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對談家知道多少?
沈康懷裏的陸琳琅眼裏滿滿是得意,康寧侯夫人這個位置,遲早是她的。
談氏給她的羞辱,沈遲夫婦給她的不尊重,早晚有一天她都會討回來的。到時候談氏變成下堂婦,沒有談家的庇護,還不是她想怎麽欺辱就怎麽欺辱?還有沈遲夫婦,沒了世子之位,就沈遲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怕是連媳婦都養不起。至於薑氏,就更不足為懼了。薑家原本就沒有什麽勢力,更何況薑氏還是原配的孩子,在薑家沒什麽地位。
“康郎,妾身給您做點兒吃的。”陸琳琅從沈康懷裏抬起頭,滿目深情的看著沈康,“妾身雖然不擅廚藝,可為了康郎,妾身願意學。”
沈康捉起陸琳琅的手,纖細修長,嫩豆腐似的,這樣的手,就是放在手裏把玩兒的,真要拿來做粗活兒,沈康舍不得。
“府裏養著那些個廚娘吃白飯的?想吃什麽,吩咐她們做就是了,哪兒用你親自下廚?萬一傷著了,還不得心疼死我?”沈康滿目深情的看著陸琳琅。是是
陸琳琅自是要上演一番被感動的戲碼,你儂我儂的,自然是飯也不吃了,抱著抱著就滾到一塊兒去了。
沈平如雕塑一般站在外頭守著,這個琳琅夫人嬌弱的很,一看就是事事要依賴人的那種,真不知道侯爺是怎麽想的。不過,侯爺中意什麽樣的人不是他這個做下屬的能置喙的,他深諳如何做一個好下屬之道,侯爺吩咐的事兒,他照做就成。
陸琳琅的逢迎以及配合讓沈康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溫存過後,摟著人開始給承諾。
“侯爺,隻要能待在您身邊時時看到您,如此,琳琅就滿足了,別的,琳琅不奢求。”陸琳琅嬌滴滴的說。
“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了你的。”沈康豪情壯誌,“眼下這情況隻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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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談家知道多少?”一直閉著眼睛的沈遲突然開口。
薑婉寧迷迷糊糊的都要睡著了,被沈遲的話又驚醒了。
“戰功赫赫,深得聖上信賴。外祖父作為大周的戰神,深受百姓愛戴。談家殺戮太重,以至於子嗣不興。”薑婉寧老老實實把自己聽到的說了出來,至於真假,她無從判斷。不過從琳琅夫人這件事兒上不難看出,皇帝的信賴,很大概率是表麵現象。也是,身為皇帝,最忌諱的就是臣子功高震主,可談家偏偏就是這樣的存在。
“嗬嗬。”沈遲語氣裏是無盡的嘲諷,“深受百姓愛戴是真的,畢竟,若是沒有外祖父跟舅舅帶領將士們在戰場上廝殺,守住大周的邊關,百姓們也不會有安居樂業的生活。至於子嗣不興?外祖父常年在外,女人不得隨軍,外祖母是作為人質的存在留在京中的。這種情況,子嗣怎麽興的了?外祖母獨居家中,?突犯心疾,人沒了。她與外祖父少年夫妻,感情極好,外祖父對外祖母一直念念不忘,是以,外祖母去了之後,他沒有再娶。”
“外祖母也出身將門,習得一身武藝,身體極好。從未聽說有過什麽心疾之症!”沈遲又道。
“外祖母的死有疑問?”薑婉寧問。
“不,外祖母確實是死於心疾發作。隻是,為什麽一直好好的一個人會得心疾?”沈遲聲音裏充滿了暴虐。
“從醫學角度來說,並非身體健康的人不會有心疾。有的人心疾症狀極輕,平時並沒有什麽表現,但是,一旦遇到一些事情,情緒過於激動,就有可能誘發心疾。心疾之症,發作氣來很快,如果身邊一直備著藥,及時服用,並無大礙。反之,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了。”薑婉寧不急不緩地說,“再一個,還有很多藥物可以產生心疾發作的症狀。”
“外祖母並沒有中毒。”沈遲道。
“能產生心疾發作症狀的藥物不一定是毒藥。”
沈遲猛地坐了起來,“你是說,你是說——”
“隻是我的猜測,並不敢肯定。”薑婉寧平靜道。
“若是叫你查看外祖母的遺體,可能發現端倪?”沈遲激動。
“若是剛剛發作身故,有一定的把握。可外祖母已經入土多年,如今屍首恐怕已經腐爛,我看不出什麽來。”薑婉寧如實道,“若是毒藥,還能從骨骼的顏色判斷一二。可如果是毒藥的話,外祖母身死的時候不至於發現不了。”
冷靜下來的沈遲也知道,他的想法有點兒天真。
不過,薑婉寧這番話更讓他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當初外祖母的心疾有貓膩。至於怎麽查,他得找機會跟外祖父還有舅舅說下。如今外祖父在駐守邊關,舅舅一個人在談氏一族老家。
想到英勇善戰的舅舅如今的樣子,沈遲有些心疼。
“薑婉寧,你能治腿傷嗎?”沈遲問。
“什麽樣的腿傷?”
“被淬了毒的箭支所傷,從馬上摔下,摔斷了雙腿。”
“多久了?”
“三年。”
“得看到病人的的情況,才能給出判斷。”薑婉寧如實道,她雖然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可在古代,醫術不發達,更別說後世那些精密的設備了。所以,她的醫術在一定程度上,被限製了。
“我說的病人是我外祖父唯一的兒子,我的親舅舅。”沈遲道。
薑婉寧有些吃驚,她知道的是談時景身體有恙,在老家修養,卻原來是斷了雙腿。依著古代的醫療條件,斷腿若是治療不當,會留下終身殘疾。談家舅舅受傷是三年前了,如今還待在家中,可見問題有多嚴重。
“你想我做什麽?”薑婉寧問。
“尋個機會,給舅舅看看。”沈遲道。
薑婉寧點點頭。
沈遲欲言又止,舅舅不光是腿傷,還有另一處難以啟齒的傷,隻是沈遲不知道應該怎麽跟薑婉寧說。如果可能,他更希望薑婉寧能看好那處傷,這樣,外祖父跟娘也能安心。隻是,這三年裏延醫問藥無數,其中不乏醫術高明之輩,卻都束手無策。
再一個,薑婉寧再有天賦,就算她剛識字就讀醫書,如今也不過看了十多年的醫書,至於實踐,幾乎沒有,結果大概顯而易見。
可有機會,總要試一試的,萬一就有個好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