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慢慢放下
“你啊你!”沈康無奈歎氣,“如今你最緊要的任務就是好好的養身體,到時候給本候生個康健的大胖小子。至於談氏,她不用觸怒本候,本候也早就厭棄了她。談家獲罪是必然的,功高震主,邊關將士跟百姓隻知戰神不知聖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自古以來,罪不禍及出嫁女。所以這個時候,本候隻能按兵不動。這樣,本候還能博個情深義重的美名。”沈康不緊不慢的說,“等過了這個風頭,本候怎麽可能讓她還占著本候的正妻之位?”
“那世子爺……”
想到無意之間知道的消息,沈康眉間浮現戾色,“世子爺自然是繼承了本候血脈的人才能當。”
陸琳琅作出一副吃驚模樣,“這,這不可能吧?夫人對侯爺情深意重,怎,怎麽可能?”
沈康麵上的怒色越發深刻,“如今本候還沒有確切證據,待本候尋到了確切證據,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陸琳琅善解人意的給沈康順著胸膛,“侯爺莫要生氣,說不準這隻是個誤會。”
沈康沒有再說什麽,畢竟這事兒是挑戰他身為男人的尊嚴,他也不想在仰慕愛重自己的女人麵前太失麵子。
“侯爺,你能不能叫沈平放了嬤嬤?嬤嬤對妾一直是盡心盡力,再遇侯爺,若不是嬤嬤在一旁鼓勵妾,妾根本沒有勇氣正視自己的內心。”陸琳琅適時的換了話題,“嬤嬤如今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若是傷著了根本……”
“你啊,總是這麽善良。罷了罷了,她也是護主心切,這一回本候就饒恕她。”沈康無奈。
“多謝侯爺。”陸琳琅欣喜的啄了沈康的下巴一下,“這是妾給侯爺的獎勵。”
美人嬌嬌悄悄的撒嬌,又這般主動,沈康心裏的不滿完全散去,他把人嵌在懷裏,上下其手。
“侯爺,妾懷著身子呢。郎中叮囑過……侯爺,再忍忍,過了三個月就好了。”陸琳琅雙頰微紅,喘息微微有些急。
“本候有分寸,不做別的,隻是抱抱你。”沈康低頭在陸琳琅耳邊說,“再說了,本候知道你有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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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扶著談氏回了院子。
“娘,你還好吧?”沈遲小心翼翼的問。
談氏臉色不是很好,沈遲心裏有些沒底,要是薑婉寧在這兒,肯定能開解的他娘不胡思亂想。
“無礙。”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談氏說道,“你跟我說說,那車夫到底怎麽回事兒?”
沈遲於是把他遇見李子齊之後的事兒都說給了談氏聽。
談氏皺眉,“那回你差點兒被你爹打斷腿,你怎麽不長記性呢?那李子齊……”
“娘,我先在頂著的是薑婉寧的模樣……”
談氏瞪他,“這樣就更不行了,女子的名聲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回的事兒要不是你警惕,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跟我貧嘴嗎?還好你應對得體,不然的話……”
談氏一陣陣後怕,若是沈康悄默聲的出手,她兒子這不就沒了嗎?
“我也是沒有想到陸琳琅會攪合這件事兒。”沈遲有些訕訕的,“也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跟我過不去。”
“她野心大,當初……”談氏歎氣,“她覺得這侯府是她的,我占了她的位置,你占了她兒子的位置,所以在她眼裏,你娶回來的媳婦自然也是礙眼的。有機會,自然是弄沒一個是一個。”
“娘,你跟我說,你到底怎麽打算的?小時候我看不懂你跟父親之間的感情,長大之後,我粗心大意,以為別人家的父母也是你們這樣,直到後來娶了阿寧回來,我慢慢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跟父親之間的狀態不對。”沈遲嚴肅的問道。
“連你都察覺到不對了,這些年我還一直自欺欺人。”談氏苦笑,“你父親心裏裝著的人一直都是陸琳琅,隻是當時沒能如願,他無奈才娶了我。”
“無奈?”沈遲冷哼,“他既然娶了你,就應該善待你,這是身為男人的責任。拋開這個不說,他借著外祖的名頭謀了多少便利,他難道都忘記了嗎?如果沒有外祖,他又怎麽可能繼承沈家的爵位?二叔可不比他差什麽!”
沈遲說的二叔是老康寧侯跟後來娶的繼室所生的兒子,也算是嫡子,當初老康寧侯也生過讓二兒子繼承爵位的念頭。後來,沈康娶了談氏,有談家做倚仗,這爵位才沒落到沈遲二叔頭上。老康寧侯去了之後,沈遲的繼祖母主動提出分家,跟了在外謀了差事的親兒子去了任上,等閑不回京城來。
有限的幾次接觸,沈遲對這個繼祖母跟二叔的印象還不錯。外祖父當時也跟他說過,是談家對不起繼祖母跟二叔。外祖父還叮囑過,將來等他繼承爵位之後,要盡量修複跟二叔的關係。
不說沈家二房的事兒,再拐回來,沈遲覺得他這老爹忒不地道,說是白眼狼也不為過了。這是典型卸磨殺驢,落井下石。娶了娘,借了談家的名頭,卻還嫌棄娘,嫌棄談家。談家出事兒,他居然能無動於衷的冷眼旁觀。
談氏苦笑,“隻能說你娘我沒眼光,你外祖父也看走了眼。”
“娘,你跟爹就這麽一直耗著?”沈遲問。
談氏搖搖頭,“如今這情況,你爹肯定不會休妻的。京城無數雙眼睛盯著呢,談家如今還沒有定罪,他若是作出迫不及待撇清關係的舉動,肯定是要被人唾棄的。即便是談家定罪了,他也不會做出立馬休妻這種有損名聲的事兒。即便是我提出和離,他暫時也不會應。在談家的罪沒有板上釘釘之前,他不會冒險的。”
沈遲明白他娘說的冒險是什麽意思,萬一出現什麽變故,一場虛驚,他跟娘和離了,到時候談家怎麽可能放過他?
這麽無恥,沈遲氣的牙根都癢癢了。
“那娘你想開點兒。”沈遲安慰道。
“你放心,雖然心裏不好受,可道理娘已經明白了,慢慢也就放下了。”談氏擠出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