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造化
老殘微微歎了口氣:“以你現在的能力,你覺得可以擋得住任何一個五品地師一擊?”
“不曉得……”這樣打架,徐易揚還是真正的第一回碰上,能不能頂得住五品地師一擊,徐易揚真不曉得。
“如果……”老殘沉吟著緩緩說道:“我現在就教你一個陣法,你要多久才能完全掌握?”
“不曉得……”任何一個陣法,其變化都不是一成不變,要完全弄懂,也不僅僅隻是死記硬背,要不然就成了紙上談兵,所以,徐易揚自己也不曉得要多久才能完全掌握。
“那麽,你有幾成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老殘盯著楊婆那邊,已經開始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徐易揚不懂陣法,一時之間又學不來,再說下去,也沒了任何意義。
所謂反咬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現在楊婆他們正在依據陣法與敵苦鬥,這可是學習的現成機會,多看,會有說不盡的好處。
“不曉得……”背後就是自己的老家和鄉親,徐易揚就算一直都想著自己不能死,但要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去跟人以命相搏,能不能全身而退,恐怕也隻有天曉得。
老殘問三句,徐易揚回了三個“不曉得”,老殘頓時興致全無,隻說道:“一分把握也沒有你上去送菜啊?多看,在他們身上可以學到不少實際經驗……”
徐易揚終於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沉沉的說道:“如果真回不來,你們就算是看錯了我吧……”
說著,徐易揚大踏步往前。
“站住……”老殘冷冷的叫了一聲。
“還想阻止我?說實話,看著真的很難受……”
老殘沒去理睬徐易揚難受不難受,隻說道:“此地木氣較重,宜木性元炁施用術法,忌金、火相克,可用道家鸞鳥逐鳳陣,陣法口訣為鷙鳥將搏,必先翱翔,勢臨霄漢,飛禽伏藏、審之而下,必有中傷,一夫突擊,三軍莫當……記住了嗎?”
徐易揚曉得老殘這是在教自己運用陣法,當下默念了幾遍,便牢牢記住。
老殘又說道:“初學此陣,不求一夫當關,能明白口訣含義並自保為上。”
徐易揚答道:“記住了……”
隨後,徐易揚大踏步走向徐文永和六嬸。
徐文永跟六嬸兩人用了化血陣和紅水陣,二陣合一攻擊林秦,但要不是林秦地形不熟,恐怕也早就衝破兩個人的阻攔。
要說形勢,也就徐文永跟六嬸兩人吃力了許多。
徐易揚要幫,也必須得先幫他們兩個人,否則也就沒太大的意義。
隻是徐易揚剛剛走到徐文永跟六嬸身後,楊婆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如何?”
“看造化……”老殘在後麵答道。
楊婆問了一句兩個字,老殘回了一句三個字,這之後,兩個人便再也沒了聲息。
不過徐易揚倒是明白,自己衝破封印和竅穴這事兒,怕是他們早就看出來了,而且,現在也應該是自己成為“殺手鐧”的時候了。
當然,自己能不能成為真正的殺手鐧,還是老殘的那句話“看造化”——估摸著,能夠打退林秦,自己就成了真正的殺手鐧,否則,自己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徐易揚也就隻想了這麽多,隨即重新把老殘剛剛教過的鸞鳥逐鳳陣法默念了一遍,隨即拿出竹簽,按照陣法口訣用竹簽布陣。
道家的鸞鳥逐鳳陣其實說是簡單倒也簡單,一個人就足以能夠發動陣勢,要說複雜,其實也相當複雜,其前後左右需得分別布下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四部鎮守,這四部若是人手足夠,當以功力相若之人顧守,人手不足則可以諸物代替。
此陣最主要的精髓莫過於“奇正相生,循環無端,隱顯莫測,料事如神,臨機應變,”當中的一個“變”字。
奇正相生是“變”,顯影莫測還是“變”,臨機應變更是“變”,這是徐易揚在這短短數步之間領悟出來的此陣要訣。
剛剛布完陣法,徐易揚立刻感到體內木性元炁格外充盈,和靈識混在一塊的那條金龍,也是蠢蠢欲動,想來,這是因為自己在暗地裏將木性竅穴完全衝破,再加上這個時候陣法吸取木性靈氣所至。
隻不過徐易揚暫時還沒有打算將自己的那道符咒金龍也顯擺出來。
徐易揚布完陣法,第一個便用了“萬木成林”之術,木性元炁揮出,陡然之間便在林秦與徐文永、六嬸之間長成一片參天巨木,將林秦和徐文永、六嬸生生隔離開來。
那些巨大的樹木不僅隔開了林秦,還將林秦圍住,巨大的樹木毫不停頓的生長,直接朝著林秦擠了過去。
徐易揚等人雖然看不見林秦,但是卻聽得林秦在參天巨木當中憤聲怒罵了起來:“王八蛋,敢偷襲我,有種的放馬過來……”
沒罵上兩句,林秦的聲音便變得甕聲甕氣的了,估摸著是那些參天巨木已經將林秦擠壓、包裹住了,雖然不能將林秦立刻置於死地,但少說也成了甕中之鱉。
徐文永跟六嬸稍微鬆了口氣,但立刻又好奇的看著徐易揚:“你怎麽做到的?”
“我去,你還會這一手?怎麽不早用出來……”
楊婆在那邊倒是閉著眼睛微微點頭,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卻分明是有幾分讚許。
那邊,一直都在跟葉青青纏鬥,卻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小攤販發覺事情有點兒不對頭了,當下停止了攻擊,躲到一堆石頭後麵,打算看看形勢再說,不想葉青青一連射了六枝火焰羽箭,炸得石塊紛飛,要不是那塊石頭實在太大,葉青青這一連六枝火焰羽箭肯定連石頭帶人都得給炸沒。
隻不過那小攤販不但狡詐,身手也快,葉青青第七枝火焰羽箭還沒射出,這家夥又已經溜到了一根大樹後麵藏身,使得葉青青這根羽箭直接射空,等葉青青再次張弓時,那小攤販在大樹背後閃了閃,已經後退了好幾步,隨即再次隱藏在一塊石頭後麵。
之後,這小攤販便沒了動靜。
隻片刻之間,林秦三個人,一被困,一隱逃,剩下那個民工模樣的地巫教教眾,瞬間有些慌了神。
他跟賢明道長同屬土性,單打獨鬥,賢明道長卻占據了陣法優勢,賢明道長屢屢在地上布下坑洞之類的陷阱,輔以手中法劍,讓他時不時吃上一點兒不大不小的苦頭,原本有林秦以及那個小攤販在一旁,他膽子也大了許多,到了這時,不但沒有了助陣的,甚至已經成了孤軍,豈有不慌亂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