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陳貴妃
隔了兩天,沈遲去剿匪的事兒定下了。當然,不是沈遲全權負責。嘉和帝說,這方麵沈遲沒什麽經驗,所以特意派了個之前剿匪立功的將軍跟沈遲一塊兒去。
還是沈遲的熟人——董天明的大哥董天賜。當初他還是個混日子的二世祖的時候,跟董天明一塊兒遇上的蘇聽雪,而且還大大出手了。董天明在他手裏吃虧了,而且蘇聽雪最後跟了他。
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董天明放話,跟沈遲勢不兩立。
隻不過那會兒他還是康寧侯世子,侯府的地位比董家要高,所以董天明一直沒尋著機會。後來出事兒了,可他在錦衣衛也站穩了腳跟。董天明是白身,自然也沒辦法一雪前恥。
現在董天明的大哥作為有經驗的剿匪將領跟他一塊兒去剿匪,想要給他穿小鞋,那不是輕而易舉?畢竟,董天明在家裏出了名的受寵。想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薑婉寧是知道這事兒的,當初蘇聽雪的事兒,沈遲一五一十的把起因跟過程都說了。是以,知道似乎董天賜同去之後,她十分擔心。
“別愁眉苦臉的,一個董天賜而已,我還能怕了?”沈遲嬉皮笑臉的,“也不知道這回出去了多久能回來,你跟閨女在家可要好好的。我在外頭,也就防著個董天賜,你跟閨女在家可不一樣了。”
“我在家裏,他們想做點兒什麽要顧慮的多。你出門在外,出點兒事兒隨便按個由頭就是了。你別不當回事兒!落草為寇,那都是被逼急了的。好端端的,誰願意去做匪徒,誰願意朝不保夕?”薑婉寧道。
沈遲收起嬉笑,“你且放心,我會時刻保持警惕的。我現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就是為了你們娘倆,我也會好好的。”
薑婉寧把家裏的各種藥丸都分門別類的整理好,“這些你帶好了,以備不時之需。匪徒都占山為王,山裏各種毒蟲比較多,驅蟲的這些你要配好了。雖然你身體裏也有小金,可本事不如我這兒的小金,總歸是有備無患的好。”
“好。”
“沈大幾個,除了沈七之外,其餘的你都帶走。”薑婉寧又道。
“那倒不用,除了剿匪的軍隊之外,還有錦衣衛跟著。屠三他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呀,放寬心!我漂漂亮亮的完成這次差事,到時候回來給你請封個誥命夫人。”
“錦衣衛畢竟是嘉和帝直屬的……”薑婉寧很擔心。
“你放心,屠三他們是姬蘅的心腹。”沈遲寬慰道,“而且我手裏有能調動真正談家軍的信物!”
“你見機行事,母親跟外祖父我會好好照應著。我若是給你去信,必定是用咱們兩個才能看明白的密信。我怕到時候有人會用我的名義誆騙你!”薑婉寧囑咐道。
“好,我記住了。”
薑婉寧把自己能想到的事兒都叮囑了一遍,心裏這才稍微安穩了一些。沈遲拜別了了談氏跟談成山,領命離京。
人才走,宮裏就來了旨意,貴妃娘娘設宴,請薑婉寧赴宴。
不管是薑婉寧還是沈遲,這之前都沒跟貴妃娘娘過過招。他們夫婦二人算是皇後一檔,貴妃屈居於皇後之下,可想而知這兩位的關係到底如何了。麵上和和氣氣的,私下裏恨不能鬥個你死我活。
特意邀請薑婉寧,想都不用想,絕對沒安什麽好心。
薑婉寧歎氣,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
之前借著沈遲的身體,她著實痛快了許久。如今換回來了,她總要麵對。
薑婉寧喚了秋實來,秋實是皇後的大宮女,又在宮裏待了那麽許久,對於皇後的頭號敵人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陳貴妃無子,但依附陳貴妃的鄧婕妤當初位分極低,她生的四殿下自小在陳貴妃宮裏養著的,即便如今鄧婕妤的位分已經足夠教養皇子了,可四殿下依舊還是喚陳貴妃為母妃。四殿下聰慧,教導他的師傅都是陳家尋的當世大儒。是以,四殿下文韜武略都十分出眾。”
皇後所出的大皇子沒能長到成年,皇子中,二皇子辰王已經封王,也辦了不少漂亮的差事兒,如今也是領了官職在身,在朝中名聲極好,三皇子是二皇子的跟班,兩人至少明麵上是一個鼻孔出氣。
陳家是三朝元老,陳貴妃又深得寵愛,四皇子是非常有可能在角逐中勝出的。
五皇子生母早逝,在皇宮裏算是透明人,且他的母妃是外族送來和親的。這種出身注定了他無緣那個位置,加上他身後在大周沒什麽勢力,是以,也沒有人拉攏他。
至於六皇子,如今才五歲,年齡的差距注定他沒什麽機會。
所以,宮裏頭的勢力大致可以分成三派,皇後一派,陳貴妃一派,惠妃一派。
陳貴妃對後位虎視眈眈,她與皇後自然不會站在同一戰線。
惠妃的兒子是如今唯一一個領了差事又名聲極好的皇子,麵臨皇位之爭,她與陳貴妃注定是敵對的。惠妃倒是想過借著皇後的身後的承恩公府,奈何皇後從來都不肯接她的示好。
“所以,陳貴妃這是要拉攏我?”
“不乏這個可能。如今女子書院的名聲已然慢慢打出去了,雖說主事的是大長公主,可有門路的都知道,女子書院是夫人您的功勞。夫人您能辦成這樣的大事兒,想必有更大的本事。”秋實道。
“到底如何,也隻能去過了才知道。到時候秋實你陪我入宮吧!”薑婉寧道。
“陳貴妃手段素來狠厲,夫人千萬要小心。”秋實叮囑。
薑婉寧點頭,“你且放心。”
——
薑婉寧在宮裏見到不少熟人,甚至李書嫻都來了。
“你平素裏這種宴會不都是推了的嗎?”薑婉寧有些詫異。
李書嫻壓低聲音,“我是不想來,可這不是知道你被邀請了,特意來的?陳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她不如皇後好說話,我怕你應付不過來。”
薑婉寧很感激,“因著我要連累你累著,我這心裏也太過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