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心滿意足
“是，父皇說的話，兒臣定當銘記於心。”辰王一臉恭順。
辰王的話音才落，殿外就響起腳步聲以及四皇子的聲音，“父皇，兒臣回來了。”
瞧見辰王，四皇子臉上洋溢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不過很快就一閃而過，還是滿臉的笑容，“見過二哥，二哥有口福。禦膳房那邊兒燉了鮮掉牙，我端了一盅回來，咱們一塊兒喝。”
語氣親昵，仿佛真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一般。
“四弟好，那為兄來的可真是時候，有勞四弟了。”辰王也笑著回應。
嘉和帝似乎對這樣的情形喜聞樂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來來來，咱們父子三人一塊兒喝湯。”
都是演戲的高手，這湯喝得每個人臉上都是滿足的神色。
“對了，父皇，蕪族那邊兒的事兒定下人了，談成山跟沈遲。原本兒臣想著隻安排沈遲的，可他到底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兒臣擔心他不能勝任。遂與眾位大臣商議了一下，認為讓談成山跟著，比較穩妥。”辰王放下湯碗道。
嘉和帝雖然麵色未變，可喝湯的動作卻是慢了一下。
嘉和帝沒有立即吭聲，而是不緊不慢的把湯都喝了，放下湯碗，又擦拭了下嘴巴才開口，“如今你監國，這種事兒不用跟朕說。與眾位大臣商議著來就是了！朕知道，你有處理國事的能耐。要不是有老二你，朝廷非要動蕩不可。”
辰王眼裏快速閃過一抹得意，麵上卻依舊謙恭，“是父皇教的好。”
“好了，我累了，老二，政事上可不許鬆懈了。”嘉和帝道。
“父皇放心，兒臣定會更加用心的。父皇好好歇息，兒臣告退。”辰王說完，行禮告退。
人走了之後，嘉和帝恨恨的瞪著正在悠哉悠哉收拾湯碗的四皇子，“聽到了沒？不光讓沈遲去，還讓談成山去。到時候就算談成山跟沈遲不會對老二死心塌地，可心中也會感激老二的。武將們都心眼直率，有恩必報。你說說，你說說！”
“那父皇就趕緊好起來。”四皇子一句話把嘉和帝的話都堵了回去，“反正兒臣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監督父皇好好養身子，對了，各地已經陸續有消息送回來，醫術高明的民間郎中會有官府送到京城來。”
停頓了下，四皇子繼續開口，“有件事兒，兒臣可要先跟父皇打好招呼，這毒不一般，太醫院這麽多能耐人一時都沒有辦法，那些民間的郎中，沒有立時解毒的法子，父皇您不準失望，也不準遷怒。人多了，湊在一塊兒，說不準就能研究出來呢？父皇若是遷怒他們，還沒有進宮的那些，哪個還敢來？”
“是是是，都聽你的，聽你的。”嘉和帝無奈道，“有你這麽整天盯著，朕想不好都難。”
四皇子笑笑，一臉認真，“父皇肯定能好的。”
“好。”嘉和帝收起笑容，也是一臉認真。
辰王從昭陽宮離開之後沒有會勤政殿，而是去了惠妃那裏。
惠妃照例提點了他幾句之後，才吩咐宮人端了辰王素日喜歡吃的點心上來，一臉慈愛，“我兒這些日子辛苦了，瞧著都瘦了，來，多吃點兒，好好補一補。”
在惠妃麵前，辰王稍稍放鬆下來，“母妃，兒臣正妃的人選定下了嗎？”
“母妃已經去跟你父皇說過了，你父皇的意思是，讓母妃看著。我兒瞧瞧，這三位，你喜歡哪個？”惠妃把圖冊推到辰王麵前。
辰王隨意翻看了兩眼，“母妃，正妃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這端莊大方是必然的。您在後宮多年，比兒臣更知道，什麽樣的人能當好皇後。所以，母妃就不用問兒臣了，母妃挑選就行。”
“你這孩子。”惠妃嗔道，“就不怕母妃給你挑個不好的？”
“母妃是兒臣最信任的人，母妃做的所有事兒都是為了兒臣好，若是連母妃都信不過，兒臣還能信誰？”辰王道。
惠妃感動，“我兒放心，母妃就你一個兒子，自然會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你剛才說，你從你父皇那邊兒過來，你父皇的身體如何了？”
“瞧著也就那樣，兒臣私下傳喚過太醫，太醫雖然沒說死，可意思也都很清楚，父皇這身體是養不回來了。除非，真有人能配出來解毒藥。”辰王不以為意道，“小四費盡心力伺候著，到時候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兒，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這萬一有人就能解毒呢……”惠妃嚴肅道。
“母妃盡管放心，能進到宮裏的民間郎中，自然是要經過嚴格篩選的。”辰王道。
惠妃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事定要周全，莫要叫人抓了把柄去。”
“母妃放心，兒臣自然會萬分小心的。”辰王道，“且如今父皇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小四在打理，若是……”
惠妃知道辰王說的是什麽意思，可她陪伴嘉和帝多年，雖然不是正妻，可也是少年就相伴的，嘉和帝無藥可治死了就死了，可……惠妃承認自己婦人之仁，可她確實不忍心。
“我兒，你已經安排好了，你父皇也就剩了兩年的活頭……”惠妃艱難開口，“母妃也是不希望你日後被人誤解。”
“母妃說的對，兒臣這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辰王道。
“我兒莫要心急，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那位置，定是我兒的。”惠妃道。
辰王很高興，“如今談成山跟沈遲都為兒臣所用，就算是到了那一天，兒臣手裏的底牌這麽多，也不用擔心什麽。”
真要是逼宮，憑著談家軍，誰又能阻擋住？
惠妃也高興，“還是我兒厲害！掌握了談成山，那就是掌握了談家軍。有談家軍做倚仗，這趙家的江山除了我兒，誰還敢有什麽想法？”
“母妃，你且等著，該您的位分，兒臣定是要給您拿到手的。”辰王一臉的勢在必得。
惠妃感動，“我兒，隻要你得到你想要的，母妃的位分不重要。看著你坐上那位置，母妃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