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折紙(四)
傻子嘿嘿笑起來,笑的有些變態和瘋狂,王哲恨不得一巴掌煽在這個傻子的臉上,這種人渣就是放出去,這個世界又多一個禍害!可是他還是忍了!
“你確定要知道?不後悔?”傻子問道。
“你說!”王哲一字一頓的說道。
傻子突然目光看向了王哲跟前站著的護工,然後目光又落在張淑潔的身上,這個眼神把張淑潔給嚇了一跳!她此時的狀態常人根本無法看到!可是這個傻子這個掃視的眼神,明明是看到了自己!
“你附耳過來,我也是為你好!”傻子說道。
王哲附身把耳朵貼了過去,他運轉道力,也防止這傻子冷不丁突襲他,當湊到傻子跟前時候,傻子探頭過來,低聲說道,
“你是.……嗡嗡嗡.……”
“啊——”王哲一聲慘叫,然後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那護身的道力瞬間就泄了,王哲根本沒有聽到傻子在說什麽!因為在傻子說話時候,他就如被扣到一個被人劇烈敲擊的銅鍾裏麵!
張淑潔在一旁同樣沒有聽到那傻子在說什麽,可是接著就看到王哲抱著腦袋,七竅都在朝著外麵滲血,這場麵十分恐怖!
她衝過把王哲身體抱住,而那個護工看到王哲倒地七竅流血,接著王哲的身體居然單腳傾斜抽搐著懸浮起來,一聲“媽呀”!朝著外麵就逃了出去!
而在鐵窗裏麵的傻子卻露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張淑潔抱著王哲,卻不知道現在如何,緊張的抬頭四處看,卻看到了鐵窗裏麵正在笑的傻子,眉毛突然擰緊,壓著殺人的怒火,問道,
“你對他做了什麽?”
傻子還是笑,淡淡說道,“說他想知道的!可惜啊,他這耳朵不好使!不過知道這個秘密死而無憾了吧?”
王哲的思維再次陷入自己的世界裏麵,他看到了那一副被孫三錢強製讓看的畫,畫中的男人的樣貌本來他是選擇性的忘記的,隻是記住了那男人所站的姿勢,從那個姿勢裏麵詭異演化出了道體修者的功法路線!
可是現在他再次看到了那個男人,男人轉身目光看向了王哲,這一次是四目相對,男人喃喃說道,
“好怪的娃,你可知道你的識海根本承受不了我的法相!你這一而再觀摩我的法身,你會識海崩碎的!退下!”
這個畫麵很短,在張淑潔準備跟那個傻子發飆的時候,王哲身體突然站直了,之後詭異的開始打拳!
那本來還在笑的傻子笑容僵硬了,跟見了鬼一樣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隨著他的喊話,那一張猥瑣男人的老臉,變成了一個白發老嫗,而這個老太婆就是那個擊鼓的老太婆!這個老太婆連欒東海的過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她已經試圖殺過一次王哲了!
而張淑潔在看到這個老太婆本來麵目的時候,一種相當強烈的恐懼籠罩了整個心靈,這是一個弱者麵對強者時候的無力!這個老太婆的實力遠超了自己,也遠超了她的父親沈明則!
王哲這一次打拳的速度很快,短短五分鍾不到,就已經打了四遍的拳,在第四次結束的時候,眼睛陡然睜開!眼神犀利的看向了那個太婆,口裏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找死!”
接著隔空輕輕一握,那老太婆瞬間化成一團黑灰,四散飄開!
做完這一切,王哲身體後仰,再次倒在地上,張淑潔卻突然失憶了一般,和一個木樁一樣站在原地,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她的世界整個都是靜止狀態的!而在清醒之後,就聽到一個聲音,
“哇塞!牛鼻啊!小宇宙夠強大!”
一個人從鐵窗房間裏麵的門進來,是那個叫朱柏蓮!
