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你隻管問一問
對於幾個童子茫然的模樣，小丸子解釋，“國師意圖傷害陛下，但是國師不承認，咱們陛下又不願意屈打成招。”
那童子恍然大悟，“所以不是不配合國師就出不來，是我們要配合，國師才能出不來，隻有給國師定罪了，陛下才能處置他。”
小丸子點頭。
那童子倒是個上道的，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好家夥，不光辰王跟四皇子接觸過國師，就連後宮的嬪妃們也沒有閑著。國師得嘉和帝的信任，說話很有分量，是以，嬪妃們的要求也都簡單，那就是想要嘉和帝寵幸。
這些都是小事兒，隻靠著童子說的這些，很難判斷出國師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也算是線索，查一查，應該沒問題的。
姬蘅細細盤問之後，確定沒有遺漏什麽，這才朝著小丸子點了點頭。
“你們暫且還在宮裏待著，等這件事兒了解了之後，我會跟陛下請示下，怎麽安排你們，你們放心，這件事兒牽扯不到你們身上的。”小丸子道。
姬蘅往外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叫小五的童子眼裏閃過一絲竊喜，很快，再看還是眼神呆滯的模樣。姬蘅停下腳步，指著那個小五，“把他帶到鎮撫司衙門。”
剛才說話的那童子很是不解，“大人，你不是都問完了嗎？小五這兒不好使，他什麽都不知道的。他膽兒小，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的！”
小丸子也有些納悶兒，“大人，有什麽不對嗎？”
“對與不對，我還得再確定，人我要帶過去，有問題嗎？”姬蘅問。
小丸子搖頭，“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那個童子雖然不願意讓姬蘅帶人走，可也知道，他留不住人，隻得哀求姬蘅，“大人，我也跟著一塊兒吧，我與小五相處的時候最長了，有時候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膽子小，我也能安撫安撫他！”
姬蘅點了點頭，“行。”
那童子走到小五麵前，“小五聽話，我們跟大人走，你別害怕，我跟你一塊兒。”
那小五仿若未聞，絞著指頭玩兒，那童子去扯他，他抬頭茫然的看了一眼。
小丸子安排了兩個小太監，幫姬蘅把人送到鎮撫司衙門。
姬蘅素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如那幾個童子所說，小五腦子不好使，那剛才他眼裏的竊喜就有很大的問題。
到了鎮撫司衙門之後，姬蘅讓屠三安排童子跟小五兩個，吩咐人務必要看好了人，之後，又問沈遲在哪兒。
“師父今兒個沒來。”屠三道。
姬蘅皺眉，如今沈遲當差非常隨心所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偏偏他又振振有詞，也沒什麽事兒，姬蘅也不管。但現在有事兒了，可不能叫人繼續閑著了。
沈遲正馱著小桃子給她當大馬，沈大來找他，說姬蘅人已經在書房了。
薑婉寧把小桃子從沈遲背上抱下來，“你去吧。”
沈遲也知道，要是沒什麽大事兒，姬蘅應該也不會來找他。
“國師死了。”姬蘅見到沈遲的第一句話。
原本以為死不了，但算時間，正好是他去見那幾個童子的時候咽氣的。錦衣衛的人是把屍體弄回鎮撫司衙門的。
沈遲詫異，“發生了什麽？”
“金丹有問題，陛下知道了。”姬蘅言簡意賅。
金丹有問題，沈遲老早就猜測到了，隻是沒有想到，嘉和帝會知道，準確的說，是知道的這麽早。一般不是應該在服用下最後的金丹，人不行的時候，才知道嗎？
“陛下是怎麽知道的？”沈遲問。
“是皇後娘娘告知陛下的，具體如何，陛下沒有說。”姬蘅道。
“陛下惱羞成怒，把人給哢嚓了？”
“人算是被折磨死的，帶了倒刺的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抽死的，我到那兒的時候，身上許多地方都露出骨頭了。”姬蘅道，“陛下親自動手的。”
嘉和帝一心追求長生，這猛然間，夢破了，惱羞成怒已經算是內心強大了，刺激再大點兒，癲狂都有可能的。
“您來就是告訴我這事兒的？”沈遲問。
“陛下叫我查國師身後的人。國師說了，即便陛下沒有服下所有金丹，隻一枚，陛下也是無藥可救了。都服下，死的快點兒。隻服下一枚，最多還有兩年。”姬蘅道。
“你不是查到了嗎？國師身後的人是景王。”
“並非是景王，從現有的證據來看，更像是合作關係。”姬蘅道。
“合作關係？兩方合作，一方得到支持，另一方必然是要得到好處的。那國師得到了什麽好處？如今，人都死了。說不通啊！”沈遲蹙眉，“而且，若是陛下沒發現什麽，依著陛下對國師的信重，分明在陛下身邊得到的好處更多。”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如今國師已經死了，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麽關係，隻能從景王身上下手了。”姬蘅道。
“所以，你抓緊時間查啊！來我這兒有什麽用？”
“上一回，景王妃突發癔症，胡言亂語，事後，太醫院的太醫們去察看過了，人好好的。”姬蘅意味深長的說。
“所以，您這是什麽意思？”沈遲警惕。
“當時，景王妃是追著薑氏不放的。”姬蘅道。
“可不是咋的，要不是我夫人跑的快，說不得是要被傷著的，事後，景王府也就送了點兒補償。我家夫人因為受驚，如今偶爾還會做夢呢。若不是她是景王妃，我早就找她算賬去了。”沈遲忿忿不平的說。
“我想見薑氏。”姬蘅道。
“後宅夫人，什麽都不知道，大人見她做什麽。”沈遲嘀咕。
“難道薑氏沒有跟你說她答應過我什麽嗎？”姬蘅挑眉。
“您就甭詐我了，她能有什麽本事，還答應您事兒！莫非是你逼迫的？”沈遲瞪著姬蘅。
姬蘅笑，“沈遲，你覺得我好糊弄？”
“好不好糊弄也都跟這件事兒沒關係，你不就是想讓我回去幹活兒嗎？我回去就是了！”沈遲一副他妥協的模樣。
“這件事兒，你的作用，恐怕真沒有薑氏作用大。”姬蘅道。
“不是，姬蘅，你別仗著你是我上峰就無理取鬧！”沈遲炸毛。
“我隻問一問薑氏願不願意幫忙，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強求。 ”姬蘅淡定的說，“你隻管問一問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