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驚豔
沈薇的這個提議,叫胡氏一下子熱血沸騰起來,本以為自己幼時跟家人學的種花本事派不上大用場,可沒想到居然能幫女兒的大忙,胡氏頓時覺得心中一股幹勁湧出,恨不得立刻大幹一番,攥著拳頭道:“薇薇,娘肯定給咱們家好好種花!”
“成!娘,我對種花的事一竅不通,你看需要準備啥,要買啥,仔細想好了告訴我,女兒我全力支持娘!”沈薇道。
胡氏興奮的立刻自個鑽進房裏,琢磨怎麽養花的事去了。
野狼事件之後,村民們的生活很快步入正軌,好多人家的男人都因為殺狼有功,分了不少銀子,於是乎這陣子大部分村民都喜笑顏開,走在路上全都高高興興的。
劉寡婦縮著腦袋蹲在樹下,看著旁人碗裏的飯油水比自己多,嫉妒的很,心裏想著都怪自己家男人死的早,要不然參加殺狼,也能分幾兩銀子呢!
劉寡婦越想越覺得心裏不平衡,一雙綠豆小眼來回亂瞅,瞧見陳虎子端著碗走過來。
陳虎子對劉寡婦擠眉弄眼的,走過來蹲在劉寡婦身邊,看了眼劉寡婦碗裏的飯菜,道:“喲,劉嫂子咋在這吃糠喝稀呢,連點油水都沒得,這飯菜能咽的下去?”
劉寡婦白了陳虎子一眼,看見陳虎子碗裏有好大幾塊大肥肉,泛著誘人的油光,不由吞了吞口水,道:“發了點小財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顯擺個屁!”
陳虎子嘿嘿一笑,低聲道:“嫂子,你讓我摸一下,我就給你塊肉吃。”
說著,陳虎子夾著那大肥肉片,故意在劉寡婦麵前晃來晃去,饞的劉寡婦眼睛冒綠光,一筷子夾上去,搶了那大肥肉片塞進嘴裏大嚼特嚼。
陳虎子一看,嘿嘿笑的猥瑣,趁機在劉寡婦身上摸了一把,道:“嘿嘿,誰叫嫂子家沒男人分不著銀子。唉,這家裏沒男人可不行,你說對吧,我的好嫂子。”
劉寡婦衝陳虎子翻了個白眼,嘴裏回味著方才那大肥肉的滋味,啐了一口:“小兔崽子,就知道占嫂子便宜,我呸!”
說著,端著碗扭著屁股走了,看的身後陳虎子眼睛都直了,使勁咽了幾口口水。
劉寡婦換了個地方蹲著,和一群小姑娘小媳婦們挨著說八卦,大家都在談論這次打狼裏拿賞金最多的李宗明。
李宗明得了十八兩銀子的賞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村裏好些小姑娘都眼紅這十八兩銀子,順帶著惦記起李宗明這個人來。
“我看這李宗明,人長的壯,會打獵,還有錢……”吳秀掰著指頭數著李宗明的好處,越說越激動。吳秀十八了,因為眼光太高所以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婆家,這個歲數還沒成親,在村裏已經算是“老姑娘”了。
眾人一看吳秀那樣,打趣道:“咋,吳秀,你瞧上人家李宗明了?你原先不是還嫌人家李宗明窮,家裏沒地麽。”
吳秀白了那人一眼,道:“這叫今時不同往日,李宗明那十八兩銀子,都夠置辦好幾畝地了!再說李宗明會打獵,進山隨便打幾頭野狼野豬,那可都是錢!”
吳秀說的眉飛色舞,吐沫星子亂飛,越說李宗明越好,真真巴不得人家李宗明立刻來娶她似得。
陸瑤在旁邊悶不吭聲的扒拉飯菜,一句腔都沒搭,吃完飯直接去了村長家。
“瑤瑤來啦!又要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村長搓著手走出來,臉上堆著笑,道:“咱們村沒啥人會算賬,幸虧有你和沈薇丫頭,要不咱這麽大個村子,還得上外頭請賬房來,說出去多丟人。”
陸瑤擺擺手,道:“沒啥沒啥,我給村裏出力,我心裏高興。”說著,往桌子前一坐,一邊嫻熟的打算盤盤賬,一邊時不時提筆在賬本上寫寫畫畫。
陸瑤寫的十分專注,偶爾頓住歪著腦袋思考一下,撩撩耳邊的碎發,然後繼續盤賬。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瑤把村裏最近兩個月的公家賬盤完了,放下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抬頭,看見李宗明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李宗明高高大大的人,站在村長家房子門口,將整個門擋住了一半。他明亮的眼睛安靜的看著陸瑤,眼角眉梢微微上揚,驅散掉終日的冷漠神情。
陸瑤看見李宗明,愣了一下,心裏撲騰撲騰漏了半拍,而後很快的平靜下來,衝李宗明客氣的點點頭,起身往外走。
“陸家妹子,你會識字算賬?”李宗明眼裏滑過一抹驚豔。
“嗯,跟薇薇姐鋪子裏學的。”陸瑤點點頭,神色淡淡的,側身從李宗明旁邊經過,頭也不回的進了村長屋子,道:“村長,賬目我盤點完了,那我回去了啊!”
“瑤瑤丫頭,吃了飯再走吧!”村長熱情道。
“不吃了,我娘還等著我回家呢!”陸瑤衝村長揮揮手,笑嘻嘻的跑了。
李宗明走進屋裏,翻開陸瑤方才盤賬的賬本,見上頭一行行小字,寫的工整而娟秀,這字的風格寫的,極像陸瑤本人,那般倔強堅毅,風骨傲然。
李宗明盯著那字看了許久,晃了神似得。
短短數月不見,陸家妹子竟然學得打算盤盤賬,還寫的一手好字……
“宗明,看啥呢?”村長走進來,打斷了李宗明的思路。
“哦,沒啥,看看剛陸家妹子寫的賬目。”李宗明道。
村長奇道:“宗明小子,你也識字?我咋沒聽說過你會識字呢?”
李宗明撓撓頭,道:“在山裏養傷的那陣子,救我那家人的老太太看我整日躺著閑著沒事,就教我寫字認字。隻不過我那字雖然認得些,但是沒陸家妹子寫的好看……”
李宗明手指輕輕摸著陸瑤寫的字,仔細端詳,陸瑤的字雖然沒有山裏獵戶家的瞎眼老太寫的那麽好看,但也是極其漂亮的,短短幾個月功夫能練成這樣的字,一定花了大工夫。
不知怎麽的,李宗明感覺撫摸著字的指尖有些發燙,似是被那行娟秀的字燒著一樣,忙有些慌亂的縮回手,一時間隻覺得心裏湧出異常的難受,急匆匆拜別村長,從村長家院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