結起來，頂多就是凡是以自己為中心，如果不傷害自己的利益的情況下。
他並不介意幫助他人。
有恩必報，有仇必究。
像他這種人，在茅山裏麵應該算是道德品質比較一般的。
別的不說，當年石堅都能夠通過這一關，他憑什麽不行？
總不能他的德行比石堅還差吧！
至於點亮命燈與立命牌。
李方知道自己擔心也沒有用。
因為那根本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
資質和祖師爺的認可，不是憑借努力就能夠通過的。
就像前世的智力測驗，那玩意是你本身帶來的條件。
有的人生來就智力發達，資質過人。
有的人出生就是庸人之資。
老天爺就是這麽不公平。
但是這種不公平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脫下自己四十五碼的鞋拔子，用自己的努力獲得成功，然後狠狠抽老天爺一個嘴巴子。
所以，李方思來想去，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拜師失敗，他也不會放棄。
隻要一息尚存，他就會求道不息。
茅山不行，還有其他道觀。
哪怕隻是尋到一本秘籍，他也要修煉之，一窺修道的世界。
腦海之中一個個念頭攢動。
終於，熬過了這漫長一夜。
不過，即便是一夜未眠，李方的精神依舊抖擻，反而愈加亢奮。
石少堅來時，李方已經做好了準備。
哪怕冒著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風險，他也要全力一試。
機緣不常有，溜走何處尋。
“你跟我走！”
石少堅看了一眼李方，淡淡的說道。
“好！”
李方二話不說，跟著石少堅前去過關的地方。
穿過數間觀宇，李方來到了茅山道觀之後的後山上。
走在山間小道中，清晰可聞鳥語啼鳴，自然的清香，帶著一絲溫和的風吹，端地是一副景色宜人的好去處。
隻是，來這裏幹什麽？
那三個長老會在深山老林裏？
念及石少堅不會無緣無故帶他來此。
李方隻得將疑惑放在心中，緊步跟上。
走了約莫三四裏地，李方便看見一座山洞，四周種著桃樹，已經結出了小骨朵。
不錯，就是山洞。
李方很難想象，在這個變革的時代，真的還有苦修士待在山洞裏。
山洞前是一扇石門，石門洞開，裏麵散發著昏暗的光。
“跟我進去！”石少堅也不廢話。
徑直領著李方走進山洞。
進入山洞時，就像在外麵看到的那樣，昏暗難見，不過愈往裏走，愈來愈亮。
洞中的石壁上凹凸不平，像是刀刻斧鑿一般，空氣之中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也帶著一種濕潤的感覺。
走了數十丈遠，李方終於見到了這個山洞洞內的風景。
隻見一條潺潺泉溪在山洞中心流淌，穿過山洞，流入一處不知名的方向。
空氣之中的涼意和濕潤氣息由此而來。
在山洞頂端，約見一個長五六米，寬兩米的開口，陽光從開口斜射而入，照在洞中，洞內的光越來愈亮也就是因為此。
與此同時，泉溪邊有十數丈長寬的地方，擺著四隻蒲團，分別坐著四個人。
其中一個人李方很熟悉，就是石堅。
另外三名是三名長發老者，應該就是石少堅所言的三名長老。
其中一人長眉短發，手裏拿著拂塵，一人長發束起發髻，插上一根木釵，背後背著一把長劍，一人富態龍鍾，無須無發，肚子溜圓，腰間掛著一隻金色葫蘆。
“師父，三位長老，人已經帶來了！”
石少堅恭敬行禮道。
四人處於閉目養神的狀態，聞言同時睜開眼睛，四個人，八雙眼睛同時盯著眼睛。
繞是以李方兩世為人的心理素質，也忍不住心裏發毛。
“李方拜見石道長，諸位長老！”李方恭敬地作揖。
在這裏，為了避嫌，李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稱呼石堅為道長。
石堅對於李方的稱呼也並沒有感到不滿，甚至覺得李方這個人懂分寸。
有些關係不能擺在明麵上，哪怕三位長老已經對此有些了解。
李方是他故人之後。
這就是石堅的說法，並沒有隱瞞三位長老，其中不免有對李方提攜之意。
不過頂多就是讓三位長老給個薄麵，不問太難的問題。
“嗯，不必多禮！”胖長老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李方一眼。
說道：“想必你也已經知道，我們考驗的是什麽，把嘴張開！”
把嘴張開？
李方雖然心中疑惑，卻也照做，微微張開嘴巴。
就在李方張開嘴巴之後，胖長老掌中現出一道黃色符隸，折做三角形狀。
他一手輕輕一彈，符隸瞬間畫作一道黃光，飛射而入李方口中。
李方當即條件反射般閉上嘴巴，感覺喉嚨有異物，如鯁在喉。
“這就是真言符，吞了真言符，保管你不會說什麽謊話。”胖長老一臉和藹道。
“那兩位師兄，我先問問題了？”
胖長老對視了其餘兩名長老一眼，後者同時點了點頭。
“好，那我問你答！”
“請長老發問！”
“那好，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你家住在哪兒，家裏幾口人，父母叫什麽，養了幾頭豬，還是不是童子身，不要猶豫，直接回答，說！”
李方：！！！！？？？？
聽到胖長老的問題，李方腦子先是一蒙，然後腦海裏麵瞬間浮現出答案。
接著一股無法控製的力量，讓李方脫口而出。
“我叫李方，家住在任家鎮，家裏就剩我爹和我兩個人，我爹叫李雲道，我娘叫尚小芸，家裏不養豬，還是童子身！”
回答完之後，胖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雖然還有一個爹，有所掛念，但是還沒有婚配，算是達到了修道的基本要求。”
所以，我這是通過了？
這算哪門子問題？
李方想過無數種情況，但是偏偏沒有想到過會是這種情況！
第一個問題的重點就是看他還剩下幾個親人，是不是童子身，也就是處男？
至於一邊的石少堅則麵無表情。
如果石少堅知道李方心中所想，估計得吐血。
開玩笑，這問題簡單嗎？
當年如果不是他父親石堅施法破了真言符，他就把石堅與自己的父子身份透露出來了好不好！
茅山不是不允許婚娶。
但是僅限於記名弟子。
如果是傳承道統的弟子，那是根本不允許婚娶，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違反者都會被逐出茅山。
而且最重要的是拜入茅山之前還必須是童子身。。
這個問題難道不難嗎？
當然，這個問題因人而異，對石少堅來說是難題，但是對李方來說還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