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玄局(三)
這兩人隻需要捅破一張窗戶紙,何友大學時候,是天老大他老二,一個二不愣性格,即使跟陳辰找對象,也沒有跟別人的男友一樣大清早送過一次早餐,反而是她經常買早餐給何友。
但是陳辰知道如果何友正眼看一眼這個許嬌嬌,許嬌嬌會很快淪陷。
現在的許嬌嬌,已經連續失戀三四次了,把何友送給許嬌嬌,算是便宜了許嬌嬌了。
愛一個人,就讓對方過得好一點。
她不能隨時盯著何友,更不能為何友分擔任何的生活壓力。
昨天何友因為這個總經理找理由克扣了楊固北房子中介費,所以大吵一架,甚至被幾個同事聯手欺負,她雖然當時沒有出現,但是事後,都知道了。
晚上何友開車到家的時候,臉還腫著,可是下車,可是剛進入樓道,就被人敲暈,鑽進了一輛車的後備箱。
她肖某直接抓著扔到後備箱,因為陳辰覺得,是肖某在找人報複何友。
生活不易,何友在陳辰的眼裏是完美的,不想何友被人欺負。
隻能忍痛推向別的女人懷抱。
在何友與許嬌嬌對著嘶吼的時候,陳辰被三號櫃房給趕了出去。
三日之內,必須找到肖某,否則就是死!
陳辰的做法,已經違反了三號櫃房的規則底線。
……
唐雅坐在三號櫃房門口,最近都是在房貸,並不是收款。今天陳辰被攆出櫃房,她更沒有心思去操心業務的事。
緊跟著陳辰,希望陳辰能快點找到那個肖某。
陳辰在公安局門口做了登記,之後在警察局院子裏等了王皈整整一天。
王皈同樣在市局一個領導的辦公室外,等了一天,王皈申請去調查唐賴賴的案件。
因為那風水牆裏封著的是兩個警察,是他實習時候的師哥師姐,後來突然失蹤,後來一個燒鍋爐的拿著二十萬來自首。
但幕後的主使,即使唐賴賴被抓,也不知道凶手是誰。
現在師哥師姐的屍體找到了,他必須繼續調查下去,不然他的心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唐雅知道王皈在哪裏,可是也幫不了陳辰,她現在隻能看,並不能出手去幫,即使她處於任務中,也依舊無法給陳辰一個電話。
第二日,陳辰依舊一早去找王皈。
終於見到了王皈,陳辰攔住王皈,開門見山,
“我是唐雅的朋友,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王皈皺眉,他是一個討厭人情和走後門的人,並沒有因為陳辰抬出唐雅就通融,
“有事走流程!如果有人為難你,你再來找我!”
這已經很客氣了。
但是陳辰攔著王皈並沒有讓路,
“我要說的是綏原客安房產中介縱火案,我知道縱火的不是何友!”
王皈皺眉,正好兩個警察也走到門口,
“白野?她要提供客安房產中介縱火案線索,你帶她進去!”
說完王皈就朝著樓內走去。
陳辰被兩個警察,去了一樓辦公前廳。
陳辰說了何友現在所在地,然後希望見王皈,讓他幫忙尋找那個肖某現在在哪裏。
警察記下了,兩個小時後,何友被卞麻警方抓捕,之後送到了市局。
而對於陳辰找王皈幫忙找肖某,警察卻是例行公事一樣,做了登記。
肖某失蹤,何友失蹤,警察一直都在找,不需要陳辰來催,而王皈是分管治安的,而且也不是那個客安房產中介,也在他們轄區,怎麽幫?
