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被仙人跳
之前就說過，小桃子喜歡新鮮人，穎貞縣主又給了她好看的宮鈴，所以這會兒小丫頭就差黏在穎貞縣主身上了。
薑婉寧製止了幾次，未果，又見穎貞縣主並沒有不耐煩，遂隨了她去。
談氏略坐了一會兒，尋了借口離開，穎貞縣主更放鬆自在了，一邊兒逗弄著小桃子，一邊兒跟薑婉寧說話。
“果然，跟沈夫人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兒。關於女子書院的那些條條框框，我都看過。我母親那會兒就說，就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穎貞縣主道，“最開始我還有點兒不服氣，你怎麽可能跟我娘像呢？現在看來，確實，在見解方麵，你們更像。”
“大概是我雜書看的太多了？”薑婉寧淡定道，“我那會兒喜讀書，但凡是帶字的，我都看。具體看了多少，我自個兒都不知道。”
穎貞縣主就笑，“怪不得之前總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這要一個個的都跟沈夫人這樣讀書，各個都有獨到的見解，女人又哪裏會被困在後宅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薑婉寧沉吟了下道，“以後或許會有許多女人會掙脫束縛，總有一天，女人的地位會跟男人一樣。我說的是絕大多數女人，而不是個別的。”
穎貞縣主深以為然，“我母親也說過這樣的話，希望這一天早點兒到來。這樣，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在馬背上馳騁，可以走遍山川，領略風景。可以不用被這樣那樣的規矩束縛著，可以自由自在。”
“肯定會的。”薑婉寧道，因為，她就經曆過那個時候，女人能做許多在過去隻能男人做的事兒。
聊了一會兒之後，穎貞縣主起身告辭，她朝著薑婉寧眨眼，“我去找錢元寶培養感情去，在他不討厭我的前提下，多在他麵前晃悠，讓他習慣我。這也是我母親傳授給我的，嗯，我母親有幾個知己，就是這樣搞定的。”
薑婉寧笑笑，這也是曇樺大長公主深受詬病的最大原因。
古代對女人的要求，要做到從一而終。曇樺長公主當年轟動朝野的說辭跟薑婉寧所知的山陰公主說過的類似。當然，有一點兒不同就是，曇樺長公主的知己們都是心甘情願拜倒在她裙下的。因為她的魅力，而非她的權勢。因為這其中，有許多人都是世家出身。
“縣主慢走。”薑婉寧沒有接話，關於這一點，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態度。她不讚同，但是也不能指責曇樺長公主就是錯的。畢竟，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而且，曇樺長公主也從來沒有隱瞞過什麽。
送走了穎貞縣主，薑婉寧帶著小桃子去了談氏院裏。
“母親，我舅舅的親事要勞累您了。”薑婉寧道。
“這事兒我有經驗，而且，哪裏就勞累了。你外祖父可是說了，會把家中的得力的人都送我這兒聽從差遣。我也就動動嘴而已！”談氏笑道，“而且，這是喜事兒，你外祖父找我，那是看得起我。”
“主要是林家如今沒有主事的女主人，段當家的如今也不方便操勞。”薑婉寧道。
“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談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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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宅子這會兒熱鬧的很，段氏的幾位族人如今灰頭土臉的坐在段家的花廳裏，等著段輕煙歇息完了出來見他們。
如今，是林行遠作陪。
“幾位叔伯這是怎麽了？怎的這麽狼狽？大伯，你身上的衣裳怎麽這般破爛？我記得您之前穿的很體麵啊。”林行遠一副不解的模樣，“難不成您來京城沒帶換洗衣裳？不能啊，就算沒帶，您買幾身就是了，您不會連銀子都沒帶吧？”
段家這位大伯嘴張了張，到底是沒說出話來，他說什麽？他沒臉說啊！哪裏是沒帶銀子，他們這是中了仙人跳了。可這樣的話，怎麽好開口說？他們要臉的啊！
可如今簽字畫押的借條也不能撕毀，不把銀子補上，他們怕是要被留下胳膊腿兒。
“是出了點兒事兒，我們得罪了人，被算計了。”段家大伯含糊著說。
“居然有人敢算計大伯你們，不怕，我那外甥女婿可是錦衣衛的，我這就去錦衣衛找人，看看誰那麽大的膽子！大伯放心，定是會給你們出氣的。在京城，還沒哪個不長眼的敢跟錦衣衛對著幹。”林行遠站起身來，一邊兒說就一邊兒往外走。
段家大伯趕緊攔住人，“這點兒小事兒哪裏就鬧到錦衣衛去！沒來由的要打人情。人情這東西，用多了就不好用了。所以，還是得用在刀刃上。花點兒銀子就能解決的事兒，真不用打人情的。咱們又不缺銀子，你說是不？”
在外麵慫的一批的段家人，大概覺的到了段家宅子是到了自家地盤了，這會兒已經緩過勁兒了，附和段家大伯的話，“就是就是，讓輕煙出點兒銀子把這件事兒擺平了就是。不過兩千兩銀子而已！”
林行遠唇邊笑意淡淡，“不過兩千兩銀子，而已！大伯也是這麽想的嗎？”
段家大伯心裏咯噔一下，林行遠雖然在笑，可他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危險。
“他們不會說話，你別聽他們胡咧咧。”段家大伯道，“事兒是我們惹下的，我們都是長輩，哪裏好意思叫輕煙給我們兜底？隻不過現在我們不在蘇州，身上的帶的銀子有限。所以，是來找輕煙借點兒銀子，先把這事兒給了了。我們打借條，打借條的。等回去之後，我們就籌了銀子還。要是籌不夠，就從每年的紅利裏扣。”
五個人，平均一人四百兩。
肉痛，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惜，就段家大伯一個是明白人，一聽要拿銀子，另外幾個情緒激動起來，“怎麽是借呢？不是借的。輕煙手裏那麽多銀子，給我們一些怎麽了？我們這點兒銀子，對輕煙來說，跟本不算什麽。”
“就是就是！”
“再說了，也是輕煙的管家沒有照應好，不然，我們哪裏會……”
“對對對！”
段家大伯額角直跳，這些個蠢貨，麵前這個不是段輕煙，這是林行遠啊。如果隻段輕煙一個人，這銀子要就要了。可林行遠哪裏像是會允許段輕煙拿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