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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畫中人(3)

  這已經讓成雲光跟許大可看得心驚肉跳了,可偏偏那女人竟然徑直走到兩個人就的床邊,一伸雞爪子一般的手,直接撩起兩個的毯子,看樣子竟然是要跟成雲光和許大可兩個人睡到一塊兒。


  許大可膽兒不小,一邊擋開那女人的手,一邊低聲喝問:“你要幹什麽?”


  那女人不答,隻是咧嘴一笑,誰曉得,她那嘴巴裂開,許大可這才發現這女人嘴裏竟然連一顆牙齒也沒了。


  ——就這樣年紀了還想著幹這事兒,許大可想想都覺得有些惡心,當然不想讓這老女人跟著鑽進毯子。


  可是這老女人勁兒大得驚人,抓著毯子一扯,直接將毯子給扯落了下來,扔了毯子,這老女人立刻又直挺挺的向著許大可壓了下去。


  但這絕對不是想象當中那種睡覺——老女人的一雙爪子,一隻抓向許大可的喉嚨,一隻爪子卻胡亂的去撕扯許大可的衣物。


  成雲光躲在一旁倒是低低的偷笑起來,還說許大可這家夥“豔福不淺”。


  殊不知許大可瞬間就感覺到了危險,一時之間拚命掙紮,又踢又踹的,沒幾下卻將成雲光踹下了床。


  等成雲光反應過來時,這才發現那老女人正在撕扯著許大可的衣物,可並非是想要主動跟許大可苟合什麽,而是想要許大可的命,至於為什麽要將許大可的衣物扒幹淨,成雲光卻就不曉得了,也更是顧不上去想了。


  眼看著許大可在老女人的爪子底下的掙紮越來越弱,成雲光奮力撲了上去,一把從背後箍住那老女人,並一個仰摔,將老女人和許大可硬生生的扯開。


  隻是那老女人沉重至極,壓在成雲光身上讓他再也沒力氣掙紮,這也讓成雲光終於曉得為什麽許大可被這老女人壓住根本無法掙脫開去。


  許大可剛剛掙脫,隻喘了口氣,卻又看到成雲光被壓住動彈不得,許大可隻得趕緊撲上來跟成雲光幫忙,拉拉扯扯之下,兩個一身衣物,差點兒就被撕扯得精光。


  幸好,兩個人趙就聽見笑彌勒跟徐易揚已經在到了樓下,所以兩個人不顧一切掙開那老女人之後,立刻就直接跑了出來。


  這時,聽到動靜的王長勝跟劉世愉也起床出來,聽說這棟木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劉世愉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反倒是王長勝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卻又隻能搖頭。


  徐易揚見王長勝神色有異,當下問了一句:“王老板,你這邊……”


  王長勝苦笑了一下:“石大師說得沒錯,這棟房子的確應該是一開始就有木匠做了手腳,不過看這情況,就算是劉老弟跟我一塊兒,這事兒恐怕也不好弄……”


  “不好弄?”徐易揚不解的看著王長勝。


  王長勝繼續苦笑:“他的祖上是瓦匠,我的祖上碰巧是石匠,雖然跟木匠同屬魯班大師門下,但隔行如隔山啊,木匠的那些東西,好些我們都隻是聽說過,根本沒見過。”


  笑彌勒在一旁嗬嗬笑道:“把你聽來的那些東西跟我們說來聽聽,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


  “這個……”王長勝很為難的看著徐易揚——每個行當都有自己不可示人的秘密,就木匠的那些門道,王長勝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倒是劉世愉,見成雲光跟許大可兩個人都還幾乎全光著身子,當下麻著膽子進到他們兩個人的房間,替兩個人找了幾件遮光的衣物出來給兩個人穿上。


  等成雲光和許大可都穿戴得差不多了,徐易揚這才重新再問王長勝:“按照他們兩個人所描述的,那個老女人應該跟我們在樓上一張素描上見到的差不多,會不會與這個有關?”


  王長勝有些納悶,樓上素描中的老女人活了?

  但王長勝想了好一陣,卻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下說道:“我聽說這家老板對錢毫不吝嗇,但是對吃喝方麵卻是極為吝嗇,在這個方麵很容易得罪工匠就不用說了,恐怕這家老板還不隻得罪一個工匠……”


  徐易揚很期待的看著王長勝,繼續聽了下去。


  王長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我聽說過有這麽一件事,也是起房子吧,主人家太摳,頓頓吃飯不給工人吃飽,就更別說喝酒吃肉了,而有一個學徒在準備材料的時候,不小心搞錯了一根木料,這讓那個老板大發雷霆,不但給學徒一頓臭罵,吃飯的時候還不讓吃,不僅如此,還讓人賠償木料……”


  “按說,拿了人家工錢就得盡心盡力這道理是沒錯,可是老板這麽對待一個學徒,一個老師傅就看不下去了,快完工的時候學徒的一把鑿子剛好不能用了——鑿子的木頭把子被打得如同一個拖把,老師傅就把這個要了過去……”


  “完工之後,也就是主人家這棟房子卻不能住人,甚至是不能進活物,雞愛狗啊什麽的,根本就不進屋,就算被丟進去,也是雞飛狗跳不到兩天就沒了,有膽兒大的人不信邪,說是要幫忙進去看看,可是……”


  說到這裏,王長勝微微吐了口氣又才繼續說了下去:“那膽兒大的人住進去之後,隻要不躺到床上睡覺,什麽事情也沒有,一旦躺到床上,就能看到一個披頭散發青麵獠牙的人從樓上跳下來跟他廝打……”


  “後來,那家主人曉得是得罪了工匠被工匠動了手腳,隻得把一幫工匠請回來,然後好吃好喝又花大價錢央求工匠高抬貴手,才把這事兒擺平……”


  頓了頓,王長勝看了看成雲光跟許大可兩人:“他們兩個說的這事兒,估摸著是這樣了,可是徐老板你說那玩意兒是樓上一張畫紙裏麵的,這個我就鬧不懂了……”


  笑彌勒在一旁也表示懷疑——那幅素描的確栩栩如生十分入神,但這裏麵有幾處很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說那張素描應該是一開始就貼在那裏的,既然是素描中的人作怪,這麽明顯難道那姓蔡的人不曉得?又假設那姓蔡的主人是曉得這事兒,難道就沒想過辦法驅邪除祟?再說了,那張素描,能貼在那個地方,它又是出自何人之手——總不至於是那個蔡老板會眼睜睜看著別的人去把那張畫紙貼在哪裏吧。


  還有一個最讓人想不通的事情,笑彌勒跟徐易揚都仔細的看過,那張素描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素描,絕對沒有或者是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可問題是,根據成雲光跟許大可兩個人的描述,卻應該就是它。


  畫中的人也能夠作怪?

  這不但是徐易揚沒聽說過的,就連笑彌勒、劉世愉、王長勝這樣的年紀的人都沒聽說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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