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快帶斬亂麻
“好,你有種!你看看他身上的怨念有多少?你覺得他真的可以放走嗎?”女人伸手指著穆季初,同時衝著王哲吼。
王哲轉頭看看,穆季初渾身灰黃的濁氣纏繞,可是這些濁氣卻有靠近不了穆季初。
明孝利徹底的煙消雲散了,徹底消散之前,連一個聲音都沒有發出去。
王哲在看到穆季初這纏繞周身的怨氣,就知道明孝利有些自不量力。穆季初能掌控這纏身的怨氣,這一點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穆頌.季初是出現在功德簿上的一個另類,他殺人如麻,而且身上怨念纏身。不過這些怨念,是來自蒲甘被他殺死的人的家屬和親人的怨念。
地下格鬥有他的規則!隻要蒲甘地下生死鬥持續一日,這種怨氣纏身的拳王會一直出現。
不過王哲也隻是看看,這種程度的戰鬥,他沒有多大興趣。
穆季初殺了明孝利,然後一聲不吭,就朝著門外走去。
三分鍾後,王哲從安淑君身邊走過,安淑君緊張的垂頭。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母子如果關係有一絲是正常的,本不該是這種畫風。
從人群走出後,王哲站到了隊伍前方,
“沈傳師,季念修,南忠田、羅延、萬慶來、王學程、柳鬼留下,其它人全部離開這裏!”
“連審判過場都不走,這麽放人?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女人站在護欄跟前衝著王哲又在不滿的大叫。
沒人挪動腳步,盯著王哲和那個女人來回看,顯然不知道該聽誰的。
王哲衝著站在沙發區邊沿的苗元彬淡淡說道,
“苗元彬你還是走的快點,不然你該送太平間了!”
苗元彬身體一顫,突然跟開竅了一般,他活得執念太強了,強大到神魂離體了,還把自己當成一個為女兒打拚要債的活人。
苗元彬化成一道黑氣消失在大廳中。
“為什麽把我留下?那個賤人為什麽能走?!憑什麽?憑什麽?!”沈傳師手裏拿著一把短刀,用力的揮舞,目光猙獰的盯著離他不遠處的阿花!
阿花是她紅樓的藝名,她真名叫沈雀嫋!
王哲卻連看都沒有看這沈傳師一眼,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彈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很快就有一個路過他身邊的人跑來,給他點了火,然後這人轉身匆匆朝著門外跑去。
這第二個出現的主事人,不僅僅放了人,連鬼都放走了,這讓所有人如蒙大赦。
安淑君走在這群人中間,偷瞄王哲眼角那一刀恐怖傷疤凹痕,終究沒有勇氣去跟王哲說她早就醞釀好的道歉詞。
如果之前的王哲隻是外表冷酷,現在的王哲就是一個渾身充滿令人不容忤逆的冷血動物。這是所有人的直覺。
這個直覺確實很正確,王皈畢竟是一個活人,無論如何折騰,那一張英俊完美的臉,會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如沐春風。
可是真正的王哲,是一個行走的屍體,即使他不刻意冷著臉,那一股子由內而外的煞氣,都讓人不寒而栗!
“沈雀嫋是我的,她不能走!如果她走了,我會在這裏應劫,讓你們跟著我陪葬!”這聲音帶著不容忤逆的霸道,之後一個身影影影綽綽的緩緩顯露出來,赫然就是夏休甫!
樓上的女人一個閃爍也出現在了王哲身邊,憤怒的盯著王哲說道,
“你耳朵聾了?無常殿抓來的人,你為什麽不審就放?!”
王哲把吸入口的煙,淡淡說道,“那你出去再抓回來!”
這句話出口,那猶猶豫豫的人,速度一下子加快速度朝著門外衝去。
女人朝後兩步避開王哲吐出的煙,轉身一個閃爍,扯住了正小跑朝著門外跑的外國女人沈雀嫋。
沈雀嫋被這個女人拉住,身體朝後,本能朝前周圍抓,正好扯住了拖拖拉拉想走又想留下來的安淑君。
安淑君被扯著朝後兩步,正好跟這個女人麵對麵。這女人在看到安淑君時候,那五官迅速變化,變的跟安淑君一模一樣。
安淑君如中了定身術僵在了原地,王哲走過去,擋在兩人中間,麵朝這個無常殿的女人,
“安淑君離開!”
安淑君一個激靈,名字就是拿來讓人叫的,可是大庭廣眾麵前,兒子對著自己直呼名字。但這若非現在的場合,其實沒有什麽不適應的,因為來綏原之前,她也沒有想著認這兒子。
“哼!你以為離開這裏,就能把一切忘得一幹二淨嗎?!你做夢!我要讓你這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噩夢中!”無常殿的女人扯著沈雀嫋的頭發,冷冷說道。
王哲語氣森然,“賞罰由我定奪,你沒有資格!”
