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就讓它斷掉
“夕顏……。”他望著她,眼裏全是懊悔,他知道這件事從顧父出事之後就成了橫在他和她之間的一堵牆,每一次他就要靠近她的時候,這堵牆都會出現,把他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這讓他充滿了無力感,“夕顏,我給你解釋過的,我是AR集團的總裁,我要為AR集團的員工負責,當時顧氏集團那個窟窿,很有可能把AR集團都拖進來……。”
“好了。”她打斷了他的話,過去的事情發都發生了,再解釋又有什麽意義?“我要去給我爸媽送飯了,至於你,雖然你現在是這棟房子的房東了,可我們家畢竟繳了租金,房屋使用權暫時在我們這裏,所以你以後最好是不要再來了。”
裴宣心裏難受極了,伸出手又要拽她,可這次她輕巧的躲了過去。
她躲著他,說,“裴宣,你快回去吧,我這裏真的不適合你。”
說完她就掠過他,到他身後去把所有的菜都裝進食盒裏,然後把食盒都裝進袋子裏,不管他有沒有離開的打算,自己走了出去。
她一走出去,裴宣就狂奔出來,追著她,在她後麵跟著,卻一語不發,像個木頭人一樣,她有心想要把他趕走,可又覺得自己恐怕費再多的口舌也不一定能把他趕走,就隻能沉默著讓他跟著。
在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顧夕顏鑽了進去,再關門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擋住了門,門夾著他的手,嚇得前麵的司機罵了起來,“你不要手了?關門的時候伸手進來,你就不怕手被夾斷嗎?”
他默默的拉開車門,自己鑽了進來,把顧夕顏擠到一旁去,司機連忙問了起來,“這位小姐,這是你朋友嗎?你要好好勸勸他,帶他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不然手有可能被廢掉的。”
顧夕顏不等司機把話說完就抓起裴宣的手,翻看著他淤青的手掌,手掌上浮腫了起來,裏麵還不知道傷成什麽樣子。
她又氣又怒,對著他狠狠的罵,“裴宣,你是是不是已經瘋了?做這樣的事,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她想對他冷,可看見他受傷,還是忍不住關心了起來。
她的關心,好似給他了勇氣,讓他扯著唇笑,“夕顏,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不然你不會這麽關心我對不對。”
“你到現在還在說著這些話。”顧夕顏被他氣得要死,很幹脆的扭頭對司機說,“麻煩你把我們送到醫院。”
裴宣用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把她摟進自己懷裏,“夕顏,我知道你還喜歡我的,所以能原諒我嗎?”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在你孤獨無助的時候沒有伸出手來拉你一把,可是你看,我現在已經受到懲罰了。”
他舉起自己那隻受傷的手,在她眼前晃給她看,“它被門夾了一下,就快要斷掉了,我們不要治它,就讓它斷掉好不好?”
“你是說真的?”
“真的。”裴宣說的很認真,“它以前不拉你一把,我們現在就懲罰它。”
“你別瘋了。”顧夕顏罵了起來,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他說不治療,就會執拗的不去治療,任憑它傷口惡化,可一想到剛才那一下,她心就疼了,“乖,我們去治好不好!”
“可它做了錯事。”
“我原諒它了。”她有氣無力的說,“以前的事就算了,你別怪它了。”
她說完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腦海裏,時不時的就閃現出剛才裴宣把手伸進來的那一幕。
被門夾著,他一定很疼吧,可他都不喊的,要是喊出來,是不是會好很多啊。
想著,她的心就疼了起來,她為他疼。
“謝謝你,夕顏。”他扭動著,因為她貼著他,屬於她的體溫不停的和他交感,滲透到他的身體裏,炙熱的勾起他的欲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霸占她,把她據為己有。
可他忍住了。
在中杭市那次,他就因為沒忍住,半夜把她據為己有才會讓她無聲無息的從他的世界消失,所以這次他忍住,不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沒有她在他的世界裏,他會想要發瘋的。
他想,這次他可以慢慢的把她據為己有,從身到心,全部都要打上他的烙印。
……
出租車很快就開到醫院,顧夕顏一下車就急忙扯著裴宣往醫院跑,親自把他送去外科急診,才提著食盒給爸媽送去。
病房裏,顧夕顏默默的把食盒從袋子裏取出來,心裏卻想著裴宣的手到底有沒有事,那一下夾著,不知道裏麵的骨頭有沒有受傷,要是骨頭受傷了就慘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恐怕很長時間都隻能用一隻手做事了,可誰叫他自己作死,故意把手伸進來讓門夾著,這是他活該。
她時而平靜、時而蹙眉、又時而露出一絲喜意的模樣讓顧母擔心了起來,“夕夕啊,你怎麽了?要是你不願意和我去美國就算了。”
“媽,不是的。”她低著頭,把食盒全擺好,自己舀了飯給爸媽都遞過去,才抬起頭說,“我隻是不想去美國,人生地不熟的,生活都成問題,而且我現在這身子,實在受不了顛簸,至於爸爸說的孩子問題,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清楚啊,我的心現在好亂好亂。”
她糾結著,想離開又不想離開,她和他的情分,在離婚的那一刻就應該斬斷幹淨了,可他偏偏又來纏著她,給了她希望,用一根名為愛情的絲線,牽著她的手,把他的世界和她的世界牽扯在一起,使她平靜的心又泛起了波瀾,弄的她心裏亂糟糟的。
“爸、媽,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什麽以後怎麽辦?”
一聲輕喚,裴宣從外麵走進來,手裏裹著厚厚的紗布,一層一層的,像個木乃伊,他進來看著顧父顧母,又看了看顧夕顏,輕輕的說,“夕顏,爸,媽,你們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