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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陸先生說:看起來老實

  唯有餓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聞出血腥味。


  而沈清此時無異於是很好的詮釋了這句話的極限。


  沈氏集團的一切變動,她都盡收眼底。


  這場董事會的最終含義,無非是給這些人一些警告,也無非是想讓林更徹底知道,已對其起了殺心,而這殺心,絕不就此罷休。


  董事會結束,沈風臨辦公室內,沈清坐於高位之上,而眼前站著一位怒氣騰騰眼冒火光的中年男人,男人此時恨不得能借著周身怒火將沈清焚燒殆盡。


  沈清自然是將他通身火光一覽無餘,可那又如何?她依舊施施然的靠在座椅上,滿面清淡看著眼前這個怒氣騰騰恨不得的男人。


  「林董如此怒氣騰騰火冒三丈站在我跟前,是覺得今日暖氣不夠想讓我溫暖溫暖?」


  她淺笑揶揄帶著嘲諷。


  「啪…」手掌與桌面的碰擊聲在這偌大的辦公室里響起,如此大的聲響,足以證明眼前這個男人的通身怒火到底有多難以忍耐。


  沈清見此,笑眯眯的按下內線,對著那頭道,「泡杯上好的菊花茶,進來給林董降降火。」


  「沈清,你別太狂,」男人聞言,抬手食指指向沈清,咬牙切齒,滿目憎恨。


  「我以為您早就知曉我是如此性子,」沈清施施然一笑,話語幽軟,與林更的怒氣騰騰正好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男一女,一靜一動,一怒一笑。


  怎麼看,贏得都是淡然的那個人。


  她修長的食指在椅背上輕輕扣著一下一下,動作有規律聲響延長。


  眼前這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眼前,就好像是一個跳樑小丑,而此時她要做的就是靜靜看著這個跳樑小丑,怎樣在他面前扮演角色。


  沈清自認為他素來跟好人這二個字掛不上邊,從19歲進入職場開始,她便抱著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思想,一路攀登而上,在盛世集團那個跨國集團里,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踏著別人的屍體,坐上高位,如此一個女人,一個十來歲20出頭的女人,怎能跟好人二字掛上邊呢。


  別人十九來歲呆在家裡,享受父母的關愛,朋友的關心,男朋友的愛護,而她19歲,在這偌大的商場里,在這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的地方,跟那群老男人老女人們進行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在如此氣氛的渲染下熏陶下她又怎能成長為一個好人?

  都說水淺王八多,那麼水深呢?

  「沈氏集團在江城夜佔據首富位置屹立多年不倒,其間必然有其灰色地帶,而這灰色地帶,現如今掌握在我手中,我若想要沈風臨進監獄,我若想他永世不得翻身,他便永世不得翻,比心狠我倆看看,都說薑是老的辣,我就不信我活了50來年還弄不過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


  林更說來也是下了狠心,沈清當然知道,他不會傻到連準備都沒有做好,就公開跟沈風臨叫板,公開在商場上反咬主人。


  也知曉其手上必然是握了些什麼,才敢有這個架勢去動彈就跳。


  「人生在世,誰身上沒有一點灰色地帶,商場也好政場也罷,誰爬上去不是踩在別人的屍體上去的,誰的肩膀上沒有背負著幾條人命,林更,你這樣做無疑是在自掘墳墓,自找死路。」


  沈清一字一句將這句話咬得格外清晰。


  原本清明的眸子落在林更身上,帶著一些狠厲與殺伐之氣,此時的他,若是一匹野狼,

  定然會生出最尖利的爪子,將眼前的人抓得面目全非,亦或者是直接送他上西天進地獄。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那就看看你我之間到底誰摔得更慘,」林更俯身將雙手撐在桌面上,望著沈清滿目猙獰,眼裡泛著的是兇狠之氣。


