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要阻止二叔去北地
秦氏的態度讓薑婉寧跟沈遲兩個很吃驚，居然不是惱怒談氏，話裏話外的意思是隻要談氏不拒絕，她沒意見。
不過這種事兒，在不知道談氏什麽態度之前，他們兩個做小輩的不好發表意見。
至於勸沈辰，那更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阿遲？”秦氏見兩人不說話，忍不住出聲。
“祖母，我是小輩，這件事兒我不好說什麽。 不管二叔怎麽做，我都隻有一個要求，不能讓我母親為難，更不能傷害到她。”薑婉寧慎重開口。
秦氏聽明白了，這意思是尊重談氏的意願。
“阿遲，你放心，如果你娘不願意，不管是我還是你二叔，都不會做出任何逼迫以及讓你娘為難的舉動。我會帶著你二叔離開，再不踏入京城地界一步。”秦氏鬆了口氣，像談氏這種情況，就怕做子女的不同意。談氏就沈遲一個兒子，沈遲要是不願意，就算談氏有意，也會為了兒子拒絕的。
沈辰總是沒有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沒說出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什麽可勸的了。
薑婉寧跟沈遲沒有在秦氏這裏多留。
“這件事兒太荒唐了。”回了世安院之後，沈遲這才開口，語氣裏有憤怒，“二叔隻要挑明這事兒，娘就會為難，不可避免的，肯定會受到傷害。阿寧，他是我二叔！”
沈遲有些暴躁，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不反對談氏再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那個能給她幸福的人不應該是二叔，也不能是二叔。先不說年齡上的差距，就說身份上的差距，小叔子跟嫂子，這是要被人唾棄的。
沈遲不在乎會不會影響他，可他在乎談氏被人議論，被人指點。
“所以，阿寧，我們要阻止二叔去北地。”沈遲神色堅定。
薑婉寧這會兒也認真想了這事兒，確實不妥。這種小叔子愛上嫂子的戲碼，在上輩子都是難以被大眾所接受理解的，更何況是封建禮教的古代？確實也如沈遲所說，這件事兒隻要挑明，談氏就會為難，就會受到傷害。
“好，我一會兒去找二叔。”薑婉寧道。
沈遲頂著薑婉寧的模樣，在沈辰麵前沒什麽說話的餘地。
“現在就去。”沈遲催促。
“好好好，現在就去。”
沈辰還沒回院子，他院子裏伺候的小廝對薑婉寧的態度十分恭敬，把人請到了小書房，奉上了熱茶，“公子略坐，小的去院門口守著，二爺一回來，小的就告訴二爺您在等他。”
薑婉寧點頭，捧著茶盞，從容的喝茶。
大概了等了一刻鍾，沈辰回來了。
“二叔，希望您不要去北地。”薑婉寧開門見山。
沈辰麵上的表情僵住，語氣有些僵硬，“阿遲，你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在祖母院裏，祖母突然說起這事兒，對侄子來說，衝擊挺大的。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侄子跟本沒辦法想的太全麵。回去之後，侄子琢磨了一下，這件事恨不妥當。”薑婉寧跟沈辰說了沈遲的擔心。
沈辰聽了之後，眼裏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整個人看起來很頹然。
“是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考慮，這件事，她不知道最好了。”沈辰緩緩的說。
在秦氏那裏，沈辰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可薑婉寧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那種期待與歡欣。現在……有一丟丟可憐。情之一字，最是難以參透的。
“阿遲，你能陪我說說話嗎？”沈辰目露祈求。
薑婉寧點點頭。
沈辰給自己倒了盞茶，一飲而盡之後，緩緩開口——
他比沈康更先見到阿卿的，隻是，那個時候他不過七歲。他學騎馬，她一身火紅騎馬裝，一人一馬，瀟灑飛揚。他記得父親跟他說，她是談將軍的掌上明珠，巾幗不讓須眉，隨著談將軍上陣殺敵。那一抹火紅的身影，隨著父親的講述，印在了他的腦海裏，刻在了他的心上。
之後，他跑馬的時候，小馬駒受了刺激，他控製不住，是她朝他伸出手，把他拉到了她的馬上。
安全之後，他跟父親說，要父親給他提親。
父親笑他，毛沒長齊，就想媳婦了。
他是認真的，可沒有人相信，連她都笑他！
他氣惱的跑到一旁，她去編了個草螞蚱哄他。他氣她拿他當小孩子，把草螞蚱扔在了地上。把她吼走之後，他又撿起了草螞蚱，視若珍寶的帶回了府裏，插在床頭上，每天都能看到。他暗暗決定，快點兒長大，等長大了再求娶她。
結果，沒能等到他長大，她就嫁人了。嫁的還是他的大哥，成為了他的嫂子。
他還記得敬茶那日她說的話，她說，我們又見麵了，以後請多多關照。
什麽多多關照，他不想的，他想娶她。他還沒長大，她怎麽就嫁人了？
那天，他表現的很差勁，挨了父親的巴掌，他嚎啕大哭。別人都以為他是被父親打痛了才哭，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很心疼，很絕望。他自幼讀書，懂的許多道理，知道從此之後，她是長嫂。長嫂如母，他須得敬著，重著。
沈辰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薑婉寧安安靜靜的聽著，她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可也知道，沈辰對談氏的感情確實積累的很深。隻可惜，身份的差距，年齡的差距，都注定不會有結果。就算當年談氏沒有嫁給沈康，她也不會跟沈辰有結果。對談氏來說，沈辰隻是個幼稚又好玩兒的小孩子。後來成為了她的小叔子。再後來，他是前夫的弟弟。
“阿遲，你放心，我會如過去的那些年一樣，克製自己的感情，我不會對她造成哪怕一丁點的困擾。”沈辰認真的保證。
薑婉寧點點頭，“我相信二叔的為人。另外，做侄子的還有話要說，您是應該考慮下祖母。她就您這麽一個兒子，祖父去了之後，她守著您過日子。對她來說，您是她跟祖父感情的延續。她的一腔心血都傾注在您身上，她最想看到您成親生子，您的生命有了延續，她才會安心，才會覺得對得起祖父。”
感情這事兒，最沒有道理可講，薑婉寧也沒指望著沈辰能一下想明白，說了她認為該說的話之後，她就跟沈辰行禮告退，離開了沈辰的書房。
沒放假的時候，神獸每天早晨都叫不起來。放假之後，我想睡個懶覺，神獸每天一早就叫我起床。一整天陪玩兒，還要做飯給她吃。晚上把人哄睡之後，趕緊坐到電腦跟前碼字。
一句話，放假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