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吳天德連夜趕來,宋逸飛也把仇落怏的情況告訴了他,然後由他把仇家所有人集中到一起,統一口徑,明天無論誰來,要是問到仇落怏的情況,就說仇落怏昨天在醫院包紮了傷口,晚上就已經回來了,在家休養。


  龔連勝那邊,宋逸飛也是這麽交代的,同時交代他必須把醫院那邊打點好,一定要封鎖死仇落怏傷勢情況的消息。


  這一夜就這樣在忙亂中過去,宋逸飛到淩晨困極,才在沙發上睡了一會,睡了也就兩小時,就不由驚醒了,驚醒以後。她給龔連勝打電話問情況,龔連勝說仇落怏手術結束,沒死,已經轉進重症病房了,這個地方閑人免進,而且他把醫院這邊已經打點好了,仇落怏安排在單獨病房裏,而且在最深處,不會有人知道她還在醫院。


  宋逸飛聽完剛放心了一點,就聽到一陣門鈴聲,宋逸飛去看電子顯示屏,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拎著大包小包禮物的男人。宋逸飛急忙問吳天德:“這人是誰?”


  吳天德說:“仇總的堂哥。”


  宋逸飛一愣,說:“她家不是死絕了嗎?”說完又發現這話說的不妥當,就說:“原來她還有堂親呢?”


  吳天德問她:“讓他進來嗎?”


  宋逸飛點頭,突然又回過神來,說:“等下,五分鍾後開門。”


  然後她迅速回去洗漱化妝,讓自己看上去輕鬆愉快心情倍棒,這才下樓來,說:“給他開門吧。”


  仇落怏的這個堂哥進來了,拎著大小包,一臉笑的進來,然後看到了坐在桌邊似乎正要吃早餐的的宋逸飛,他疑惑了一下。


  宋逸飛也一臉疑惑的看看他,轉而問吳天德:“吳叔,這位是?”


  立在一邊的吳天德聞言說:“這位是仇自奇先生,是仇總的堂兄。”


  宋逸飛聞言笑了笑,起身讓座,說:“快請坐,那我是不是因該稱呼他一聲哥哥呀?”


  仇自奇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反問:“請問你是?”


  宋逸飛急忙自我介紹:“我是落怏的女朋友,我叫莫秋娜,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呢,哥哥這麽早過來是什麽事?”


  仇自奇反應過來,說:“哦,我昨晚就聽說有人想要殺落怏,落怏被送進醫院了,我嚇了一跳,這不,一早就趕過來看看,她人呢?沒事吧?”


  宋逸飛聞言說:“她在臥室吃早飯呢,受了點傷,不過不要緊,就是還需要養養,就沒下來。”


  仇自奇於是說:“那我能去看看她嗎?”


  宋逸飛聞言表情上略微顯出一些不高興,說:“她就沒起床,所以才把早餐送到她床上吃的,你就算是她堂兄,就這麽跑她臥室裏去合適嗎?”


  仇自奇聞言略顯尷尬,說:“我這不是關心她嗎,她真的沒事呀?”


  宋逸飛說:“我是她女朋友,我都不擔心,你有什麽可擔心的?”她開始明顯表現出不滿了。仇自奇也開始有些裝不住了,說:“她女朋友呀?她女朋友三月一換.……”


  宋逸飛聞言臉色一沉,卻沒說什麽,而是看向米秋然,米秋然在哪裏慢條斯理的喝著粥,說:“這個姐姐見過我師傅啦。”


  仇自奇一愣,看看米秋然,又看看吳天德,吳天德沒有任何要插話的意思,而宋逸飛慢條斯理的說:“我跟她在一起已經半年多了,這半年多我都沒見過你這個哥哥,突然你就來了。我還真有點懷疑你的居心呢?我這個女朋友當不當的長久,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仇自奇又尷尬起來,米秋然一臉天真,說:“她們交往我師傅都沒意見。”宋逸飛卻說:“你吃你的吧,你師傅又不是家長,你姐姐跟我結婚也不用問你師傅。”


  米秋然一臉好奇,問她:“你們要去哪裏結婚?”


  “冰島吧?”宋逸飛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仇自奇看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自顧自的聊了起來,就說:“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這是給落怏帶的禮物,放著吧,莫小姐替我轉達一下。”


  宋逸飛沒有挽留他,說:“好,再見呀。”


  打發走了仇自奇,宋逸飛臉頓時耷拉下來,說:“這些人是不是聞著血腥味就來了?”


  剛說完,外麵又傳來了門鈴聲,吳天德看了一眼電子顯示屏,麵色肅然起來,說:“是查爾遜,這個人可不好應付。”


  宋逸飛也看過去,外麵站這個高壯的白男,他的車子就停在門口,身後還跟著穿黑西服的保鏢,一個同樣穿著黑西服的女人正在按門鈴。查爾遜不急不躁的站在那裏,悠閑等著。


  宋逸飛打起精神,說:“開門。”


  吳天德迎出去去接查爾遜了,宋逸飛繼續吃著她的早飯。看到進門的查爾遜,她含笑怎吳天德:“這位先生是?”


  吳天德說:“查爾遜先生,是老合作夥伴了,來看仇總。”宋逸飛聞言說:“幾個月前落怏被人刺殺,我聽你們說是他……”說到這,她故作猛然反應過來的樣子,說:“啊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吳天德表情尷尬,對查爾遜介紹說:“這位是莫秋娜莫小姐,是仇總的女朋友。”


  查爾遜臉色雖然有點不好看,但還是忍住了沒計較宋逸飛的冒犯,而是問:“仇總人呢,現在還好嗎?”