可是張淑潔卻沒有搭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而是抱起王哲準備離開,可是抱起王哲卻無法瞬移,這才把目光看向了這鐵窗裏麵的出現的家夥。
“你是誰?”張淑潔也不敢托大,今天跟著王哲來這裏接連撞邪!被這裏一而再有人看穿隱蔽,而現在居然限製了自己的行動!
“請叫我朱博士!我是一個研究空間的!很專業的!”
張淑潔擠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她大學都是混出來的,她壓根對什麽空間還是生命學不感興趣,但還是說道,“你好!”
這個朱柏蓮,目光看向王哲,凝視一會,然後說道,
“我潛心這麽多年的研究,就是想證明這個世界是多元疊加的,而且很多生命可以遊走這不同的世界,而相應的也有很多的生命體可以熟練掌握這世間和空間之間的一些規則,坐到常人無法想象的事!”
張淑潔勉強點頭,這種科學觀點,不是什麽新奇的論點!而這個朱柏蓮,接著無視了這房間內外的隔離鐵窗和牆,從裏麵直接走了出來,然後附身看著王哲,眯眼一會,又說道,
“是一個實驗的好材料!這人應該距今有一千六百年的人!看來我的理論研究可以利用他做出更深層次的探索!”
之後伸手就去抓王哲,這一刻張淑潔突然感覺自己和雙手之間的距離遠隔千萬裏,自己想要抱緊王哲,可是這雙手反應卻實在遲鈍!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而在這個朱柏蓮手摸到王哲的瞬間,身體突然就發生一聲如水袋破裂的炸響,滿屋子都是學沫橫飛!
王哲和張淑潔的身體,突兀的消失在這精神病院裏!一個如破風箱一樣呼吸的蒼老的女人出現,手裏拄著一根拐杖,出現在了王哲和張淑潔之前失蹤的地方!
那個胖胖的管理員走進了那個房間,而那個一直說人是有細菌組成的神經病也跟在後麵,閉目,而那滿地的血肉聚攏蠕動,最後那個死去的朱柏蓮居然被重新凝聚出來!
王哲再次醒來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家裏,張淑潔就躺在他的旁邊,昏睡中還緊捂著胸口!王哲打開冰箱,發現裏麵有很多東西,自己記得冰箱很久之前就沒有放過東西了,而且拔了電源的!
他不知道,他的這新裝修的房子,很多人來這裏住過,所以不知道從誰開始,就一直往裏麵塞東西,所以本來空空的冰箱幾乎是滿滿的!
做了些吃的,之後聽見張淑潔的一聲慘叫,還沒等王哲走過去看,張淑潔已經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客廳裏,那臉上還有一抹驚魂不定的緊張!
張淑潔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了王宿仄,自己被那個老家夥要把她煉製成魅鬼!
“吃點東西!”王哲指指茶幾上的飯菜說道。
張淑潔卻搖頭,有些緊張的說道,“你最好找地方躲幾天!”
王哲先是一愣,之後,點頭說道,“好!”
王哲是以為張淑潔提點他可能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在他身上!而這精神病院一行顯然是失敗了!他很多記憶是完整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被人奪舍,也記得自己被那老太婆陰了!
而聯係到歐洲之行,他也是謹慎,覺得這麽大大咧咧的繼續作死,真的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接著兩人再沒有說什麽,兩人之間好像隔了很多的東西,相互熟悉,可是又很陌生!
張淑潔默不作聲的吃飯,王哲在看電視!隻是十分鍾不到,王哲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王哲的生活很不規律,而這一次在精神病院裏,受創的是他的神魂!這普通人被附身,都是九死一生,而他身體被人奪舍,這要不是王哲是一個道體修者,半條命都可能沒了!
張淑潔吃著飯目光就落在王哲的臉上,然後就那麽看著,她很想去摸一下王哲的臉,就如以前一樣!可是她又做不到,直覺自己的路還長,她想追誰自己父親的路,也要避開這陰間代理人的宿命!所以她要繼續變強!
而王哲很強,可是她直覺王哲命不會太長!因為沒有命格的人,幾乎都活不過二十!而王哲活到現在算是一個奇跡!她不信這個奇跡會一直下去!
