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排傷患
她自製的金創藥起效快，如果讓輕傷的人早些離開，那人手也寬裕些。
聽她一解釋，景夫人一麵讓秦嬤嬤召集人手，一麵差人去采藥農手裏買藥。
“你自己才大病初愈，能不去那兒就不去了，在府中多做些藥送去也是一樣的。”
昨天，景夫人和其他幾位高門夫人一起去過城外，那場麵豈是一個姑娘家能待的。
“夫人放心，我會小心應付的。”
見勸不動她，景夫人隻能撥幾名好手讓跟著一道去。
永安侯府忙忙碌碌，直至入夜方歇。
阿酒清點好明天要帶的藥才回屋休息。
次日
阿酒和景嶸羽一道出門，陛下下旨讓城防軍守好四處，決不能再發生之前的事。
景嶸羽原是要一直守在那兒的，怕她擔心才回去的。
“表兄！”風遊激動地衝他們揮手。
他時常坐鎮軍營，對此見怪不怪。
景嶸羽和阿酒相視一眼後分開。
棚內，王大夫見她帶來這麽些藥，欣慰地說道：“姑娘辛苦了。”
他拆開一包，確認過後，讓人分發下去。
“昨夜已經讓不少輕傷的先行回去，日日過來拿藥就是，棚內的都是相較嚴重的。”
阿酒環顧四處，“可還有要注意的？”
王大夫麵露難色，“傷患著實太多，有許多都沒顧上。”
“明白了，王大夫早些回去休息。”
棚內呻吟和哀嚎夾雜在一起，“救救我、救我、大夫……”
大夫們手忙腳亂顧上這個就顧不上那個，瞧著混亂極了。
阿酒先讓人去城裏買兩種顏色的布，等布來了，又喚來六個小廝將傷患分為中等和重病，中等係黃色，重病係紅色。
接著將傷患排到一處，黃色的在左，紅色的在右。
大夫們見一個姑娘行事如此有條理，自然而然都聽她的。
阿酒將大夫們分為兩批，年紀輕資曆淺的分去左側，由兩名老大夫帶著。其餘的都留在紅色區。
而各處歸攏來的草藥統一由城防軍的人看守，要用哪些得登記過後才能拿。
這樣大夫和傷者都能輕鬆一些。
但因大夫人數過少，傷者又太多，依舊是忙到腳不沾地。
景嶸羽不放心她，來棚裏看過她兩回，但回回見她都是忙得不可開交，便沒打攪。
除了永安侯府，京都其他世家無一不是派人派物品。
“姑娘你快來！”
小廝一聲驚呼，阿酒小跑上前。
“他們是各府送來的下人，世子爺說聽您調配。”
阿酒擦幹淨手，“你們當中有哪些識草藥？”
識草藥的站了出來，她讓他們先站到一邊，“你們去幫著熬藥。”
語畢，將士帶他們下去。
“可有照顧過傷患，處理過傷口的？”
這個可就多了，她粗略數了數，約莫三四十人。
阿酒讓他們先站到一邊，對其餘人說道：“你們在棚外做些雜活。”
語畢，她領著三四十人進棚子，“一個人管兩個傷患，不要挑揀，你們在兩榻之間站著，隻要他們有需要，你們就喊大夫。
你們管的兩個傷患缺藥抑或是紗布沒了，也告訴大夫，要洗的紗巾或者要扔掉的東西，你們統一交給棚外做雜活的。
還有不明白的嗎？”
“明白。”他們齊聲回道。
這下棚內靜了不少。
阿酒剛舒口氣，又被人喊出去。
“陳大夫和前來拿藥的百姓吵起來了，姑娘快去瞧瞧。”
“因何事？”
“陳大夫瞧那人隻是劃破點皮，根本用不上金創藥，陳大夫便讓那人離開，那人不依，一來二去的就吵起來了。”
阿酒小跑上前。
前頭已然圍成一團，她擠到最前麵，見人群中間兩人爭得麵紅耳赤，幸好有人拖住手腳，不然非得打起來不可。
陳大夫見她來了，稍稍克製了些，指著對麵的人道：“姑娘來評評理。”
阿酒點頭示意他冷靜，轉而看向鬧事的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很瘦，說話時兩隻眼睛眯到一起，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這位先生傷在何處？”
“傷在何處？自然是姑娘家不能看的地方。”說著他率先笑起來。
陳大夫和小廝如何能忍，當即就要衝上去揍他。
阿酒伸手讓他們別動，“我觀先生麵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手腳也並無不利索，想來是沒有大礙。
先生也看到眼下是什麽局麵了，確認要在此地鬧事？”
她聲音並不大，但卻有理有據，當即讓其餘人不滿地瞪向鬧事的人。
“哼！”男子叉腰，“昨天明明說好先回去，第二天再來拿藥，直至傷好，才過了一夜，你們就要賴賬？”
“你一個大男從破點兒皮拿什麽藥！”陳大夫忍無可忍地吼道。
男子指了指他，“你們都聽見啦，大夫都說我傷了，就是不給拿藥！”
人群之中還真有人附和他，對著阿酒指指點點，“憑什麽不讓拿藥？”
“對啊！”
“憑什麽！”
議論聲越來越大，朝阿酒步步逼近，“拿藥！拿藥！”
陳大夫和小廝護在她麵前。
“都退後！”
話音落地，景嶸羽率兵士從人群後走進來。
兵士相繼把幫男子搭腔的人拿下，景嶸羽用劍鞘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你一人就來了三次。”
男子被他寒厲的目光嚇住，支支吾吾地應道：“小人、小人，大人看錯了吧。”
“看錯？辰時一刻，巳時三刻，還有現在。”景嶸羽淡淡地複述，看向他的眼神劃過一絲不耐，“都拖去京兆府，審清楚他們受何人指使，到時一並處罰。”
“不要，不要！大人饒命！”幾人相繼跪下來叩頭。
其中一人率先招認，“城內在高價回收草藥，小人，小人是財迷心竅才會如此。”
“小人也是，求大人饒命，饒小人一次，小人家裏還有雙親稚子。”
語畢，眾人鄙夷地打量他們，“呸！滾出去！”
“賺這種昧良心的錢！敢情裏頭躺的不是你的親眷！”
“滾！”
景嶸羽揮手示意帶他們下去，他單獨指指鬧事的男子，“讓守衛認準這幾人的臉，不準他們再進來，這個人煽動百姓生事，送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