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魘蠱
“做的都是美夢。”姬蘅開口，是那種美好的他非常喜歡，甚至很想一直待在夢裏的美夢。
“你在錦衣衛待著還能做美夢？你做夢不應該做的都是噩夢嗎？”莫思語氣有些不友好。
薑婉寧扯了他一下，說這個問題有點兒尷尬。
“說一說你的美夢吧。”莫思繼續開口。
姬蘅很配合，說了自己坐的夢。
薑婉寧也沒好聽出有什麽不妥的，莫思卻問，“實際上，你母親早就沒了吧。你父親也不是你夢中那般吧？簡而言之，你現實經曆的跟你夢中是萬全相反的吧？”
雖然是疑問句，可莫思的語氣十分肯定。
姬蘅警惕的看著莫思，“你怎麽知道這些？你查過我？”
“你跟我又沒什麽關係，我位什麽要查你？”莫思哼道，“如果是這樣，我還真知道你怎麽了。”
問了夢境就知道怎麽了？姬蘅的情況跟做夢有關係？可做夢不過是生理現象啊。
“師父，大人這是怎麽了？”薑婉寧問。
“沒中毒，被下蠱了。”莫思道，“叫魘蠱。”
薑婉寧跟姬蘅都有些茫然，蠱蟲他們知道，可這魘蠱，聽都沒聽說過。
“就是叫人沉睡在夢中不願意醒來。”莫思解釋，“不是一下致命，但是中了魘蠱死的人，最後形狀都有些可怖。”
沉睡不醒，無法進食，骨瘦如柴的死去，可不就是可怖？
“但是因為這種死法人感受不到痛苦，所以魘蠱又叫極樂蠱。”莫思解釋，“隻不過這種蠱蟲很難培養，所以極少見。你是得罪了什麽人嗎？給你下這樣的蠱！”
“得罪的人很多。”姬蘅道。
莫思想到他的身份，“你倒是自知。”
“那師父，可是有什麽法子能除了這蠱？”薑婉寧問。
“蠱蟲這東西老頭子我可不知道，術業有專攻，老頭子攻毒的。”莫思擺手，“想要解了這蠱蟲，要麽下蠱的人出手，要麽就是比下蠱的人厲害很多的人出手，若是本事比下蠱的人差，不光解不了，還能損害你的身體。至於具體什麽損害，這我就不知道了。”
“多謝前輩。”姬蘅的語氣裏多了幾分恭敬。
“老頭子我可不是白出手的，我這徒弟如今沒什麽本事，又沒有能依靠的長輩，以後要是有什麽事兒，希望你幫把手。”莫思不緊不慢的說。
薑婉寧鼻子一酸，她雖然拜了莫思為師，可實際上感情很淡，她沒想到莫思能跟姬蘅說這樣的話。
“前輩放心，我的下屬我都會護著的。”姬蘅道。
“你這種情況，隻能找養蠱的人。這方麵擅長的，應該都是南疆北疆那邊兒的人，那些人鮮少有離開故土的。而且，那邊的人對外來人的人極為排斥。”莫思多說了兩句。
“多謝前輩提點。”
“好了，我也幫不上什麽忙，走了。你不用送我了，我知道回去的路。還是想想怎麽解了你上峰身上的蠱蟲吧。”莫思拒絕薑婉寧送他，後背著手，慢悠悠的晃出了鎮撫司衙門。
“您有得罪過養蠱的人？”薑婉寧問。
姬蘅搖頭，“應該沒有。”
所以，這蠱蟲怎麽跑進去姬蘅的身體裏，根本就是無解啊。
“那您知道小金是怎麽進了您的身體嗎？或者，小金是什麽人弄到您的身體裏的？”薑婉寧又問。
姬蘅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小金怎麽進到他的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進的，更別說知道是什麽人了。
“那您是從什麽時候開是做您今天說的美夢的？”薑婉寧想了想問道。
姬蘅仔細回想了一下，“回到侯府之後。但是每次都能醒過來。你師父的意思是，魘蠱發作之後，醒不過來的。”
“所以，很有可能，小金也是那時候進了您的身體。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小金能抑製您身體裏的魘蠱。”薑婉寧分析。
姬蘅順著薑婉寧的話想，這算是比較合理的解釋。所以，有可能是他回了侯府之後被下了蠱蟲。姬蘅嘴角浮現出冷笑，雖然侯府裏的每個人都見不得他好，看有本事下蠱的人，除了待在佛堂裏的老夫人，還能有誰？當初她可是三番兩次要害他性命的，隻不過從來沒有得逞罷了。
“不過您放心，魘蠱每次被小金壓製之後到再發作，期間會相隔很久。”薑婉寧又道。
姬蘅想了想自己做美夢的頻率，確實如此。
“這次謝謝你。”姬蘅道，“我已經知道是什麽情況了，我會想法子解決。”
薑婉寧有種姬蘅已經知道真相的感覺，姬蘅顯然不想說，她自然也不好多問。
“那大人還有什麽要安排我的嗎？”薑婉寧問。
“沒了。衙門裏這幾天沒什麽事兒，屠三他們忙的過來。”姬蘅道，“你願意幫忙，就去幫幫他們，不願意的話，那就回去。”
薑婉寧猶豫了下，“我老是不當值也不好，就留下幫忙吧。”
主要是她還沒想好怎麽問沈遲那個囡囡的事兒。
“隨你。”姬蘅揮了揮手。
薑婉寧一出去，屠三跟鬼五就圍了上來，“大人的身體如何？你可別瞞著咱們啊。”
“暫時沒有問題，我師父也找出原因了。大人雖然沒說什麽，可我覺的，他應該是有解決的法子了。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了。”姬蘅當時既然把人都攆了出去，那她就不能沒經過姬蘅的同意就把事情告知屠三他們。
“所以，果然是中毒嗎？”鬼五理所當然的這麽認為，“師父，師祖能不能指點指點我？”
鬼五一臉熱切。
屠三滿臉吃驚，“鬼五，你喊阿遲什麽？師父？我沒聽錯吧？”
鬼五不理會屠三，隻是不錯眼的盯著薑婉寧。
“啊呀，鬼五，這以後，你豈不是成了小輩了？來來來，喊一聲三爺聽聽。”屠三擠兌鬼五，“阿遲跟我可是兄弟相稱！”
鬼五看都沒看屠三一眼，“你莫不是忘了我的本事了？還是忘記之前的滋味兒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屠三一聽，飛快往後退了好幾丈，“你這人怎麽這麽無趣？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咱們，咱們各人論各人的。你跟我是兄弟，跟阿遲是師徒，阿遲跟我是兄弟。”
薑婉寧想笑，屠三這麽說，不還是強調了鬼五跟他不是一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