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果真是心狠手辣
果真是心狠手辣。
女子名聲最重,容貌次之,這薑婉容不講究,上來就想毀了薑婉寧的臉。
沈遲眯眯眼,要是他那個傻媳婦對上這薑婉容,肯定落不著好。可這會兒遇上他了,雖說小媳婦的身體還不怎麽習慣,可憑他的身手還能躲不過去?
薑婉容勢在必得的一抓,沈遲輕鬆側身躲過,不過如此,裙子底下的腳輕輕一勾,胳膊肘用了巧勁兒往前一送,薑婉容來不及收力,沈遲又給她加了一把勁兒,整個人直接重重朝地麵撲去。
長長的指甲沒有落到沈遲臉上,反倒是直直抓到地上。
薑府花廳鋪了堅硬的青石,指甲與青石接觸,自然是青石占上風。
五根指甲,盡數折斷。
十指連心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沈遲在第一時間捂住了耳朵,一直看著沈遲的薑婉宜見狀,也捂住了耳朵。
就算這樣,薑婉容的尖叫也鑽進了耳朵,可見,她叫的有多高昂,多響亮。
薑婉蜜傻眼了,看著自家二姐指尖不斷滴落的血珠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花廳外頭伺候的丫鬟們聽見動靜一呼啦湧了進來,麵對哀嚎的薑婉容也束手無策。
“快去請府醫,還有,快去請夫人。”有個丫鬟還算鎮定,趕緊指揮人。
沈遲看夠了熱鬧,換上一副擔憂的麵容,“哎呀,二妹妹,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就往地上撲呢?呀,指甲都折斷了,皮肉都撕下來了,將來就算指甲長出來,也不會那麽平滑了。嘖嘖,到時候二妹妹的這雙手……我聽人說,女人的手好比第二張臉,二妹妹這第二張臉算是毀了。”
薑婉容本就疼的冒冷汗,聽了這話,又急又怒,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一眾丫鬟們又是兵荒馬亂的,沈遲在一旁說風涼話,“暈過去好啊,好歹不亂動也不亂叫了。”
丫鬟們:莫名覺得大姑奶奶說的話好有道理是怎麽回事兒?
金氏很快就來了,比府醫來的都快,見薑婉容這般狼狽的躺在地上,火氣突突的往腦門子衝,“你們都是傻的嗎?不知道把二姑娘抬到榻上嗎?剛才還好好的,怎的這麽一會兒就出了這麽大的亂子?一個個都是死人嗎?”
在金氏的怒吼中,丫鬟們給薑婉容挪了個地方,許是又碰了指尖,暈過去的薑婉容又疼醒了。
指尖那一撥撥的疼痛疼的她死去活來,見著了金氏,還不忘告狀,“娘,是薑婉寧害我的。娘,你不能饒了她!”
這要是之前,金氏連問都不問,先折了這小賤人的指甲叫她嚐嚐什麽滋味兒。
可現在……
金氏咬的後槽牙都疼了,這才壓下火氣,“府醫呢,怎麽人還沒來?”
薑婉宜看了一眼自家大姐姐無所謂的模樣,心裏暗暗擔心,金氏素來就不是善茬,薑婉容吃了這麽個大虧,她肯定不會輕易饒了大姐姐的,如今便隻有大姐夫能救得了大姐姐了。薑婉宜趁著沒人注意她,提著裙子,悄悄退出了花廳,一路疾跑去搬救兵。
書房中傳出一陣陣高亢的笑聲,聽的出來,薑父心情很好。
“賢婿以後一定要常來啊。”
薑父是真的高興,旁人都說他是臭棋簍子,不愛與他下棋,可偏偏薑父又十分喜歡下棋。
看他跟女婿的棋局,你來我往的,廝殺的十分激烈,哪兒就像別人說的那樣不好了?
不是他的棋藝差,是那些人嫉妒他。
薑婉寧微微笑笑,“嶽父大人吩咐,小婿自是要遵從的。小婿那裏有幾本棋譜,回府就差人給嶽父大人送過來。聽說是前朝棋藝大師留下來的玲瓏局,嶽父大人棋藝精湛,想必是能破解的。”
薑父被順毛捋的心情愉悅,越發覺得自家女婿是個好的。
外頭傳言把人說的那麽不堪,依著他的經驗看,肯定是那些人嫉妒自家女婿的好相貌以及品性,就跟那些人嫉妒他好棋藝的人一樣。大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嫁了這麽個好郎君。康寧侯府如今有爵位在身,將來自家女婿是要襲爵的,他如今官職不高,小兒子年紀尚小,成才之前,怕是還要靠大女婿提攜了。
這麽想著,薑父臉上的笑容更甚了,“賢婿,我這兒得了幾壇稀罕的桃花釀,一會兒咱們翁婿可要好好喝幾杯。”
薑婉寧笑著應了。
薑父這個人怎麽說呢,活的有點兒自我。
後宅的事兒,基本上不管。偶爾遇見了管上一管,之後就又拋到腦後。之前原身很儒慕薑父的,因為薑父關愛過她幾回。她以為,有薑父的關愛,就算是沒了親娘,她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兒去。後來,薑父管一次,把她丟在那兒不聞不問。這麽來了幾次,原身對薑父就不抱希望了。
而是越發謹小慎微的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隻盼著將來能尋個如意郎君,開始自己的小日子。
結果……
原身咽氣的時候對薑父是有埋怨的,他隻聽金氏的話,卻不聽親生女兒的心裏話。
書房門被砸的哐當作響,薑父皺眉,“下人們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薑婉宜喘著氣兒,“大,大姐夫,你快去花廳看看。”
薑婉寧以為沈遲出事了,箭步竄了出去,連跟薑父招呼一聲都沒有。
薑婉宜喊了一聲父親,提起裙角也要往回跑。
“你給我慢點兒,姑娘家這般不注意行止,像什麽話?”薑父嗬斥,“發生了什麽事兒,叫你大姐夫過去幹什麽?”
想著薑父也是要去花廳的,到了之後,金氏肯定會把事兒都推到大姐姐身上的,倒不如她先把事情說給他聽。
打定主意之後,薑婉宜順了順氣兒,一五一十的把薑婉容說了什麽,她大姐姐如何應對的,全都說給了薑父聽。
大姐姐那話有一丟丟囂張,可那也是被薑婉容逼的,薑婉宜並不覺得有錯。薑父聽了之後也隻是皺了下眉頭,並沒有說什麽。
“這麽說,是二丫頭去打大丫頭,大丫頭躲開了,她收不住力,自個兒摔了自個兒?”薑父問道。
薑婉宜低垂著頭,“女兒看到的是這樣的,可二姐姐說了,是大姐姐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