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春宵苦短
“這……”秦氏有些為難。
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帶著沈遲跟薑婉寧去的,可沈遲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件事兒人人皆知,所以,沈遲跟薑婉寧不能以沈家人的身份跟著她去參加壽宴。真要去了,就算秦氏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沈遲跟薑婉寧都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祖母不用為難,不去真的沒什麽的。”
“那祖母就不勉強你們了。”
沈遲跟薑婉寧又陪著說了會兒話,這才行禮告退。
回世安院的路上,沈遲有些沉默,情緒不高。一直到回了世安院,情緒都有點兒低落。
薑婉寧如何不明白原因,沈遲這是鑽牛角尖了。愛不愛參加這種宴會是一回事兒,能不能去又是一回事。沈遲這是覺的因為他的緣故,連累她都不能參加這種宴會了。
“如今還回來了,夫君,你有功夫苦惱我能不能參加宴會,還不如想想怎麽應對錦衣衛的差事呢。畢竟,我的本事可不少,錦衣衛的人都知道。”薑婉寧給沈遲倒了一盞茶,拋出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果然,沈遲立馬被從剛才的情緒裏拉了出來。
是了,換回來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可還有叫人頭疼的事兒。他雖然也在勤懇的學習醫術,可眼下還停留在背書的階段,你問他穴位他知道,你叫他下針,他就抓瞎了。更別說什麽救人了,還有勞什子的縫合術。
他統統不會。
薑婉寧在錦衣衛是露了真本事的,所以,他去了什麽都不會,一下就露出馬腳了。
到時候怎麽辦?
薑婉寧拿了本書,靜靜的翻看,至於沈遲,遲到山前必有路,他總能想出法子來的。
沈遲雙手揉著太陽穴,腦子都快想的不好使了,還沒想出來什麽妥當應對的法子來。
等等,腦子不好使了。
對了,他被雷劈了,薑婉寧說了,被雷劈的人容易腦子不好使,所以,他可以腦子不好使啊。也不用當傻子,就直接把那些本事都忘了不就成了?雖然沒有那些本事,可他身手不錯,配合著他練的內功,也不至於就要被攆出錦衣衛。
想到這兒,沈遲得意的笑了。
薑婉寧一抬頭就看見沈遲二傻子一樣的笑容,遂問道,“可是想出應對的法子了?”
“小爺這麽聰明,還能連這事兒都解決不了?先前我對被雷劈了還耿耿於懷,現在想,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為我出的好主意。”沈遲滔滔不絕,“你說了被雷劈了腦子會不好使,我也不用不好使,就說被雷劈的忘了一些本事。”
薑婉寧啞然,這也行?
“這個樣子,別人也說不得什麽。”沈遲越發得意。
仔細一想,這樣確實是不露餡兒的好辦法。
畢竟,被雷劈有什麽後遺症,誰也說不準。
“我原想著扮做阿薑跟在你身邊,遇上什麽事兒也好幫你瞞過去。現在看來,跟本就不用我出麵了。”薑婉寧笑道。
“跟在我身邊是可以的,至於瞞著就不用了。”沈遲樂嗬嗬的開口,“你放心,我會好好幹,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錦衣衛指揮使的夫人,到時候還不是想去什麽宴會就去什麽宴會?
正在處理公務的姬蘅突然打了個噴嚏,這天兒幹冷的可真厲害,屋裏都燒了火盆,還覺得怪冷的,這不,他都凍得直打噴嚏了。
吃過晚飯後,沈遲殷勤的親自生火燒水。
一桶桶的熱水被拎進浴房,倒進浴桶。
一趟一趟的,浴桶裏裝了大半桶水。
心裏明白有些事兒要發生,薑婉寧原本覺的自己會很坦然的接受,可這會兒看著沈遲雙眼放光的模樣,她這心跳的就跟小鹿亂撞似的。
沐浴完,沈遲沒有急著沐浴,而是拿了棉布給薑婉寧絞幹頭發,“天兒冷,不絞幹頭發容易著涼。”
沈遲的動作又輕又柔,就仿佛是捧著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大約過了一刻鍾,薑婉寧的頭發基本上幹了。
沈遲放下手裏的棉布,湊在薑婉寧耳朵旁說了兩個字,“等我。”
說完,就抱著衣裳離開了。
薑婉寧自是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一時間有些麵紅耳赤,心如擂鼓。
沈遲從浴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鍾之後了,薑婉寧原想著給沈遲絞幹頭發拖延下時間,結果,沈遲的頭發基本幹了。
“我去灶間絞幹的,那邊兒生著火,一會兒就絞幹了。”沈遲樂嗬嗬的說。
你真聰明。
“薑婉寧,你是不是挺緊張的?”沈遲坐到床上,繞了薑婉寧的一縷發絲在手指上,他低頭聞了聞,屬於薑婉寧的淡淡的香味兒可真好聞。
薑婉寧確實緊張,她雖然兩世為人,可床笫之事從來都沒有經曆過。倒也不是一無所知,她學醫的,人的身體構造她掌握的十分透徹,滋味兒她不懂,可道理她懂的極多。可就算這樣,她也緊張。
畢竟,紙上談兵跟真槍實戰那完全不是一碼事兒。
沈遲摸出一把匕首,寒光折射到薑婉寧的眼睛上,她還沒來及反應,一縷黑發就被削了下來。
在薑婉寧疑惑的目光中,沈遲又削了自己的一縷頭發下來。
兩縷頭發合在一起,沈遲很認真的編著手裏的發絲。
“我們成親那天,沒有編同心結,今天補上。”沈遲一邊兒編一邊兒說。
“你還會編同心結?”薑婉寧很驚奇。
“頂著你身體的時候,熟練了一下。小爺很聰明的,想學的,肯定能學會。”沈遲很得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完整的同心結編好了,沈遲摸了個荷包出來,珍重的把同心結放進荷包中,“以後我可以隨身帶著。”
“隻有你有?我沒有嗎?”薑婉寧問。
沈遲眨眨眼,“夫人,春宵苦短,再編一個就天亮了。夫人放心,趕明兒我肯定給你補上。”
薑婉寧不依,非纏著沈遲現在就要同心結。
沐浴完,兩人都是隻著了中衣的,中衣寬寬鬆鬆的,又隻有一根帶子係著,你來我往的,係著的帶子免不了就鬆散了。
沈遲腦袋裏轟然一聲,仿佛無數煙花炸開,緊接著,鼻子一熱,鼻血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