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奴家伺候您寬衣
兩個獵戶這才把銀子收起來，很快把各自的婆娘叫了過來。許是得到了叮囑，兩個婦人十分小心翼翼，給談氏還有沈遲鋪炕，打熱水，甚至還要幫他們洗腳。
談氏跟沈遲拒絕，兩人誠惶誠恐的就要跪下。
“真的不用你們伺候，我們自己動手就行。你們別還怕，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隻是暫時在這兒休息一下，等到緩過來，我們是要離開的。”沈遲耐著性子解釋，“我們不會擾民的。”
“我們得伺候貴人。”其中一個婦人壯著膽子開口。
“真不用。”沈遲拒絕。
兩個婦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磕頭，沈遲跟談氏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拉她們起來。
“你們再這樣，我們就生氣了。”沈遲板起臉。
許是沈遲太嚴肅了，一下子震住了兩人。她們任憑談氏跟沈遲拉她們起來，局促的在那站著。
“你們真得別害怕，我們真得是暫時歇腳。”沈遲又強調了一遍。
“裏正說要我們伺候貴人的。”婦人囁喏的說。
“伺候也不一定是要幫我們洗腳，這樣吧，你們給我們講講北地的習俗。我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知道。”沈遲想了想說道。
隻說說話就行？婦人臉上是滿滿的疑惑。
沈遲鼓勵她們，“你們說的好，我給你們銀子。”
兩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操著濃重的口音開是給沈遲講這邊兒的風俗習慣，沈遲旁敲側擊的還問了不少遼城的事兒。
另一邊兒的屋子，裏正陪著薑婉寧等人說話。能坐上裏正的位置，自是有幾分本事跟見解的。薑婉寧問什麽都能回答的很得體，有時候還能添上一兩句自己的見解。薑婉寧不動聲色的也問了不少關於遼城的事兒，裏正知道他們最終是要到遼城的，並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遼城說是做苦役的地方，可嚴格說起來更像是一個城池。被發配到這裏的犯人從事各行各業，每日循環做工。當然，正常做工有工錢拿，他們做工沒工錢拿，隻管飯而已。而且，吃飯休息都是統一時間，另外，不準單獨行動，若是單獨行動被管理者撞見，是要受到責罰的。
裏正說的這管理模式似乎有點兒跟上輩子的監獄模式一樣。
再多的，裏正也不知道，因為遼城不像別的城池，可以隨便進出。
“天色不早了，草民就不打攪大人休息了。大人們住的地方已經打掃好了，也都安排好了。”裏正畢恭畢敬的說。
在裏正眼裏，薑婉寧是頭頭，自然是要單獨住的。
裏正親自給薑婉寧帶路。
“大人，有什麽需要您隻管吩咐。”裏正離開前說道。
薑婉寧還有點兒納悶，人都走了，她吩咐誰？
薑婉寧推門進去，立馬被熱氣包圍，果然，還是熱乎乎的屋子更叫人喜歡。
“大人，奴家伺候您寬衣。”捏著嗓子的嬌滴滴的聲音響起，薑婉寧這才看清楚，屋子裏居然有個穿的很清涼的姑娘。
所以，裏正說的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指的是吩咐這姑娘？
她雖然是女人，可在外人眼裏是純爺們形象，裏正這是給她安排了暖床的？在知道沈遲存在的情況還敢安排？
“你把衣裳穿好。”薑婉寧站在門邊，沒有再往前走一步，跟這姑娘保持足夠遠的距離。
“大人，夜深了，該歇息了。”那姑娘繼續嬌滴滴的說話，“大人可真會說笑，誰家睡覺還穿衣裳。大人快來，奴家會好好伺候您的。”
薑婉寧渾身起雞皮疙瘩，“我不用人伺候，你趕緊穿了衣裳走人。”
“奴家怎麽能走呢？奴家進了這屋子就是大人的人了。當然是大人在哪兒奴家就在哪兒了！”那姑娘一邊兒說一邊兒給薑婉寧拋媚眼，“奴家知道大人是帶了夫人來的，可大人這樣的身份，身邊怎麽可能就夫人一個人呢？大人放心，奴家知道做小的規矩的，伺候好大人，也會伺候好夫人的。”
這種明目張膽，薑婉寧有些招架不住，真要讓這姑娘在這兒待著，她怎麽跟沈遲交待？
她不走，她走。
“大人，夜深了，您這是要去哪兒？”那姑娘焦急的喊聲在薑婉寧身後響起，夜裏的農家院子空曠的很，她的聲音就格外的清晰。
原本熄了燈的屋子又亮起了燈，裏正披著皮襖子急步走了出來。
“大人，您這是？”
薑婉寧板著臉，“我還沒問你怎麽回事兒呢！”
裏正誠惶誠恐，“那丫頭沒伺候好大人？大人莫生氣，我這就再給您換個。”
薑婉寧腳下一踉蹌，被驚得差點兒摔了個跟頭，“什麽？”
“換，換兩個也成。再多的話，草民一時間湊不到人，咱們村裏長的好看的又沒有婚嫁的大姑娘就這三個。大人今兒個嫌對付對付，明兒個在下去林村裏給大人挑幾個人。大人隻管放心，都是清白姑娘家。”裏正巴拉巴拉說道。
聽他說話這熟練勁兒，這種事情不是第一回。至少，裏正不是第一回安排。
說話間，沈遲也披了衣裳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裏正，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衣裳還沒攏緊的大姑娘，淡定開口，“夫君，怎麽了？”
薑婉寧苦著臉，“呶，我屋裏有個大姑娘，我叫她走，她不走，所以，隻能我走了。”
“裏正這是何意？”沈遲問道。
“就，就給大人找了個暖被窩的。夫人您放心，人最乖巧聽話了。而且，草民沒有逼迫，她很願意的。”裏正趕緊解釋，“夫人要是覺的人不行，草民再給大人換，夫人幫著長長眼。”
“她願意？你們問過我願意不願意嗎？我還在呢！就明目張膽的給我夫君屋裏塞人？！”沈遲黑著臉問。
大冷天的，裏正冒了一腦門子汗，他再愚笨，也知道這會兒貴人生氣了。
裏正噗通跪在了沈遲跟薑婉寧跟前，“草民沒想著惹貴人生氣，草民也是按著規矩辦事兒的。城裏的大人來的時候，也帶著夫人的，可，可每次都要找暖床的。”
薑婉寧跟沈遲對視一眼，感情，這是習以為常的事兒？
具體情況他們不了解，這個時候也不想去了解，薑婉寧隻得跟裏正說，叫他把這姑娘送回去。裏正忙不迭的應了，喊了他婆娘出來，叫她把人送回去。
“我不走，家裏都知道我以後是大人的人，我這麽回去了，算什麽事兒？”那姑娘咬著嘴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