  沈清見此施施然靠在椅背上動作隨意而慵懶,而後笑意沛然道,「自我19歲開始,但凡是與我為敵的人,不是進了監獄,就是見了閻王爺,無一例外。」


  多年前,高亦安曾經說過,在盛世集團,但凡是招惹沈清的悉數被她趕盡殺絕斬草除根,而多年後,沈清回歸沈氏集團,掌控沈氏集團之餘,也同樣信奉這個理念。


  招惹她之人,必除之。


  「那就看看這諾大的傷害,到底誰主沉浮,」林更有足夠的底氣將沈風臨踩下去,皇親國戚又如何?自古天家人最怕的就是緋聞纏身與麻煩,倘若此時沈風臨鬧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想必陸家也會袖手旁觀,抑或是直接將沈家踢出門外,如此想來,林更心裡泛起一絲冷笑,他倒要看看沒了陸家在背後撐腰,她沈清還有什麼可得瑟可猖狂的。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此時,章宜正好端著一杯清茶上來,聽見林更如此狂妄的話語,行走的步伐不由得一頓,而後站在門口望著沈清。


  只聽後者幽幽道:「進來,杵在門口乾嘛?」


  章宜近來將一杯清茶放在林更眼前,沈清笑道,「天乾物燥,林董降降火。」


  話語落地,嘩啦一聲,一杯起上好的菊花茶,直接貢獻給了沈清後面的地板。


  林更端起杯子欲要將水潑在沈清面上,卻被她划著椅子躲過去,而後笑眯眯,「想必是這屋裡暖氣太足,林董手滑了。」


  從章宜端著這杯菊花茶進來開始,沈清就在想,這個沒品的男人定然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果不其然,茶杯剛剛落下,他順手端起,欲要潑到自己臉面上來。


  一時間沈清在心裡淺笑,果真是沒有看走眼。


  林更聞言,哼了一聲佛袖而去。


  沈清倒也不急,笑眯眯的看著男人將近走到門口時,才輕聲開口悠然道,「想不到林董兒子竟是我校友。」


  這話看似漫不經心隨意出口,實則卻是最有力的殺傷武器。


  一句話證明,沈清已將所有事情都摸的透徹,包括林董兒子在哪個國家留學在學什麼課程今年多大,她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你想幹什麼?」


  男人聞言述而轉投眸,光中泛著兇狠,凶神惡煞看著沈清語氣近乎咬牙切齒。


  沈清淡笑不語。


  她身材纖瘦,骨架子小,眉眼細長,淡眉溫順,薄唇輕淺,嫌少有在外人面前動怒的時候。


  可即便是怒了,她那副萬年不改的淺笑始終掛在臉面上,分不清左右。


  「難得在江城的圈子裡碰到一個我的學弟,想跟林董您聊聊,給您傳授傳授經驗。」


  「沈清,」男人爆喝一聲,走到門口的男人順勢折了回來,跨大步而來,這架勢似是要弄死沈清。


  「您說,」她倒也不怕林更翻過來打她,笑眯眯的回應了一聲。


  「你別把我逼急了,」哐當一聲,男人伸手拍在桌面上,沈清放在桌面上的簽字筆隨之跳動。


  沈清笑,伸手將鉛字筆撿起來,插進筆筒里。


  「您是想告訴我兔子急了還咬人,狗急了也跳牆嗎?」


  「那如果是這樣,您不用說,我懂。」


  縱橫捭闔,冷為心上。


  與智者言依於博,與博者言依於辯,與辯者言依於事。


  與貴者言依於事,與富者言依於豪,與貧者言依於利。


  與戰者言依于謙,與勇者言依於敢,與愚者言依於銳。


  打交道這種事情和聰明人要運用知識,和懂得的人要運用口才,和口才好的人要用事實征服,和有身份的人用權力壓,和有錢的人就用身份壓,和沒錢的人就用錢,和好鬥的人用謙虛來牽制,和膽大的人運用果敢,和懦弱的人就得用點刺激的。


  而此時林更在沈清的眼裡,無異於是最後一者。


  懦弱。


  不給他來點刺激的,又怎能快速掀起江城的大風大浪,她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他乾耗著。


  林更聞言,氣急敗壞,伸手欲要招呼沈清,卻被她含笑躲過。


  若是個人都能招呼她還混什麼混?


