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沈遲做夢
“薑婉寧,你別走!”
睡夢中的沈遲突然出聲,聲音充滿憤怒,薑婉寧還聽出了一絲哀求。
薑婉寧有些好奇,沈遲做了個什麽夢?
床榻上的沈遲突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憤怒有之,不甘有之,眼神帶著怨恨。
“你做噩夢了?”薑婉寧倒了杯剛才泡的紅棗茶給沈遲。
沈遲不錯眼地盯著薑婉寧,半晌才伸手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薑婉寧進門的時候沒有吃大蔥,薑婉寧小意溫柔,他心裏是有幾分喜歡的,甚至還決定,等過了二十歲生辰,就跟薑婉寧圓房。他給她買了許多女人家喜歡的東西,隻要外出,就會給她帶禮物回來。他喜歡她略帶嬌羞的仰臉看著他,他喜歡聽她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沈遲謝謝你呀。
沈遲臉色晦暗莫名,夢裏的他,從來不隱藏對薑婉寧的喜歡。他覺得,薑婉寧也是喜歡他的。可最後呢?
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沈遲這會兒還覺得十分憤怒。他二十歲生辰那天,特意給薑婉寧準備了禮物,是他學了許久,親手打製的一根小鳳簪。他興匆匆的回府,想要看到她歡喜的眼神,結果,薑婉寧不在,她慣常喜歡坐的榻上有一封信。
信上說,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她很痛苦,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她是被薑家逼迫嫁給他的!她心裏一直有人,現在,那人來尋她了,所以,她走了,走的毫不猶豫。她希望他能就此放過她,她會很感激他的。
“沈遲?”薑婉寧見他麵色不好,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小腹還痛嗎?”
沈遲回過神,隻覺得這夢實在荒唐。
“隱約有點兒不舒服,不過跟開始時候的疼痛想必,不值得一提。”沈遲感受了一番,說道。
薑婉寧點點頭,狀似無意地問,“你剛才夢到我做了什麽?”
沈遲下意識的搖頭,“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薑婉寧沒有懷疑,確實,人做的大多數夢醒來都會忘記其中的內容。
“想必是因為來了月事氣血翻湧,心神不寧,這才做了噩夢。”薑婉寧道,“一會兒我寫個養血安神的方子,熬點兒藥喝了,保管你睡的極好。”
隻是做夢,哪兒就用喝苦藥湯子?
沈遲毫不猶豫拒絕,“不喝。”
落雪院那邊兒送點心過來,說是給世子夫人吃的,沈遲很是詫異,蘇聽雪對薑婉寧的態度他一直知道,怎麽會主動送點心來?
在沈遲疑惑的眼神下,薑婉寧若無其事地把剛才落雪院來人的事兒說了,“我怕過去露餡兒,所以隻能先委屈下蘇氏了。回頭等咱們換會來之後,你自己再哄人。”
沈遲一下就想起來剛才夢中的情形,夢裏他喜歡上薑婉寧了!
想到跟薑婉寧之間相處的細節,甜甜蜜蜜的,沈遲忍不住紅了臉。
“你臉怎麽這麽紅?”薑婉寧納悶兒。
“沒,沒,我有點兒熱。”沈遲又躺下,把臉轉到一邊兒,不好意思再看薑婉寧。
薑婉寧更納悶兒了,她怎麽沒覺得熱?按理說,男人的身體火力足,更應該不耐熱呀。
如此過了五天,沈遲美美的泡了個澡,渾身輕鬆,隻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該死的月事,總算是滾蛋了。再不滾蛋,他就要被折磨死了。
薑婉寧取了銀針出來,“走吧,去陸府。”
“用得著這麽著急嗎?”沈遲坐著不動。
“沈遲,之前你不舒服的時候,我說我自個兒去陸府,你說你不放心。現在你舒服了,陸昀還飽受折磨呢。我既然決定了要幫助他,可若是在耽擱的這段時間內他病症加重或者情況更糟,我會後悔一輩子的。而且你明明心裏也是關心陸昀的,為什麽非要裝作不在意,甚至要惡言相向?”薑婉寧實在搞不明白。
沈遲冷哼,“去就去,幫他的初衷是因為薑婉宜,可不是什麽我關心陸昀。我怎麽會關心陸昀?他算哪根草,小爺要關心他?薑婉寧,注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我,我一個大男人要保持冷峻的形象,你這麽能說,跟個話癆似的,有損我形象。”
薑婉寧不跟沈遲爭辯,真不知道能說的是誰。
陸家門房的小廝見著沈遲跟薑婉寧之後一臉驚愕,探著頭四處張望了下,並沒有見到康寧侯夫人的馬車,這才不確定的開口,“沈世子,你確定今兒是來找我們公子的?”
“先前與你家公子約定的要來拜訪。”薑婉寧沉聲道。
“沈世子稍等,容小的通稟一下。”
過了約莫一刻鍾的功夫,陸昀身邊的長隨陸長生出來了,“沈世子,世子夫人,我家公子有請。”
沈遲跟跟薑婉寧進了陸府之後,門房小廝嘟囔,他還記得上一回沈世子說的話:小爺要是再來你們陸府,小爺就不是爺們兒!
連半年都沒過去,沈世子這就把之前說的話忘記了?而且,今天的沈世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有個詞兒怎麽說來著?哦,對了,溫文爾雅。不對啊,明明紈絝跋扈跟沈世子才最貼切!小廝搖搖頭,大概是他昨夜他沒睡好,以至於感覺都出了差錯。
陸家各位長輩都在府上,雖說是來找陸昀的,可規矩不能錯。薑婉寧說要先給陸家的長輩們問安,讓陸長生帶路。
陸長生目不斜視,“老爺夫人出城了,老太爺跟老夫人在壽安堂。”
陸家二老精神矍鑠,見著薑婉寧跟沈遲之後很高興。
陸老夫人拉著沈遲不放手,左一句這姑娘長的好看,右一句沈遲你有福氣,還把自己手上瑩潤碧綠的翡翠鐲子退到了沈遲手腕上,說是給沈遲的見麵禮。
薑婉寧則是被陸老爺子拉著說教,已經是娶了媳婦的人了,不能跟以前那麽荒唐了。為人夫,要擔起責任來,做妻子的依靠。
好不容易二老放人,出了壽安堂,薑婉寧跟沈遲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陸昀的臉色比五天前看上去要好一些。
“屋裏的炭盆都撤走了,窗戶也定時打開讓屋裏通風。不蓋厚厚的被子,睡覺好像更輕鬆了一些。隻不過,依舊很冷。”陸昀溫聲慢語的道,“不用一天三頓的喝藥湯,竟是覺得身上輕快了不少。”
陸昀說的輕鬆,卻沒說他做這些決定的時候他娘是如何的幹涉,最後是他以絕食相逼,才換的他娘暫時的退步。眼見情況沒有更差,今兒個一早就拉著他爹去找圓空大師去了,覺得這一切是圓空大師的功勞,順帶請大事給批個日子,看看把親事訂到哪一天。陸昀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倔強的身影,嘴邊兒不由帶了一抹淺笑,好在他的堅持沒有白費,他娘同意讓他娶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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