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出宮了
“主子,錦儀宮的敗露了。”
‘咚、咚、咚’
“那是個蠢的,連埋在肅王身邊的眼線都動了,罷了,隻當送她個甜頭。”
……
假秦素被拆穿後,禁軍重搜明禧殿,那具被毀容的女屍得見天日,秦家許是知道難逃責罪,風遊帶回來的隻有冷冰冰的屍首。
女子淒厲的慘叫持續到大半夜,吵得人腦瓣直疼。
正殿,慶元帝正襟危坐,麵色沉沉好似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半晌後,慎刑司的掌事入殿稟報。
“回稟陛下,人暈過去了。”
“幕後主使。”慶元帝沉聲問道。
掌聲支吾地回道:“無、無人,刑具通通上了一遍,但她咬死背後無人,一切都是因為愛慕陛下.……”
“無用!”
慶元帝厲聲斥道,說罷騰地起身甩袖離開。
“娘娘.……”掌事顫巍巍地開口,“她的骨頭太硬,奴婢實在沒法子。”
“本宮知道,今日先回吧,陛下那裏不用擔心。”
“多謝娘娘體恤。”掌事磕了好幾個頭後方才離開。
待人都離開,殿內其餘人方鬆懈下來。
“等天一亮,你們就帶阿酒出宮。”景貴妃看看殿外,“一刻也不要耽擱。”
“陛下震怒,宮內怕是要變天了。”
話落,肅王上前站至她身側,“母妃不用憂心,兒臣會時常進宮看望母妃。”
“好,”景貴妃欣慰地拍拍他的手,“你有這份孝心,母妃已經知足了,但宮內情形尚不明朗,你少進宮為好,省得再被卷進來。”
怕他反駁,景貴妃繼續說道:“一會兒,你隨嶸羽一道出宮,陛下那裏自有母妃去說。”
景夫人附和:“就聽貴妃娘娘的,多事之秋,暫避鋒芒要緊。”
離天亮不過兩個時辰,他們各自回去後,景貴妃帶阿酒入內殿,“你在宮裏陪本宮許久,臨走總要送你些東西才好。”
案幾上擺滿了女子用的釵環首飾,不像是心血來潮準備的。
“娘娘.……”
阿酒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內心情緒很是複雜,至少先頭對她的那點子怨恨不知何時蕩然無存。
“不必推辭,本宮越瞧你越喜歡,長輩賜不可辭。”
景貴妃領她坐下,興致勃勃地拿首飾在她身上比劃,“本宮像你這般大的時候也好素淨,等年歲大了想穿得明豔也不能夠了。”
她拿起琉璃珠串,笑道:“所以啊,小姑娘家家的就該打扮得活潑些,日後有得是端莊的日子。”
說話時,她眉眼間的笑像帶著溫度,如吹走冬日的第一縷春風,柔和並不軟弱。
可又總覺得她的眼神像是透過銅鏡在看別人,這種念頭剛浮現出來,阿酒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趕忙搖頭將其甩了出去,整天都在胡想什麽東西!
景貴妃當她累了,牽著她往耳房,“一時高興就忘了時辰,你早些歇息。”
“娘娘也是。”阿酒福禮道。
“好。”景貴妃笑著應下。
直至耳室的燈亮了又熄滅,景貴妃才重回內室。
“娘娘在為姑娘擔心?”宮嬤嬤見她坐在榻前良久,寬慰她道:“陛下都發話了,而且宮內增派了守衛,又有世子爺和肅王同行,應是不會再出甬道的事。”
“本宮既為她憂又為她喜,嶸羽那孩子對她真心,嫂嫂亦是一腔熱情,真嫁進侯府,她的日子必然舒心。”
話到此話,景貴妃長歎口氣,“可哪一日,她的身份暴露了,滿京都的人都想踩她一腳抑或是利用她的時候,侯府能不能護住她?”
“定然是能的。”宮嬤嬤脫去她的鞋襪,“世子爺的能耐,娘娘心中有數,何況,老奴覺得,世子爺大約猜到姑娘的身份,就算沒有定論,但也差不離了。”
帷幔緩緩落下,其內傳出一聲短息:“是啊。”
翌日
阿酒早早起來洗漱,拜別貴妃後踏出玉華宮。
這次算得上出奇的順利,因是天剛亮,未等到陽光照進甬道,他們就已置身宮外,阿酒抻開手仰頭,大口大口地呼吸,不一樣,真的不一樣,身後那道宮門隔絕的豈止自由呢!
“姑娘請上前一步說話。”
阿酒睜開眼便見,孟嬤嬤站在身側,眼神示意她去不遠處的馬車。
“太妃特意候在此處,有幾句話想與姑娘交代。”
阿酒點頭上前。
“太妃娘娘慈安。”她在車窗前福身行禮。
話落,布簾撩開一角,端莊威嚴的女嗓飄出來:“佛理講究緣法,你與哀家幾次三番相遇便是有緣法,得空多去霧隱寺,聽聽佛法修身養性於你是樁好處。”
“多謝太妃教誨。”
“嗯,回去吧。”
布簾落下,馬車軲轆轉動起來,阿酒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影,太妃與皇城也不太搭,連坐的馬車都與尋常人家無異,一點兒也瞧不出皇家氣派,難怪她向往寺廟清修。
半晌,她收回視線,小跑上了侯府馬車,這下總歸踏實了,待回玉落院,她一定好好沐浴一番,然後就纏著明翠做各式樣的點心,許久不吃還真饞了。
想到玉落院的一切,阿酒彎起唇角,眉梢間盡是笑意。
“傻笑什麽?”
景嶸羽彎曲食指刮過她的鼻尖,點破她的心事:“明翠肯定早早預備好了。”
“嗯?”阿酒捂著通紅的鼻子疑惑地看向他,他是話本裏的妖精?還是會讀心術的那種?
景嶸羽見她打量自己,反攤開手,由得她去,眼神滿是寵溺。
他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皮膚比女子還白一些,清潤的鳳目裏釀著醉人的笑,真真是比話本裏的謫仙還要好看幾分。
未遇著他前,她竟不知男子也能生得這般好看。
“還沒瞧夠?”景嶸羽打趣她道。
幾乎是同時,阿酒扭過臉,臉上像貼著熱爐,熱度從額頭蔓延至耳根,瞧著像熟透了的果子,可愛得緊。
景嶸羽笑了,“不逗你了,你用些涼茶。”
阿酒下意伸過手去,隻是臉依舊別著沒敢再看他,剛端至唇邊,馬車突然停住,她倒是沒啥事,就是茶水灑了好些。
“怎麽回事?”
景嶸羽沉聲問道。
“世子爺恕罪,忽然有囚車經過,避讓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