  他的中文倒是非常流利。宋逸飛聞言說:“她受了點傷,需要休養,一直躺著沒起床。”


  查爾遜聞言說:“那就好,真擔心她出什麽事,我正好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談談,我還是上去跟她談吧。”


  顯然查爾遜跟仇落怏更熟,他都知道仇落怏住哪間臥室。宋逸飛趕緊攔住,說:“查爾遜先生,我都說她沒有起床了,你這樣去一個女性的臥室,合適嗎?”


  查爾遜哈哈笑,說:“我知道仇總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查爾遜比仇自奇難對付對了。宋逸飛也預料到了這人不好打發,但也沒想到他這麽沒臉沒皮,心想不撕破臉是不行了。於是皮笑肉不笑的攔著他說:“我在意!查爾遜先生,你是不是沒女朋友呀?”


  查爾遜皺眉,說:“我已經有妻子了,她不會在意這樣的小細節。”


  宋逸飛牙尖嘴利的懟了一句:“那你也一定不在意她不穿衣服的樣子被別的男人看到吧?要是被女同性戀看看想必更不在意,下次讓落怏去找你,可以在你夫人沒起床的時候,在你們臥室裏談事情,怎麽樣?”


  查爾遜被堵的一時無言以對。訕笑了一下,說:“沒想到莫小姐這麽能吃醋。那就讓瑟琳娜去看看吧,有些問題確實需要她當麵確認一下。”


  瑟琳娜就是剛才按門鈴的女人,中國人,為了方便在查爾遜手下做事工作,職場名取了個瑟琳娜,是查爾遜的私人助理。


  此時瑟琳娜就要往樓上走去,宋逸飛有些無計可施,索性輕輕一跳,坐在了樓梯扶手上,然後長腿一伸,踩在另一側扶手上,完全阻擋了上樓的路,這才說:“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最近這段時間,落怏讓我替她處理這些事。”


  瑟琳娜於是說:“上次那批貨現在還在境外,這件事你知道嗎?要怎麽跟你談?”


  宋逸飛於是說:“我不知道,吳叔知道呀,落怏把吳叔叫過來幫我。吳叔,這件事具體跟我說說。”


  吳天德原本對宋逸飛還是警惕再三,很多涉及生意上的事情都沒提一句。但現在情勢所逼,又不得不說,隻好回答:“哦,三個月前,有一批88式,在送到波查多爾後,被海關扣留,查爾遜先生有個朋友就是波查多爾的海關高層,正在幫忙想辦法把貨物拿回來,但是需要一筆錢。”


  宋逸飛聞言說:“我以為什麽事呢?不就是錢的事嗎?我會讓落怏把錢趕緊打過去的。”


  吳天德一臉難色,尷尬的說:“這………恕我直言,之前仇總沒打錢是怕錢貨兩空。”他說著看看查爾遜。宋逸飛會意,嘴上卻說:“你們勾心鬥角的事情我不懂,可落怏差那點錢嗎。更本就不差,我會讓她盡快把錢打過去的。”


  吳天德遲疑的說:“可是………”宋逸飛有些惱火了,說:“可是什麽可是?連落怏都挺我的,你還要跟我對著幹?你搞搞清楚你的身份!”


  吳天德也不滿起來,說:“可這件事情這樣處理確實不妥當,仇總早上還說處理事情要謹慎,她現在信任你,你就仗著她的信任胡搞?”


  宋逸飛一臉的惱羞成怒,從樓梯扶手上跳下來,幾步走到吳天德身邊,伸手抓起一個杯子砸在吳天德腳下,說:“我做什麽事,你看她說過一個不字沒有,她樂意慣著我怎麽了?你是不是嫉妒羨慕恨呢?”


  查爾遜沒想到他們自己先吵起來了,不僅有點回不過味來。而宋逸飛發完火,轉身就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該打多少錢就給打過去!我現在也很累!昨晚落怏回來那麽晚,我還要照顧她,我也很累好嘛!我回去休息了!”


  她說著,回到二樓仇落怏的臥室,砰一聲關上門。樓下幾個人麵麵相覷中,宋逸飛又突然打開門,大聲說:“我今天也不想再見客了!落怏還需要我照顧呢!一個又一個的這時候跑來關心,誰知道按的什麽心?真想看落怏,也讓她緩兩天好不好,到底是傷員好嘛?”


  她說完,怦然一聲,又把門狠狠摔上了。隨後門裏又傳來宋逸飛的聲音:“落怏?你起來幹什麽?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你還受著傷呢?他們來你就得去見呀,這一趟趟的,傷勢嚴重了怎麽辦?我看他們表麵上打著關心的旗號,實際上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受傷了,誰知道什麽居心呢?”


  查爾遜臉色難看起來,瑟琳娜低聲問他:“先生,現在怎麽辦?”


  吳天德趕上來打圓場:“查爾遜先生,真是對不起,從昨晚到現在已經來了好幾撥人要看仇總,仇總起來折騰了好幾次,結果今天早上又有點發燒了,也不能怪莫小姐生氣,改天讓仇總給您登門道歉。”


  查爾遜沒有在說什麽,陰沉著臉轉身走了,他手下也就都跟上去了。


  等他們走了,宋逸飛這才悄悄開門,探頭出來,悄聲問:“走了?”


  吳天德和米秋然一起點頭。宋逸飛這才鬆口氣,下了樓來,很是江湖氣又帶一些玩笑的性質的對吳天德一抱拳,說:“剛才讓吳叔見笑了。”


  吳天德擺手歎氣,說:“你做的挺好的,要不然都不知道怎麽打發他走,仇總那邊情況還穩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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