現在這個縱火案最大的突破口,就是何友。
唐雅從來沒有這麽討厭過王皈,今天是第一次。因為唐雅的名字,在王皈的眼裏無足輕重。
可憐的陳辰要死了,已經沒有什麽懸念了。
但是接下來,唐雅還對陳辰的鎮靜自若表示佩服,陳辰打車去了何友家,然後自己根據何友被綁架的時間,尋找那輛車。
陳辰沿著街道走,尋找附近的監控,這一切從外表來看是從容的。
何友現在住在一個老舊職工家屬樓,出門交通四通八達,可惜沒有大型的商超或大一點的營業場所,沿著街道幾個方向走,也沒有發現一個攝像頭。
她有些懊惱自己手太快,把那個肖某換何友,用了不到二十秒,車子當時剛出小區。並不知道車子朝著哪個方向走了。
去公安局報案,也隻是重點說何友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這個肖某究竟具體叫什麽,她也不知道。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這條路的天眼監控上,之後再次報警,提供肖某被人綁架的時間和地點,以及那輛車的特征。
間隔兩個小時,又給媒體公示出來的熱線打了電話。
車牌號沒有看,車的品牌沒有注意,隻知道是一輛比較舊的白色三廂車。那個時間,進出應該隻有那輛車,警方根據天眼要找車應該很容易。
唐雅坐在門口,再次升起希望,在默默給給陳辰加油。
第二天過去了,沒有任何的消息。
警方收到陳辰的報警,立刻行動了,比陳辰想的都要迅速,車子半小時後就確認,這白色的車是一輛套牌車,車子出門,朝著先往東,之後朝北走。
北麵各個路口並沒有發現這輛白色的套牌車,附近天眼也沒有再次拍攝到這輛套牌車。
警方開始在小區北麵街道兩側,摸排汽修廠和停車場。
陳辰的最後一日,也是王哲工程結束這天。
中午王哲請工人吃了一頓飯,二建公司過來對改造進行了驗收。
這會展中心的承建單位是路橋和二建,具體分工王哲並不清楚。驗收結束,工程尾款到賬。
普通的施工,工程結算九成九會拖著,但王哲運氣好,也可能是沾了翟彬的光,也可能是綏原正在創城,政府年底在幫助農民工討薪,工程款項當日結清。
孫於穀拿著四千多的工資,沒心沒肺的傻笑。
這是這輩子掙得最多的一次錢,以前跟人做過小工,一天八十,也當過汽車學徒,沒有工資。
正常來說,王哲該挺屍了,這二十天,幾乎沒有真正睡過覺。
而不睡覺的原因,是王哲沒有疲憊感,紅樓裏麵黑氣吞的太猛,精神一直很好。
楊固北依舊沒有死。
王哲看著眼睛紅腫的孫於穀,在後排座上不時傻笑。
終究還是覺得幫一把這個孫於穀。
何友都出事了,明顯是有人需要讓楊固北被抓,調查到孫於穀的頭上隻是遲早的事。
縮脖子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
王哲交代了孫於穀一番話,然後讓孫於穀去找王皈。
為什麽不報警?因為警察這個職業對於王哲來說太過神秘,他丟過兩輛電瓶車,丟過一次手機,除了讓寫報案材料,都沒有下文。
王皈調查唐賴賴,而且是不惜犧牲的那種執著,所以覺得孫於穀找王皈會更好一些。
王皈名字特殊,而在綏原好歹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分局領導,要查到現在工作地址並不難。
下午四點半,孫於穀等著王皈,陳辰也等著王皈。
孫於穀在報案,陳辰想從王皈口裏打聽警察調查的進度。
王皈從市局回來,孫於穀上前攔住,隻說了一句,
“我知道唐賴賴的錢在哪裏。”
之後陳辰被擋在了門外,孫於穀進了辦公室。
孫於穀給王皈畫了一張圖。
以張元福開始,連接楊固北,楊固北連接何友與孫道林。
之後再寫呂登春,連接張元福與楊固北,張元福連接田三油。
田三油連接孫道林!
將這些人物的關係給王皈說了一遍,之後圈住何友,劃了一個×,接著說道,
“你們調查我叔叔,應該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楊固北!但是楊固北,如果不出意外,會在警察找上門的時候自殺!他是他的擋箭牌!”
兩個他,第一個他指楊固北,第二個他指的的是張元福。
王皈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張元福?”
孫於穀說道,“我叔叔和何友,最近都幫楊固北賣過一套老房子。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而警察調查我叔叔,不出意外,肯定會牽扯到何友!”
我叔叔死,何友失蹤,那麽警方肯定會注意到這個楊固北!
王皈說道,“何友沒有失蹤!”
孫於穀想了好一會,這才說道,“不是他沒有失蹤,而是該失蹤的人沒有失蹤,那個肖某被誤綁了!”
王皈問道,“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孫於穀說道,“是我自己在調查我叔叔的死因!”
王皈眯眼,“你在撒謊,你表達並不流暢,這張圖,也是你強行記下的!”
孫於穀其實從進了這個警察局的後院,就開始緊張,能把這張圖畫出來,已經不錯了。其實王哲後來還畫了好幾個人的關係,但都抹掉了。
孫於穀起身,說道,“你,還是看這個吧!”
手指指自己的畫的圖,繼續說道,
“先抓張元福,千萬別亂了順序,如果先抓楊固北,他肯定會死!”
說完就朝著門外走,王皈問道,
“就這麽走了?”
孫於穀脖子一梗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我又沒有犯罪,怎麽不能走?!”
王皈笑笑,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去吧!有事我會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