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錦衣衛報道
第一天到錦衣衛報道,薑婉寧有些緊張,才到鎮撫司衙門口,薑婉寧就覺得後背發涼。
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薑婉寧鼓起勇氣往裏走。
“你誰啊?知不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才上了台階,突然就有兩個人逼近。
“在下沈遲,原在兵馬司任職副指揮使,做天接到調令,讓在下來錦衣衛報道。”薑婉寧冷靜的說。
兩人麵麵相覷,他們沒聽錯吧?兵馬司的人到他們錦衣衛來報道?錦衣衛什麽時候這麽好進了?
“瞧你弱不禁風的模樣,你覺的自個兒哪兒跟我們錦衣衛搭?調你來錦衣衛,莫不是有人捉弄你吧?”其中一人冷漠的看著薑婉寧。
果然錦衣衛的人都很難搞。
她這連門都進不去,怎麽報道?
“你說你接到調令,那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另一個人朝薑婉寧伸出手。
她沒有,怎麽拿?所謂的調令,姬蘅去兵馬司要人,然後杜明申口頭轉達給她的,她哪兒有調令?
“你可真有膽子,跑到鎮撫司衙門開涮,小子,你怕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地兒吧?”兩人有些不耐煩。
“我知道這是錦衣衛。”薑婉寧冷靜道。
“知道這兒是錦衣衛還能這麽鎮定,看來是有恃無恐啊。說吧,你是哪家的?莫不是仗著自己家世好,來咱們這兒得瑟了?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在咱們這地方,是老虎也得給咱們老老實實的臥著。”
“你們聽不明白?我說了幾回了?我是來報道的,是姬蘅親自去兵馬司要的人。”
兩個錦衣衛就跟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我沒聽錯吧,這小子說什麽?是大人親自去要的人?兵馬司那些慫貨,大人能看的上?他們也就是遛大街的玩意兒。還有,這小子居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諱!”
薑婉寧歎氣,這兩人的架勢顯然是要教訓教訓她了。
可惡的姬蘅,要人就要人,就不能走正規程序?錦衣衛的人都很凶殘,她不會門都沒進去,就掛彩吧?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開口,“別叫人說咱們錦衣衛以多欺少,就這小身板,爺我一隻手就能放趴下。”
輕敵好啊。
薑婉寧摸了柳葉刀握在手裏,擺出了防禦姿態。
那錦衣衛顯然不把他放在眼裏,冷哼一聲,正麵攻擊。
出拳的力道跟速度完全不是兵馬司那些人能比的,果然,錦衣衛的人不能小瞧了。
堪堪過了幾招,薑婉寧覺的胳膊都被震麻了,好不容易得了個機會扣住對方的麻穴,讓他一半身子動不了,趁著這機會,鋒利的柳葉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別亂動,我這刀十分鋒利,割斷了你的喉嚨,你命就沒了。”
打鬥的動靜不算小,又有幾個錦衣衛出來了。
見狀,以為是有人來錦衣衛砸場子,迅速的把薑婉寧圍了起來。
這麽多人,一人一招都能把她給廢了。
“我沒有惡意,我真的是來報道的。”薑婉寧強調。
眾錦衣衛不為所動,警惕的看著薑婉寧。
這些人,怎麽就不相信她呢?
無法,薑婉寧身體一頓,氣沉丹田,扯著嗓子大喊,“姬蘅,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你這些手下搞死了,你把我要到錦衣衛來,不會是想搞死我吧?”
一直看戲的姬蘅現身了。
眾錦衣衛齊刷刷的行禮,聲音洪亮整齊,“大人好。”
嘖嘖,這氣勢,有點兒部隊的感覺呢。
“你要是這麽容易被搞死,那我要了你來有什麽用?”姬蘅麵無表情的說。
“術業有專攻,我功夫平平。”薑婉寧哼道。
原來真的是來錦衣衛報道的。
“兄弟,你這刀能挪開了吧?”
“你剛才攻擊我的時候,怎麽不喊我兄弟?”薑婉寧氣道。
“你大咧咧的上門,又什麽信物都沒有,我的反應很正常啊。這會兒大人給你作證,我給你賠個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兄弟計較唄?”
薑婉寧鬆開手,那人甩了甩胳膊,“你剛才用的什麽招數,我這半邊身子都使不上勁兒了。”
“按了你的麻穴,不然的話,我這小身板能抗住你那鯪鯉的攻擊嗎?”薑婉寧沒好氣的說。
“你跟鬼五一個路數的?”那人驚奇,“不過你可比鬼五好看多了。”
鬼五?什麽鬼名字啊!
“走吧。”姬蘅招呼薑婉寧。
鎮撫司衙門,實際格局跟兵馬司差不多,隻不過地方比兵馬司要大不少。打掃的幹幹淨淨,有的地方還擺了花草,環境幣兵馬司要好很多。一開始在門口的那種讓薑婉寧後背發涼的感覺完全沒有了,辦公地方還不錯嘛。
走過幾道門,感覺突然變了,空氣裏有淡淡的血腥味兒,明明看著周圍沒什麽變化,可就是莫名的叫人覺的壓抑。
“這裏是刑訊的地方,昨兒個捉了個別國的細作。”姬蘅冷冰冰的說,“場麵可能有些血腥,你可別一進去就嚇得腿軟。”
解剖課她不知道上了多少,出任務的時候,斷胳膊斷腿血淋淋的場麵她更沒有少見。笑話,她怎麽可能嚇得腿軟?
薑婉寧挺直脊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姬蘅勾了勾嘴角,大部分道了錦衣衛的人都覺得自己膽大,每個第一次進刑訊室的人都跟這小子一樣反應,事實上卻是——
冷不丁的看到一坨人形的不斷掙紮的喉嚨隻能發出嘶嘶聲音的東西,薑婉寧覺的自己心髒被什麽捏住了一般。
視覺的衝擊力還沒過去,有人抖著白花花的東西朝姬蘅走過來,“大人,瞧瞧,我這手藝精進了不少吧,這一張皮子,剝的一點瑕疵都沒,皮下的肥肉可是一點兒都沒帶。”
人皮。
被剝了皮的人。
薑婉寧自覺解剖了不少小動物,麵對血淋淋的場麵有抵抗力。
可她沒剝人皮,更沒見過被剝了皮還在掙紮扭動的人。
嘔——
不知道吐了多久,五髒六腑都差點兒吐出來
“新來的?第一次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呶,喝點兒水。”
是剛才抖皮子的人。
看著他的手,薑婉寧胃裏又一陣翻騰,一邊兒往後退,一邊兒擺手。
他剛才就是用這雙手拿刀剝的人皮吧!
姬蘅冷眼看著,除了吐之外,眼中並沒什麽恐懼,這小子倒是讓他有幾分驚喜。
胃裏空蕩蕩之後,薑婉寧總算覺的舒服了一些,也總算能正視那不斷扭動的人了。
“就沒有稍微柔和的手段了嗎?”薑婉寧問。
“這些從小經過嚴苛訓練,為了做細作而生的人,柔和的手段,你覺得能問出什麽來?”姬蘅一副你別天真的模樣。
“你說的要審訊的人呢?我試試?”薑婉寧問。
姬蘅很意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這小子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個新手。
“呀,大人,你這是哪兒找到的,第一次來居然這麽快就適應了?想當初,我可是足足三天才適應的。”剛才剝皮的那人興高采烈的說。
姬蘅沒理會他,指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拿出你的手段來吧。”
薑婉寧環視了下四周,“來壺開水。”
“兄弟,開水燙,那算什麽?問不出什麽來的。”剝皮的那人玩兒著刀子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