隨著王哲話音落下,安淑君身體陡然感覺一輕,她進入這無常殿大廳之後,一直來的那種影響思考的悲泣情緒一掃而空,仿若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王哲身體擋著無常殿這個女人的視線,轉身看向安淑君再次開口,
“出去,馬上!”
安淑君再不停留,留在這裏隻是添亂,她雖然不知道王哲具體做了什麽,但是肯定是幫了她一把。
而事實的確如此,那無常殿的女人讓安淑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其實就是將她的三魂中的地魂給奪了過去。
而王哲利用自己主事的身份,讓這個無常殿的女人不得不交出這條魂魄。
安淑君離開了,走出紅樓,再轉身,發現紅樓拉著警戒線,裏麵大廳雖然亮著燈,但空無一人。
一切宛若夢幻,一陣漣漪朝著她襲來,她快速的抬手把胳膊上的念珠露出來,漣漪消失。
“哎呦,沒看出來啊,大妹子,你不是一般人啊!”白延肅的聲音響起。
這二貨聞到了犼的味道,嚇得從裏麵一溜煙衝了出來,好在那犼好像被這無常殿控製著,不然以那玩意,見到趕屍人幾乎都會生吞活剝。
安淑君看向白延肅,淡淡說道,“你也不是普通人!”
白延肅嘿嘿笑,自得的說道,“踐境禦屍門掌門白延肅!”
安淑君淡淡一句,“沒聽過,我也不是你們這一行的人!”
說完就朝著路邊走去,白延肅幹笑,他還以為是同道中人,結果不是,有些意外。
這安淑君是長得漂亮,但這女人看著就不是善茬,真不是白延肅的菜。目光再次看向紅樓,他在等,在等裏麵的那個外國妞出來,看到安淑君準備打車離開,急忙提醒一句,
“大妹子,別急著走,你身上那柳鬼的印記還在!最好別離得這紅樓超過一站地,等那柳鬼被解決了,你再離開不遲。”
安淑君衝著白延肅點頭,兩人站在紅樓的門口,過了一會,安淑君打破了沉默,
“聽你口音不是綏原人,怎麽認識小哲的?”
白延肅看這安淑君不苟言笑,以為是對於自己兒子死亡無法釋懷,也假裝哀痛,
“我是崇都人,和他認識是偶遇,我是職業跟屍體打交道,他來崇都時候,正好躺屍在我家跟前的菜地,之後他幫我一個大忙,我倆就認識了。”
安淑君似懂非懂點頭,崇都話跟官話接近,即使調不對,也能聽懂,但是她沒有聽懂這“挺屍”是什麽意思,以為是方言可能是停留的意思,想到王哲幾次出手,她又問道,
“他……他,為什麽他不.……”
其實她想表達,王哲為什麽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力量速度都不正常,她希望這個來去無影的白延肅會是王哲的師傅,自己也好事後意思一下。
可白延肅卻是領悟錯了安淑君的意思,他以為安淑君是問,王哲為什麽不出來,一個母親擔心兒子也是常理,王哲昨晚就是把安淑君親自拉出來的,所以他打算結結巴巴的安淑君,
“這人死不能複生,他是活屍,能行走這麽久,也算造化,他就是出來,也活不了幾個月,他進入這無常殿救你,也算是盡孝了!”
安淑君身體朝後退一步,差點坐地上,不過在白延肅的手伸過來扶她時候,她自己調整站直身體,“挺屍”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是什麽意思,可是現在這是大白話,她也聽得清楚明白,站起來結結巴巴說道,
“小哲.……小哲……不是好好的?!”
說著話伸手指著紅樓,她知道借屍還魂,但是知道歸知道,隻是出於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態留下來想弄個究竟。
可是現在說王哲死了,這怎麽可能?現在裏麵那個王哲之前的身體是活得,王哲也是活得,可是為什麽說死了?!
白延肅眉毛皺起,自己多嘴了?不能啊,這女人身上有靈珠護身,這玩意是東北那邊仙家的隨身物品,不是仙家附身的行胎,不可能拿著這玩意,難道是王哲沒有告訴這個女人,他進入無常殿十死無生?繼續麵露痛惜,
“唉,他不說,可能是不想讓你難過,那是無常殿!進去哪裏還能出的來?”
安淑君感覺這心口一陣陣的絞痛,她突然有些憤怒,她不想欠王哲什麽,可是這王哲到死,都要給她胸口留根刺,衝著白延肅問道,
“有手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