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 和離書
姚錢樹沒有立馬搭話,而是皺著眉頭,一副思索的模樣。
??這事兒確實巧,巧的離譜。
??來收債的人倒不像是隨便找來糊弄人的,就連晉澤的反應,也都很真實。
??單看這兩點,像是真事兒。
??可就是這個時機,怎麽看都透著古怪。
??“你怎麽想的?願意拿出你的嫁妝嗎?”姚錢樹問姚三。
??姚三猶豫都沒有,直接搖頭,“一千兩兩千兩,我認了。將近八千兩,爹,我要是認了,以後怎麽過日子?”
??她是從小嬌養著長大,一下子到一窮二白,她受不了。
??之前,她堅信晉澤心裏是真有她的,而且很重要。現在,姚三有些懷疑,晉澤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那這事兒,咱們不管。”姚錢樹道。
??“可我是他的妻子,能不管嗎?”姚三問。
??“為父給你寫和離書,找機會讓晉澤按上手印。然後我們帶著和離書離開!”姚錢樹道。
??“這……”姚三有些猶豫,有些不舍得,萬一,是誤會晉澤了呢?
??姚錢樹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撇嘴,“就算這事兒不是他設局,是真的,那這樣沒本事的人,你跟著他過有什麽意思?做事兒不動腦子,你還指望他能養家?”
??姚三的那點兒猶豫,一下就沒了。
??“我都聽爹的。”姚三道。
??姚錢樹很快就寫好和離書了,他們得製造個機會,讓晉澤按手印。到時候,一拍兩散,什麽事兒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這事兒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就叫晉澤一個人唱獨角戲罷了
??翌日晌午,姚三叫了晉澤到她屋裏,桌子上擺著幾樣小菜,一壺酒,桌子旁邊擺了一口箱子。
??姚三麵無表情,晉澤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
??“茹兒……”晉澤輕輕喚了一聲。
??姚三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鬆動。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就這一回,要是再有下回,叫我不得好死!”晉澤信誓旦旦。
??姚三瞪晉澤,一副又恨又沒有法子的模樣,“再有下次,我們拿不出來銀子,你也隻能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你說你怎麽能這樣呢?”
??姚三聲淚俱下,晉澤一遍遍懺悔。
??姚三哭的泣不成聲,晉澤把人摟在懷裏哭。
??好不容易,姚三苦累了,停下了。
??晉澤忙不迭的打了溫水,拿了麵巾來,伺候姚三梳洗。
??收拾完之後,姚三端坐,“我們兩個喝幾杯吧!以後,這麽坐在一起隨便吃喝的機會怕是沒有了。”
??晉澤有些疑惑,“茹兒,你什麽意思?”
??姚三指了指地上的箱子,“銀錢都湊齊了,我的嫁妝全都賣了。箱子裏連銀票帶銀子,正是你欠的那個數目。至於我什麽意思?以後我們一窮二白的,哪裏吃的起這麽好的飯菜,喝的起這麽好的酒?”
??晉澤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原來姚三說的沒有機會是指這個。
??“茹兒,你放心,我會努力把你的嫁妝賺回來的,到時候我給你補嫁妝,雙倍補給你!”晉澤握住姚三的手,動情的說。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來,喝酒。”姚三給晉澤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不等晉澤端起酒杯,她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了。
??說完,也不管晉澤喝不喝,又自己倒了一杯。
??“茹兒,你別喝這麽快,容易醉。”晉澤要去奪姚三的酒杯。
??姚三躲開,“我心裏不痛快,你讓我喝。”
??說完,又是仰頭一杯。
??晉澤默默坐下,他當然知道姚三為何不痛快了。嫁妝全部要拿出來,誰能痛快?
??“那我陪你喝。”晉澤也開始喝,他喝完一杯,姚三就給他倒一杯。
??晉澤酒量不算太好,七八杯下肚,腦袋有些發暈。
??姚三已經眼神迷離,拿著酒壺的手有些顫抖,但是依舊能準確的給晉澤斟酒,第十杯的時候,晉澤搖搖晃晃的趴在桌上了。
??“阿澤,你才喝了多少?這就不行了?”姚三嘟嘟囔囔。
??晉澤沒有反應。
??姚三又自己喝了幾杯,晉澤的呼吸逐漸均勻。
??原本眼神迷離的姚三,眼神瞬間清明。
??十倍酒下肚,依著晉澤的酒量,完全可以把人放倒了,更何況,是她特意動了手腳的酒。當然,用來斟酒的酒也是特別尋來的鴛鴦壺。外表看著跟普通的酒壺無異,實際上確實內有乾坤的。
??壺身被分割成兩半,往左邊兒傾斜,倒出來的是酒,往右邊兒傾斜,倒出來的是水。
??姚三全程喝得是水。
??晉澤全程喝得是酒。
??姚三不緊不慢的取了印泥,捉了晉澤的手在姚錢樹寫的和離書上按了手印。
??一式兩份,她拿了一份,一份折好了放在晉澤手邊,他醒酒之後就能看到。
??姚錢樹從外麵進來,遞了個眼神給姚三,姚三點頭。姚錢樹搬起來木箱,率先往外走。姚三看了一眼晉澤,跟在姚錢樹後麵往外走。
??柳氏跟姚四一人背著個包袱,站在院子裏等他們。
??至於晉家的幾個仆人,已經早早被姚錢樹跟柳氏給放倒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把人捆了起來。
??走到院子中間,姚錢樹有些不放心,把箱子遞給柳氏,自己則是找了根麻繩,又回去把晉澤捆了起來。
??“爹,我們去哪兒?”姚三問。
??“如果這是晉澤做的局,咱們肯定不能出城。我琢磨著,城門處他肯定安排了人。”姚錢樹道。
??“那府外頭……”姚三問。
??“依著我對晉澤的了解,他這人十分自負,定是覺的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又在城門處做了布置,所以,府外頭應該沒有他安排的人。”姚錢樹道。
??晉澤是他的學生,他對晉澤了解的很。
??“隻要撐幾天,就沒事兒了。”姚錢樹道。
??至於藏身的地方,為了保險起見,姚錢樹的安排是一家四口分別去不同的客棧住宿。目標化整為零,晉澤脫身之後,就算找也不好找。
??“這樣分明是多此一舉,咱們分別出城不就行了?約定個地方匯合不就行了?”姚四道,“離了京城,咱們隨便找個目的地,任憑晉澤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咱們在哪兒,這不是更保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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