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理解
陸珩跟沈遲打了個照麵就尋了薑婉寧到書房說話，可見，洛晚晴並沒有把互換的事兒跟他說。
“我接到過談時景的信。”陸珩開門見山。
薑婉寧愣了下，她不知道談時景跟陸珩還又交情。
“沒交情。”陸珩道，“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合作，對雙方都有利。”
陸珩不出意料，是南昌的下一任皇帝。
小舅舅這是要幹什麽？雖然南昌不是敵國，可一旦扯上私通這事兒，就不好說了。是小舅舅的意思，還是趙安的意思？所以，趙安這是迫不及待了？
“你別胡亂猜測，是兩國交界之處的一處銀礦。是你舅舅的人發現的，你舅舅願意把銀礦給我南昌一半。作為交換，我需要像他提供冶鐵技術。你知道的，你們大周的冶鐵技術跟我們南昌沒得比。而且，我南昌境內鐵礦豐富！”陸珩語氣沒有起伏。
“打造兵器？你就不怕到時候打造的兵器會成為伸向你們南昌的屠刀？如今兩國交好，可不代表以後兩國一直交好。小舅舅提出這個合作可不是為了上麵那一位！至於趙安是什麽樣的人，你知道？”薑婉寧問。
陸珩有些詫異，“談時景是你舅舅，你是大周的臣子，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說剛才那番話。”
“我那番話，並沒有偏袒誰的意思，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薑婉寧平靜道。
“我在位，就算談時景他們撕毀約定，我南昌卻也不是軟柿子。所以，隻要趙安不昏庸，你說的就不會成立。談時景可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他既然作出決定了，那必然是趙安是值得的那個人。”陸珩道。
看來，陸珩知道的不少，而且，對於小舅舅的選擇，他樂見其成。
薑婉寧也就沒再多說什麽，有些事情，她隻管看著就好。
“小桃子的事兒，晚晚跟我說了。”陸珩話鋒一轉。
薑婉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隔著兩個孩子長大還有好多年呢，不急，不急。”薑婉寧道。
“琮兒聰慧，且小小年紀就心中有溝壑，是天生的帝王料子。”陸珩自顧自的說，“我登基之後，琮兒必定是會成為儲君的。當皇帝很辛苦，當皇後也不容易。”
薑婉寧看著陸珩，他這是跟洛晚晴的意見相左？不願意？
陸琮雖然不錯，可他們家小桃子也不賴啊，他們還沒嫌棄他們呢！
“所以我想著，你們在教導小桃子的時候，千萬別把人教導的太單純了。”陸珩繼續道，“若是太單純了，怕是要吃苦頭。我跟晚晚是打算遊山玩水的，不會在他們身邊幫襯的。”
薑婉寧傻眼了，這是叫他們從小就把小桃子按著一國之後的標準培養？
薑婉寧想起來上輩子某國的公主自小就是被當成儲君一樣培養，什麽童年，什麽樂趣，通通沒有。她的小桃子才不要那般慘無人道的長大呢！太子妃皇後什麽的，誰愛當誰當。
“以後的事兒什麽樣，誰能知道？”薑婉寧扯了個笑容出來，“現在就安排以後的事兒，太早了。”
陸珩不置可否，沒有再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說。
洛晚晴跟陸珩兩個沒有在沈宅待很久，陸珩還得去見嘉和帝。
昭陽宮。
陸珩與嘉和帝相對而坐，麵前擺著一盤棋。
陸珩的棋路詭異無常，嘉和帝應對的有些慌亂。都說下棋能看出一個人的性子，陸珩這人不好對付。
最後，陸珩勝了嘉和帝兩個子。
“陛下知道我的來意，不知道陛下可想好給我個什麽交待？如今，我是以私人身份覲見陛下的。”陸珩一點兒都沒鋪墊就進入了正題。
嘉和帝明白他的意思。
私人，那是當私事兒解決。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上升為國事了。
“太子殿下有何要求隻管提，朕會竭力滿足太子殿下的要求的。按理說，要把晉臨淵喚到太子殿下麵前，叫太子殿下先出口氣。隻是如今那晉臨淵身患惡疾，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實在叫人難以忍受。”嘉和帝道。
“受刑還需要考慮他身上的氣味嗎？”陸珩反問。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嘉和帝試探著問。
“若是你們大周的太子妃被這被羞辱，陛下會怎麽處理？”陸珩直接把問題又推給了嘉和帝。
藐視皇權自然沒有什麽好下場了。
輕一點兒，受刑流放。
重一點兒，掉腦袋。
再重一點兒株連九族。
“賜死？”
“就這麽簡單？”陸珩顯然不滿意。
“株連九族就太……晉國公府曆代對我大周忠心耿耿，若是因為這件事兒牽連整個晉國公府，朕無法與朝臣交代。太子殿下，你也知道，很多時候，處於咱們這個位置並不能為所欲為的。”嘉和帝歎氣道，試圖讓陸珩理解他一下。
“是，我理解陛下的心情。”陸珩道，“可陛下想過沒有，把子嗣教導成這樣，可見這晉國公不過爾爾。”
“好竹出歹筍。”嘉和帝心裏怒罵晉國公府，麵上卻要維持著和氣，他這是替晉國公府受氣，“晉國公府的世子就潔身自好，從不惹事生非，入仕以來，風評極好。”
“所以陛下的意思？”陸珩問。
“就追究晉臨淵一個人。”嘉和帝道。
“冤有頭債有主。”陸珩道，“隻不過死太便宜他了。”
“都由太子殿下做主。”嘉和帝趕緊保證。
原本就做好犧牲晉臨淵的打算了，所以嘉和帝很痛快。晉國公那邊兒他也作出保證了，晉國公雖然不舍，可跟整個晉國公相比，他還是能做出最有利的選擇的。
“除此之外，晉國公府跟陛下理應給予太子妃補償。”陸珩又道。
“那是自然。”嘉和帝壓下心中的憋屈，陸珩不過是太子，能不能登上皇位還不知道，居然這般囂張，這筆帳，他好好記下了。至於補償，這是晉國公府惹出來的事兒，補償自然是要由晉國公府出了，他受氣就罷了，破財是想都別想了。
“陛下英明。”陸珩很滿意。
嘉和帝扯了扯嘴角，“還得謝謝太子殿下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