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囚舍
陰玲慧還真的認真看了看杯子,然後點頭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
“陰差令,我可以給你!”
“判官令我手裏並沒有多餘的,這個需要你自己去取。”
王哲苦笑搖頭,“你挖坑上癮了,我最近在想,我是不是想活的執念太重,所以讓你有機可乘!”
陰玲慧端著水杯,喝一口,水溫恰好,
“想做一條鹹魚?”
“恐怕你做不到,活到現在靠的就是執念!”
“你要是執念沒了,躺下可能真的再也爬不起來了。”
王哲微笑,“我是妖!”
陰玲慧微笑,“妖也是一隻死了的妖!”
王哲抱著肩膀不說話,陰玲慧或許說的是對的。無論是厲鬼活得是怨,僵屍活得是氣!這要是念頭通達了,那就該踏上極樂大道了。
陰玲慧好像真的是來喝水的,一杯水喝完,這才說道,
“我還是給你解釋幾句吧。”
“判官令還是陰差令,多給一麵,我也做不到,除非再出現一個尚如淵,再強行在給你封賜一枚!”
“但是,我讓你自己去找的地方,你不僅有可能得到陰差令。”
“還有可能讓你強渡六道,重新為人。”
“賭還是不賭,全在你。”
說完陰玲慧轉身,就要離開。
王哲放下了手,
“我的陰差令現在能不能給我?”
陰玲慧手一翻,陰差令出現,猶豫一下,這才遞出去,
“我其實也不知道給你是對是錯。”
“最近老是睡眠不好。”
“我回去睡覺了!”
王哲說道,“你還是別睡了!”
陰玲慧再一次轉身,“你有事?”
王哲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跟你說!”
“但既然你把這個陰差令再給我,我就提醒你一句。”
“頌城時候,我的那一枚戒指,在換命的時候,被杜先生拿走了!”
隻聽見“哢擦”一聲,杯子碎了。
陰玲慧眯眼看著王哲,“很好,不過這個消息不要告訴張淑潔!”
王哲說道,“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用你的眼看到了紅色的人影,最好躲得遠遠的!”
陰玲慧不屑的笑笑,她是神!什麽紅衣?青衣在她眼裏也屁都不是!
不過她的笑容很快就僵硬了,因為此時,她的房間裏,床頭一個紅色的人影站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寶寶。
陰玲慧消失。
……
劉應潮廢了,道源空間在觸不及防之下,被天雷劈了個粉碎。
朱醜例行來看看這個袁應潮,寒暄慰問幾句。退出病房。這天師住院,除了白延肅,這個兒劉應潮算是第二人。
白延肅是摸不著天機,保守治療。而這劉應潮是被天雷擊中,當然不會出現一道漣漪免費治療的待遇。
袁應潮是廢了,這輩子再成天師幾乎沒有多大希望。
但人走茶涼,也分情況。有些時候,麵子不一定是給某個人的,而是給這一方勢力的。
說實話,這袁應潮真的是一個笑話。
出手沒有打死一隻蒼蠅,結果被自己扔出去的天譴咒給廢了,這或許成為開年第一個笑話。
朱醜出門,就帶著兩個陰差朝著城隍府而去。
“朱醜!派一個陰差到我房間取一下我的手機!”
朱醜要是能流汗,現在應該是瀑布汗,城隍大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但還是說道躬身說道,“是!送哪裏?”
城隍聲音傳來,“送門診大廳來!”
朱醜又說一個是。
之後讓跟前的一個陰差去陰玲慧的家中。
這個陰差進屋,看到床頭有一抹紅影,看細看,這又不像是穿著紅衣,而是紅苔,這人形的紅苔看著讓人很不舒服。
以他的閱曆,馬上明白城隍派他前來,取手機是假,可能就是試探床前站著的紅色人影的。
手裏陰差令取出,用力一顫,陰差令散發出了一道紅芒!
這個陰差有些錯愕的低頭看陰差令,卻發現此時他也渾身是紅色,他張開了嘴巴想要大喊,但是嘴裏如黴菌一般紅色絨毛飛速的長了出來。
下一秒,這個陰差就化作紅光,融入了那床頭站著的紅色人影當中。
坐在門診大廳裏的陰玲慧臉色大變,這一切她的神識看的清楚!
“朱醜,讓所有陰差注意,不要靠近身形模糊的紅色人影!”
