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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帶領一支小隊去功德羅爾大伯爵的府上看看,到底是何等的大事,拖延了大伯爵的步伐。”勘察加冷聲說道,他的心情不可謂不差,但麵對其餘六大部族,他還是要維持著基本的貴族修養。
來自尖狼部族的卡紮蘭伯爵看著坐在上首的公爵殿下,心中也是曬然一笑,千麵人部族之前一直對血族恭敬有加,早已經讓六大部族不滿,在這個世道上,實力決定一切,如今血族衰弱,七大部族本就是這片大陸上僅次於血族的強悍部族,但血族卻始終沒有給予他們這七大部族應有的利益。
而如今,眼下的機會千載難逢,他們自然是暗通款曲,希望聯合起來向血族施壓,獲得更大的權利,比如說,專屬於自己種族的封地,如今的七大部族被血族拆散,投放在了整個王國境內,根本無法積蓄力量,若是有了專屬於自己的封地,那麽就等於擁有了國中之國,這是六大部族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千麵人卻因為自己的子嗣問題,始終拒絕著六大部族的邀攬。
如今竟然轉了性,比他們這六大部族還直接,直接不來了,這雖然有些出乎卡紮蘭等人的預料,但能夠讓公爵在眾人麵前吃虧,卡紮蘭還是挺高興的,若是七大部族聯合,放在以前也是一次不小的震動,如今血族暗弱,七大部族聯合起來,建立國中之國的夢想,已然不僅僅是夢想了,想到這些,卡紮蘭的雙眼都有些明亮起來,眾人紛紛看著大門,想要看看,那位功德羅爾到底是何打算。
侍從們去的匆匆,來的也是匆匆,當眾人正在喝著午茶,互相閑聊準備看勘察加笑話的時候,那被勘察加派去功德羅爾家的侍從著急忙慌的趕了回來,寒冬臘月,臉上卻滿是汗珠,便是帽子也都歪了,而除了這名侍從之外,後麵還跟著一位千麵人部族的後人。
他一進來,整個大廳之中立刻飄揚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勘察加是血族,對於血液的味道尤其敏感,他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卡紮蘭等人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那侍從走到勘察加的身旁,直接跪倒在地說道:“公爵殿下,功德羅爾大伯爵今早在寢宮被人刺殺,屍首分離,這位是功德羅爾的長子,帕加得耶,特來報喪。”
“什麽,功德羅爾死了?!是誰能在末卡維殺死一位千麵人大伯爵?”勘察加震驚的說道,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功德羅爾竟然會死在末卡維,他即刻轉身,走到帕加得耶的身邊,還沒等這位喪父的長子行禮,勘察加便抓住他的臂膀說道:“你立刻將整件事的原委告訴餘,功德羅爾卿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邊說,勘察加的雙眼一邊掃視著在場六大部族的首領,能在末卡維殺死功德羅爾的,除了血族之外,便隻有六大部族了,雖然不知道六大部族能有什麽辦法殺死功德羅爾,但幾人聯合起來,未必沒有一擊必殺的能力,勘察加可以肯定,血族絕對不會殺死功德羅爾,那麽嫌疑對象也就隻剩下六大部族了。
或許還有眼前這個小不點,勘察加看著此刻滿臉淚痕的帕加得耶,心中暗自思索道,而帕加得耶則在哭哭啼啼中,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昨日集會之後,功德羅爾回到了自己在末卡維的行宮之後,便如同往常一般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功德羅爾作為一名貴族,也有著自己的喜好,便是研讀一些上古時期的傳記,這是他漫長人生中最大的愛好,通過研讀那些三四百年前的傳記,,總是能讓他回想起自己的年輕歲月。
那時的自己叱吒風雲,桀驁不馴,是真正的自己,在看書的時候,功德羅爾從來不允許別人打擾,所以包括侍女在內,都是在門外等待功德羅爾的命令,而這一夜,功德羅爾便沒有再從書房裏走出來一步過。
這本來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對於長生種來說,白天與黑夜並不是他們區分工作與休息的時間,他們的壽命極為漫長,人類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也根本不值得參考,便是一個月不睡覺,他們的身體也依舊能夠完好運轉,不像人類,即便是年輕力壯的少年人,隻要三天沒睡覺,整個人也都如同活在夢魘之中一般了。
若是按照原本的規矩,在功德羅爾自己出來之前,是沒有人會去打攪他的,但因為次日便是七大部族與血族之間的密會,所以帕加得耶還是起了一個大早,來到自己父親的書房門前,準備叫父親出來,梳洗打理一番去參加宴會,可無論帕加得耶怎麽敲門,書房之內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讓帕加得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的父親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即便是睡著了,但在戰場上保留下來的警覺依然不會讓他在敲門十分鍾後還在沉睡,便吩咐侍從將門打開,當大門僅僅露出一絲縫隙時,一股濃鬱的血腥氣便從中噴了出來。
帕加得耶立刻察覺不對,推門便走了進去,而映入他眼瞼的,便是自己父親功德羅爾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以及被懸掛在大燈上的頭顱,頭顱被插在水晶燈的金屬製品上,垂直下下,血液滴在地上,已經凝結成了黑塊,整個頭顱猶如果凍一般向下垂吊,大約被拖長了幾十厘米左右,上麵依稀有功德羅爾的長相殘留,而在地上則是一具不著寸縷的屍體。
因為失去了生命力,大腦對於身體無法再進行控製,整個屍體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和一具巨大的骨架,裏麵的肉則已經融化成了血水,流的整個書房全部都是,腥臭味以及濃烈的鐵鏽味,讓帕加得耶有種強烈的嘔吐感,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自己的父親,竟然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書房之中?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