想著失去王哲之後的日子,這心理又開始糾結和痛苦!可更多的是對王哲的怨,她希望王哲還能如以前一樣對自己一心一意!或者說死心塌地!隻是現在王哲的心,明顯不在她身上,是在陰玲姝的身上!這讓她有些惱,有些恨!
這是一種很病態的想法,明明自己不是鐵了心的要和王哲有個未來,可是卻又不想失去王哲對自己的那份愛!她的心有了病,可是她卻不知道!
伸手推一下王哲,她想聊天,畢竟從上午已經睡到晚上了,這天都黑了,這麽睡下去,這一夜實在有些無聊!
推一下,王哲沒有動!再用力晃動一下,王哲睜眼,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吃完碗筷放那,我眯一會!”
張淑潔說道,“我想問你,你那道門鍛體是怎麽來的?”
王哲眼皮很沉,但還是解釋道,“以前沒有係統學過,是從一幅畫上看一個人,之後這個人就在我的腦子裏麵動了起來,所以我就學會了!不過現在我有一個行功的穴位圖,你要學明天教你!”
張淑潔卻苦笑,怎麽說作為一個陰間代理人,肯定會和道門的人打交道,所以這道門鍛體對於她並不是新鮮的事,而且很早之前,她還認為王哲隻是一個二三紋道子的實力!而讓一個陰間代理人學這道門鍛體,這就是一個笑話!這身體裏麵蘊藏的氣都不是一個屬性,怎麽可能修煉?
陰間有著大把的修煉身體的功法,畢竟多少歲月了,這世界所有武術宗師的功法這地府都有記錄,這些東西不新鮮,隻是很少有人提起興趣來學習罷了!
這就和圖書館內,有著很多的專業技能書籍,可是很多人是不會沉下心去學習是一個道理!學習其實很痛苦,人的本能就是遠離這種讓人痛苦的事!
窗簾嘩啦啦的翻動,窗簾下麵的珠子也在劈裏啪啦的響,這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奏!
張淑潔看著又陷入沉睡的王哲,實在無奈!走到窗戶前伸手把窗戶關上!而在關閉窗戶的那一個刹那!一個女人的臉突然貼在了窗戶玻璃上!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臉,把張淑潔給嚇了一跳!
接著她就是惶恐,這個女人臉,就是那個王宿仄的魅鬼!那就是說,那王宿仄來了!
張淑潔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是該去叫王哲快跑,還是應該就這麽站著!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聽到門上有鎖孔轉動的聲音!
她轉身看向門口,就看到一個讓她很是厭惡的女人出現,陰玲姝!這個女人一把歲數,每天勾引王哲,看到這個女人她是哪裏都不舒服!
陰玲姝進門,看到客廳燈亮著,之後目光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王哲,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把自己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彎腰換了鞋!再次直起腰來時候,卻看到了雙手環抱胸口的張淑潔擋在了她的視線和王哲中間!
“你?”陰玲姝嚇了一跳。
“這裏不歡迎你!你現在馬上離開!”張淑潔語氣很是強硬的說道。
陰玲姝驚嚇的表情還沒褪去,接著就變成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說道,
“我和他都要結婚了,我不來這裏去哪裏?”
張淑潔突然就呆站在了原地,那憤怒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無所適從,接著就是憤怒!她想殺人,殺了這個陰玲姝!
“你身上的戾氣好重啊!”陰玲姝朝著裏麵走,並沒有理會張淑潔的憤怒!
張淑潔轉身直愣愣看著陰玲姝的背影,突然目光落在了那客廳的窗戶上!她要殺人!她要讓那個王宿仄殺了這個女人!
這個念頭很瘋狂,這是一種實力突然駕臨於普通人之上,卻無法處理於這凡人之間的糾紛,所以一種被人蔑視的殺意不可掩飾的出現!可是她介於身份無法動手!可是外麵還有王宿仄!
她鼻子冷哼一聲,然後打開了房門,連自己的外套都沒有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