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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驗屍惑

  她雖醫得了人卻沒驗過屍,景嶸羽不讓她進去也是覺得她膽子小見著死人指不定會被嚇成什麽樣,她初到侯府被嚇暈的場景現在還曆曆在目。


  阿酒深知景嶸羽的顧慮,隻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


  京兆尹見韓芸對此沒有異議,“那姑娘請。”


  “黃大夫隨你一起,若有不適不要硬扛,趕快出來知道嗎?”景嶸羽望著她叮囑道。


  阿酒點點頭,跟在京兆尹後頭進了偏院。


  她駐足在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踏進去,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還沒真正與一個死人麵對麵過,更何況這人還是熟識,閉上眼心頭默念道:得罪了勿怪。


  “臉頰兩側有明顯的指印,頸部有青紫暗痕,”阿酒不疾不徐的說道。


  話音落下,屋內立時響起毛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死的可是位世家小姐,進來勘查的府兵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不當心惹了院外的貴人不高興。


  阿酒解開韓嬌的衣服,沒有明顯的外傷,周身也沒有中毒的痕跡,那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走出屋外,胸中疑惑更甚,雖心裏一萬個確信凶手是韓芸,縱使不是她親自動手,真凶也與她脫不了幹係,可她連頭發縫兒都沒落下,仍是找不到一絲可疑的地方,總不會是真的不明不白死在這兒吧。


  韓芸見她出來,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問道:“阿酒姑娘,小妹死因為何?”


  阿酒頓覺一陣陰寒,她的手此刻更像有條蛇纏繞其上,嘶嘶的吐著殷紅的蛇信,叫她不由心生恐懼,下一息她甩開韓芸的手。


  “沒有致命傷,”她頓了下,對上韓芸哭得紅腫的眼眸,艱難的說道:“暫時沒發現中毒的跡象。”


  阿酒緊盯著她的神情,似是知道阿酒在看她,她鎮定自若的挑了下眉,極快的又恢複成剛剛傷心欲絕的模樣。


  “怎麽會?那小妹豈非是不明不白死在肅王府,我怎麽同父親母親交代啊……”


  話剛落地,就傳來婦人的哀嚎,“我苦命的嬌嬌,你還那麽小,娘來了,娘來了.……”


  韓夫人邊哭邊衝了過來,守衛看向肅王,讓不讓她進?肅王一揮手,守衛沒再攔她。


  緊接著偏院裏響起一聲更比一聲淒厲的痛哭,良久,韓夫人被扶出來,她發髻淩亂,眼神渙散,瞧不出一點高門婦人的影子,她行至韓芸麵前,死一樣寂靜的眸中泛起了一點漣漪,“母親,保重……”


  還沒說完,就挨了韓夫人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她好好的在府裏待著,你帶她出來做什麽!”


  韓大人趕忙上前拉住發狂的夫人,神情難掩悲痛卻還殘留一絲理智或者說是麵子,他嗬斥道:“別鬧了,先回去!”


  韓芸的臉被打偏向另外一邊,她緩緩抬起頭,甚是自責的說道:“母親,是女兒的錯,如果不是女兒沒有看好小妹,小妹就不會遭此意外,對不起,母親.……”


  大殿下陳牧禮將她拉到懷中,“韓大人先帶夫人回去吧,這裏自有本殿下幫韓府做主。”


  他想說的不是做主,而是撐腰吧。韓府雖無男丁維繼相火,眼見要沒落下去,可韓大人的父親韓忠老先生在世時頗得先帝和陛下的信任與看重,韓二小姐死在肅王府裏,肅王無論如何也推脫不了幹係。


  韓大人與其說帶夫人離開,倒不如用拽更合適些,她一隻胳膊被韓大人緊握在手中,直至胳膊被拉到不能再伸展的位置,韓夫人腳下才挪動幾分,她憤恨的瞪著韓芸,瞳仁嗜血,當中釀著不共戴天之仇,鬢間幾縷白絲散落,不複往日當家主母的模樣,倒像隻失去幼崽的母狼,纏著獵人與其搏鬥,好為幼兒報仇。


  韓芸對於夫人的態度,隻是哭,平素端莊的美人哭得不能自已,陳牧禮感到一陣心疼,將她摟得更緊,“夫人她隻是傷心過度才會如此,當心哭壞了身子。”


  說著陳牧禮轉向京兆尹,“此案現在有什麽線索,何時能抓到真凶?”


  京兆尹一聽,火一下燒到自個身上了,關鍵這火還滅不得,一頭是肅王一頭是大殿下,他一京都小官能如何呢?他垂首行禮道:“二小姐身上一無明顯傷痕,二無中毒跡象,這,這,興許是頑疾之類的。”


  越說到後頭,他的聲音越小,最後那幾個字更是抵著齒關蹦出來,他也沒轍,找不到死因,尋不到凶器,總不能將這些惹不起的公子小姐都抓回衙門去吧。


  陳牧禮冷哼一聲,“京兆尹的意思是二小姐突然暴斃?平日活蹦亂跳的人好好的沒了,你說是頑疾?你頭頂的官帽是戴膩了想摘麽!”


  京兆尹林大人驚道:“下官不敢!下官這就開始排查。”


  林大人著手下官兵挨個詢問府裏的每個人,肅王府內光是奴仆就有七八十人,再加上赴宴的高門子弟,直到翌日天亮,才將口供采集完。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京兆尹好大的官威啊,抓不到真凶就將我們扣在這裏,還想屈打成招不成!”


  肅王府大門處擠滿了人,他們就是來赴個宴,竟攤上這種事,留了一夜不成,今兒還不讓走!


  這裏哪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林大人賠著笑上前,“諸位稍安勿躁,這是肅王殿下的意思,案子在沒查清之前,煩請諸位留在肅王府中,案子一了,肅王會派人送各位回去。”


  肅王殿下昨日連夜被叫進宮,被父皇好一頓訓斥,若是抓不住真凶,還有好一頓板子在等他。


  眾人一聽是肅王讓的,心裏雖氣惱卻也不敢再惹事,在門前又站了好一會兒才散去。


  用過早膳,林大人著人請來阿酒,“姑娘昨個兒驗屍可有驗仔細?確認沒有被毒殺的可能?”


  阿酒自回來後也一直在想,定有什麽被她遺漏了才是,可就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大人,民女不是仵作,大人還是找仵作剖屍再驗一次吧。”


  “不可!”韓芸從門外闖進來,“剖屍?小妹不明不白死了已讓我們接受不了,再讓她死後不體麵,你讓我們可怎麽忍心!”


  阿酒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韓大小姐說得很有道理,那就請韓府依林大人昨日說的,按照頑疾處理,接回去厚葬吧。”


  “連最起碼的死因都不知道,咱們這些人還留在這裏是做什麽呢?平白造一個凶手出來給韓府出氣嗎?”


  韓芸被她一番話噎得滯住了,好半晌才道:“你不行,自有行的人來!”留下這句話,韓芸轉身離開。


  她走後不久,鄭舜奉旨領禁軍接管肅王府,肅王府一時隻準進不準出,鬧得人心惶惶。


  阿酒和景嶸羽在涼亭內下棋時,夜兒來了,阿酒下意識看向景嶸羽,景嶸羽落下黑子,清冷的嗓音緊接響起,“這裏不太平,她麵生,跟著你,我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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