說完之後,陰玲慧消失不見,再次出現了王哲剛才沉睡的地方。
不過她撲了個空。
王哲應該是料定,她會來問,所以提前走了。
而王哲是讓白延肅直接隔絕了陰差令,其實此時就在孫道林的家裏。
陰玲慧很惱火,怒氣衝衝再次消失不見。
她需要張淑潔的幫忙,可是張淑潔孩子性格,她剛跟王哲說了不許告訴張淑潔關於那枚丟失的戒指的事。
現在不得已,自己需要親口告訴張淑潔這個事。
……
王哲躲著陰玲慧,是因為沒有時間幫助陰玲慧處理那個東西。
剛才跟陰玲慧碰觸的刹那,他就察覺到好像一片虛無中,有一個紅影在朝著他走來。
這不是眼睛看到,也不是耳朵聽到,很古怪的感覺。但是這個感覺又相當的熟悉,就是物語電台節目中,和他搶奪劍鞘的那個紅影。
他並不知道這個紅色人影究竟是什麽東西,但是直覺相當的危險。
如果王哲所料不差,這個紅影是奔著陰玲慧而來。
這個東西是什麽,他不想調查。
現在白延肅實力在幾何數每日在下降,他需要先幫白延肅解決掉麻煩。
能針對陰玲慧的,不可能自己能插得上手,他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
至於為什麽不說那東西他在物語電台節目中見過,是因為說話留三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是白延肅!況且陰玲慧不是一次要弄死他,好了傷疤忘了疼,真的不記仇?他的心胸沒有那麽豁達。
活著不易,快意恩仇,無論是現實世界,喊口號,那是麻醉自己。臉譜化的惡人沒有,沒有陰玲慧的縱容,陰差令從供蒼山下來,就該被收走了。
善惡隻與立場有關,陰玲慧的態度變化,王哲也能感覺的到。再找一棵大樹,並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那種蹲在山洞裏喊一句“小友你來了”的外掛,隻存在幻想中。
……
白延肅在無常殿出現時候,王哲讓調查過召喚無常殿出現的所有人。
淩晨五點半,兩人就在沈雀嫋家的別墅門口。
“你怎麽知道這就是沈雀嫋的家?”白延肅有些疑惑。
他調查過是因為當時誓言的原因,可是自己入無常殿內跟王哲談的時候,也沒有說過沈雀嫋家在這裏啊?
王哲沒有回答白延肅的這個無聊問題,他在供蒼山之前,最後埋下去的就是沈傳師!隻是他記不得究竟埋了沒有,
“屋裏沒人,你來了這幾天,有沒注意到這裏有人進出?”
白延肅說道,“這裏一年多都沒有人來過!”
“但是我年前來的時候,一切都正常啊。”
說這話,走到相鄰的別墅大門口,撅起屁股朝裏看。
“汪汪汪!”一陣鐵鏈抖動,狗的叫聲響起。
白延肅朝後連退幾步。
王哲鄙夷的看一眼白延肅,此時應該朝著地麵吐一口,然後朝著白延肅豎起中指說句,“我呸,還一個天師!”
這白延肅壓根就沒有一點高手的風範,一個天師查看一處宅子有沒人住著,需要趴門縫看嗎?
而且還能被一條狗給嚇著。
白延肅被一條狗給抹了麵子,擼起袖子就準備弄死這條狗,王哲說道,
“你的功德點,就是殺狗用的?”
白延肅老臉一紅,屍氣猛然迸發,那裏麵亂叫的狗,突然就變成了嗚嗚咽咽的呻吟。
但王哲嘴上在鄙夷白延肅,內心還是驚歎,這白延肅的屍煞氣隨便側漏一點,都不是他能比的,究竟誰是僵屍?
白延肅鬥贏了一條狗,臉不紅心不跳。
七點,兩人到了供蒼山腳下。
白延肅這老臉漲紅,但王哲已經把這個白延肅看的透徹,關鍵時候,扔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
從這裏放走尚如淵時候,這老東西就是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不過王哲也沒有興趣舊事重提。
再說了,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己橫空出世,開始就走錯了片場,越過了拿著小黃紙和黑驢蹄子從入門級開始奮鬥。
跟前也沒有幾個打輔助的隊友,這白延肅要是真的有著與實力一樣的過人智慧,他根本不可能請的動。
印象中神龕的位置空空蕩蕩,除了亂石就是發黑的積雪。王哲問道,
“老白,你有沒有見過神龕內一幅畫,一個女子腳下一片海,海中滿是殘肢斷手?”
白延肅站定眯著眼思考一會,說道,
“是掩麵的女子嗎?”
王哲點頭,白延肅抬起左手,擋住半張臉,問道,
“這樣擋著?”
王哲笑道,“沒有露出臉,隻能看到一個發髻!”
白延肅換成右手,左手抬起,一個拈花指頭,右手高抬額頭,問道,
“看我的左手,是這個指決嗎?”
王哲說道,“沒有指決,就是抓著右手的袖口!”
白延肅放下手,“那就是囚舍了!”
“這綏原之前的陰間代理人是誰?”
王哲不知道白延肅怎麽突然扯到陰間代理人,問道,“囚舍是人名?跟陰差代理人有什麽關係?”
白延肅說道,“這天地間,有陰間代理人無法處理的東西,都需要交給這個囚舍來處理掉。”
“你說的神龕在哪裏?”
“我還是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