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果然狡猾
四皇子還能說什麽，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心應對紀錚越來越淩厲的攻勢。他以往雖然沒有鬆懈，可到底比不過武將世家出身的紀錚，一個不查，紀錚迎麵打來的拳頭避不開了。
與此同時，紀芸跟紀螢兩個正好走到了演武場——
紀錚的拳頭重重砸在了四皇子的臉頰上。
“殿下！”
“二哥！”
紀芸跟紀螢兩個異口同聲。
兩人心裏不約而同都在想，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
四皇子往後倒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一邊兒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紀芸小跑到四皇子麵前，“殿下，你沒事兒吧？”
聞著少女身上的清香，四皇子頓時都感覺不到疼了，他搖頭，“沒事兒，不疼，二哥跟我切磋呢，沒用力。”
沒用力半邊臉能腫的跟發麵饅頭一樣？
沒用力能被打的倒退好幾步？
二哥下手真是太沒輕重了。
“我給你上藥，要使勁兒揉一揉，才能好的更快。我二哥是個粗人，殿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紀芸道。
他是個粗人？平日裏叫他雕刻梳子跟各種好看的脂粉盒子的時候，他就不是粗人了？
拳頭又沒長眼睛，再說了，分明是這小子太差勁了。
“沒事兒，沒事兒，二哥就是在指點我。”四皇子傻樂著說。
他現在臉燙的厲害，是真的覺不到疼。
他能感覺到的隻有紀芸手指的柔軟。
早知道紀芸能幫他上藥，多挨幾下他也樂意啊。
看著四皇子滿臉享受的模樣，紀錚氣不打一處來，什麽躲不開，分明是瞧見了大妹過來，為了博得大妹的心疼，故意把臉送到他拳頭上的吧。是了，肯定是這樣的。看著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樣，實際上就是個狡猾的狐狸。
四皇子要是知道紀錚這麽想，肯定得喊冤，他是真冤枉啊，本來就是身手不如紀錚，哪裏是故意的！
紀芸動作輕柔給四皇子上完藥，紀錚甩了甩拳頭，“來，殿下，我們繼續切磋。”
“不用了吧？”四皇子連忙擺手。
“怎麽就不用了？大妹還沒看到殿下的英姿呢！”紀錚不懷好意的道。
四皇子很是為難，他打不過紀錚啊！打不過何來的英姿？是狼狽模樣還差不多吧？
“二哥，殿下已經受傷了！”紀芸強調。
臉上挨了一拳就叫受傷嗎？紀錚撇撇嘴，沒吭聲。
四皇子一下就明白了紀錚的意思，在喜歡的姑娘麵前，這點兒小傷算什麽呢？
“芸芸，我沒事兒的，都上藥了，不疼了。”四皇子道，“我跟二哥繼續切磋，剛才不過是不小心。”
“真沒事兒嗎？”紀芸有些擔心。
“真沒事兒。”四皇子拍著胸膛保證。
兩人再次麵對麵站好。
紀錚：你完了，敢故意挨拳頭，博得我大妹的同情！
四皇子：沒有啊，二哥，我是真打不過你！
紀錚：誰信啊！看招！
四皇子頗為艱難的躲過了紀錚的拳頭，還沒來得及出招，紀錚的第二拳又到了。嗯，毫無懸念的，四皇子是被紀錚壓著打的，意氣風發？不存在的！有的隻是紀錚的得意跟四皇子的狼狽不堪！
“在宮裏，明珠妹妹跟我的關係最好了。”四皇子一邊兒躲著一邊兒壓低聲音道，“我回去之後，讓明珠妹妹看看，你把我打成什麽樣！”
“你果然狡猾！”紀錚氣道。
“是被逼無奈，二哥你太厲害了，我打不過，可我也不想在芸芸麵前太狼狽了。”四皇子道，“你手下留情，到時候明珠妹妹麵前，我肯定要幫二哥說好話的。怎麽樣，二哥，這交易不吃虧！”
“你說過的話可別忘記了！”紀錚看著依舊攻勢淩厲，甚至比剛才更快了，可看在紀芸還有紀螢眼裏，四皇子能反擊了，兩人你來我往的，竟然打了個平手。
“姐夫真厲害。”紀螢呐喊。
四皇子聽了之後，更高興了，紀錚憋屈，可也隻能配合著。
最後，紀錚先收手，“我跟殿下旗鼓相當，也分不出勝負來，這一回就先停下，等下一回，再繼續切磋。”
言外之意，下一回紀芸不在，他再好好收拾他。
紀芸招呼四皇子還有紀錚吃點心。
一肚子氣，氣都氣飽了，加上紀螢很有眼力見的拉著紀錚請紀錚幫她做點兒事兒，紀錚不情不願的被拉走了。
一同來的丫鬟們，這會兒也都悄悄退了下去。
偌大的涼亭隻剩紀芸跟四皇子。
兩人都不屬於健談的人，加上之前不那麽熟悉，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四皇子腦子裏回想起丸子說過的話——殿下作為男人，要主動點兒。
四皇子拿了一塊兒紅豆糕，吃了一口，四皇子開始誇讚，“這紅豆糕真好吃，是芸芸妹妹做的嗎？我吃著，比宮裏禦膳房的手藝還好。”
紀芸很高興，這紅豆糕確實是她才學著做的，過來的時候，原本是要帶廚娘做的紅豆糕的，可裝食盒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做的已經裝進食盒裏了。現在殿下誇她手藝好，她心裏猶如吃了蜜糖一般甜。
“多謝殿下誇獎。”紀芸溫溫柔柔的開口。
“芸芸妹妹，你不要總是殿下殿下的叫我，怪生分的！”四皇子道，“我表字默之，沉默的默，你可以叫我默之。”
表字向來是關係很好的人才會互相稱呼的，紀芸心跳很快，麵上卻還要維持著鎮定。
“是陛下給您取的嗎？”紀芸問。
四皇子搖頭，“並不是，是我母妃給我取的。小時候，我受了委屈總想著找父皇告狀。也確實告過幾次狀，可告狀的結果並不是欺負我的人受到了懲罰，反而我會被欺負的更厲害了。我母妃就給我取了這麽個表字，讓我學會沉默。”
關於四皇子之前的遭遇，紀芸多少知道一點兒。在兩人沒有商定親事的時候，紀芸對四皇子就有些同情，如今人是她未來的夫君了，她心中滿滿的都是心疼。
“雖然，最初起這個表字的初衷並不是太好，可這是母妃起的，對我來說很重要。”四皇子道。
“默，默之。”紀芸柔聲喚出了這個名字。
四皇子有些恍惚，眼前仿佛出現了他母妃溫溫柔柔的喊他默之的模樣。
母妃很溫柔，芸芸也很溫柔。
四皇子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拒絕紀家的親事，或許，芸芸就是上天對他的補償。
“芸芸，母妃若是知道我定了你這麽好的未婚妻，她一定會高興的。”四皇子主動握住了紀芸的手，真誠的道，他母妃最盼著的就是他能娶一個跟他一心一意的好姑娘，能夠跟他互相照顧，攜手共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