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小意思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本王側妃去了,本王傷心過度,特意請了母親上門主持,沈夫人是本王側妃的姐姐,是本王的姨姐,姨姐上門來悼唁,是不是王妃跟姨姐都傷心過度,難以自控?”趙珣開口。
“這個中緣由,下官等人卻是不知道的。”京兆府的衙差率先開口,“我等也是接了報案才來的,說是有人當街行凶不說,還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王爺您須知,謀逆一事兒不是小事兒。”
“確實如此!”五成兵馬司領頭的附和。
這人還是薑婉寧的老熟人,程嘯。當然,是她用著沈遲皮囊時候的老熟人。如今,程嘯可不認得她。隻聽說她是沈遲的夫人,問了個好而已。
“姨姐,咱們兩家是正經的親戚。”趙珣開口。
“我們薑府不敢與郡王府攀親,當日二妹妹執意要進郡王府門的時候,家父已經說了,就當沒生養這女兒。而且,二妹妹是郡王爺的側妃,是妾室,妾室的娘家人,怎麽能是正經親戚呢?”薑婉寧道,“郡王爺應該知道我我家二妹妹是為何落得的這個下場,我心中惱怒還來不及呢,若非是郡王府送了帖子到我府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來悼唁的,她可不配。”
停頓了下,薑婉寧繼續道,“我原以為是郡王妃的帖子,結果來了見到的確實景王妃。景王妃見著我就劈頭蓋臉的責罵,郡王爺若是不信,可問問府上的下人。當然,他們都是郡王爺的人,自然是向著郡王爺的。可有一點兒我得提醒一下諸位,剛才景王妃的那些言語可不光是你們聽見了,外頭人還有不少人聽到了,你們若是包庇,到時候有什麽罪名可不關我的事兒。”
薑婉寧這麽說了之後,即便趙珣眼神狠毒,還是有人老老實實把薑婉寧景王妃之間的話說了一遍。
雖然薑婉寧的話聽著有那麽點兒氣人,可嚴格追究起來,也算不得什麽。反倒是景王妃,囂張狠毒,仗著身份壓人。更是說出了她那個沒影兒的孫子似乎什麽九五至尊的話來。
“此事事關重大,下官等人無法作出決斷。我等已經派人回去請上峰過來了。在此之前,各位不能離開。”京兆府的人說。
薑婉寧很淡定,景王妃跟趙珣兩個麵色難看。
那些話雖不至於讓兩府被抄家,可卻足以讓兩府陷入困頓。更是讓這些年的籌謀功虧一簣,日後,嘉和帝必定會提防他們。
趙珣眼神閃爍,心思轉動極快,他自詡是頭腦靈活的人,可這會兒愣是想不出什麽壓下這事兒的法子來。
京兆府府尹跟五成兵馬司的指揮使同時到達。
杜明申朝著薑婉寧點了點頭,程嘯小聲與他說了事情的起因。
“府尹大人,本官認為這件事兒不是你我能決斷的,理應即可奏請陛下,看陛下如何決斷。畢竟,景王妃是陛下的嫂子。”杜明申道。
京兆府府尹點頭,“杜指揮使說的沒錯,此事確實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不若這樣,咱們二人一同進宮麵聖,陳述事情的始末。在這期間,你我二人各派下屬在這裏守著,不管是景王妃還是沈夫人,都不許擅自離去。如何?”
“府尹大人的安排甚是妥當。”杜明申應道。
“那杜指揮使就請跟本官一同進宮麵聖吧。”
與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景王妃母子二人不同,薑婉寧很淡定,她甚至在坐下之後吩咐郡王府的下人,她要喝茶。
景王妃這會兒疼的哀嚎不止,趙珣叫人請了府醫來給景王妃上藥。
“小金,可能叫李書嫻過來?”薑婉寧問。
“小意思。”
約莫過了一刻鍾,李書嫻來了。
趙珣見著她,眼裏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你怎麽來了?”
“守門的人說王爺叫妾身過來的啊,王爺的吩咐,妾身自然不敢不從。王爺關著妾身,妾身就老老實實的待著,王爺叫妾身過來,妾身一刻不敢耽擱的就來了。咦,婆母怎麽在這兒人?啊!婆母這是怎麽了,怎麽受傷了?”李書嫻驚呼。
趙珣納悶,他並沒有讓人傳話,是誰假傳了他的命令?
薑婉寧跟李書嫻打招呼,李書嫻熟絡的跟她說話,當著這麽些人的麵兒,薑婉寧一句一句的把自己進了景郡王府的遭遇都說了一遍。
李書嫻很配合,一臉驚恐是的驚呼,“這,這不是真的吧?謀逆可是抄家滅族的事兒!王爺,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婆母,您怎麽能如此大逆不道!陛下對咱們景王府有多好,旁人不知道,婆母您還不知道嗎?您怎麽能這般辜負陛下的一番心意呢?”
景王妃身上疼,心裏惱,一股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她隻惡狠狠的瞪了李書嫻一眼。
李書嫻立馬縮了縮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樣。
外頭都說景王妃對這個兒媳婦疼愛有加,從來沒有因為她身子不好無法綿延子嗣而為難人,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外頭傳言的那回事兒。真要對景郡王妃好,景郡王妃能叫景王妃一個眼神兒就嚇得不敢說話了嗎?
這分明是不知道受過多少磋磨呢!
“你別害怕,你常年疾病纏身,素來都是在自己院子裏養病,府裏的事兒你從來不過問,咱們陛下素來英明,就算有事兒,也算不到你頭上的。”薑婉寧安慰道。
李書嫻悄悄眨了下眼,“我是不相信我家郡王爺會作出大逆不道的事兒的。郡王爺對陛下一直十分孝敬,陛下待郡王爺也極好。現如今,陛下身邊那位有通天手段的國師都是郡王爺跪求出山的。陛下服用了那些金丹,身體康健,已經不止一次賞賜我家郡王爺了。我家郡王爺若是有謀逆的心思,又怎麽會如此殫精竭力的操心陛下的身體?”
聽著是在給趙珣說好話,細思極恐。
金丹?怕不是索命丹吧?
原來嘉和帝身邊那個國師是趙珣的手筆,可從談時景掌握的消息來看,那國師跟外族暗中有聯係。不知道趙珣是被蒙在鼓裏還是他跟本就知道,他私通外族。
趙珣恨不能堵住李書嫻的嘴,可在場的人太多,他若是這麽做,反倒是會叫人心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