  「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林董,您這似乎有點過分了。」


  「沈清,你若敢動我家人,拼盡全力,我也要拉你下地獄。」


  「拭目以待,」她狂言。


  跟她斗?真是笑談。


  林更走後,沈清心情許是頗好,望著窗外陰沉的天氣都能自顧自笑出聲來,而後轉動座椅面向窗外,整個人慵懶靠在沙發上,面含淺笑,如此迷人。


  「如此做,會不會讓他狗急跳牆?」章宜擔憂問道。


  沈清聞言一聲冷笑,從喉間溢了出來,「就怕他不跳。」


  跳了才好呢,江城最近是太平慣了,不鬧得腥風血雨出來怎能血洗商場?

  就怕他不跳,那樣可就沒意思了。


  沈清的一句話便讓章宜知曉,她必定是在謀划什麼。


  而這圈子似乎也不小。


  「林宴那邊如何了?」她問,食指輕點薄唇,漫不經心。


  「正在進行中,」章宜答。


  「恩…讓覃喧過去幫他,」這話落地時,沈清清明的眸子,落在章宜身上,而後眉峰微挑。


  章宜懂點了點頭。


  便轉身出去了。


  讓覃喧過去幫他,當真是幫嗎?只怕不是那麼簡單,沈清這人做事情向來有計劃。


  中午時分,沈南風忙好手中一切事務,而後上樓欲要邀沈清一同午餐,不料推門而入,


  見陸景行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電腦,沙發旁放著數不盡的資料。


  男人一身白襯衫,袖子高推,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來來回回敲得噼里啪啦作響。


  面色認真且嚴肅。


  沈南風見此明顯頓了一下,而後站在門口揶揄道,「太子爺大駕光臨,簡直是蓬蓽生輝啊!」


  路景行聽到了嗎?聽倒了,但他此時不屑與沈南風作任何交集。


  連眼光都沒有賞給他。


  陸景行的無視,沈南風壓根兒不放在心上,而是轉頭將目光投給沈清,「中午一起吃飯?」


  當著老公的面,邀請別人家老婆一起共進午餐的事兒,估摸著也只有沈南風才能做得出來,原本不準備搭理他的陸景行,聽聞此言,倏而抬眸,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不友善。


  沈南風自然是感覺到了,但那又如何?他似是不嫌事兒大,繼而又下了一劑猛料,「正好商量一下關於公司的事情。」


  若說簡單直白的邀請沈清共進午餐的她可能會拒絕,倘若是打著公司的旗號,沈南風想她斷然是不會拒絕的。


  沈清嫁給陸景行之前,他們二人有過一段過往,嫁給陸景行之後,為了沈清的幸福,他選擇靠邊站,老老實實做一個守護者,可當他看到這段婚姻並不能給她幸福時,他生出了邪念,欲要將沈清拉出這場婚姻。


  他的舉動,圍著她展開。


  「好,」


  沈清答,乾脆利落。


  這日午餐,沈清,沈南風,陸景行三人共處一室,餐廳包廂內,如此奇怪的氛圍只怕也就他們這兒了。


  沈南風端起水壺,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水,巧笑嫣然看著陸景行,而後者面色不佳。


  沈南風以為依著陸景行的強勢霸道,今日這頓午餐可能是不讓沈清吃,也不會讓她來,

  但顯然他想多了,陸景行比他想象中能忍的多。


  思及此,他淡淡笑。


  這頓午餐吃得異常怪異,沈南風與沈清二人展開的話題均以公司為主,而陸景行始終像個護花使者一樣坐在旁邊,靜靜聽著。


  自家愛人與沈南風言語,只要話語不太過頭,只要話語沒有設計到私人問題,他均不開口,但只要沈南風岔開話題,問及一些關乎私人的問題,陸景行必然會從中打岔,像極了一個吃醋的男人。


  這形象在沈南風看來,倒像是一個護犢子的老母雞。


  對,就是如此形象。


  一頓午餐,吃的並不愉快,回來這些時日,沈清無視陸景行的存在,盡量不與他有過多交流。


  可今日這種尷尬的情況還是頭一次發生。


  身旁多了個外人已算是極限,可當他與沈南風在聊及公司上的事情時,旁邊的人時不時弄出點聲響來,讓她頗為煩躁。


  無論沈清與沈南風之間說了什麼,陸景行均不開口,但他有的是法子讓二人轉移注意力,比如筷子敲碗,再比如將杯子重重擱在桌面上,還比如輕聲咳嗽。


  這方,沈清與沈南風直接說了句什麼?身旁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筷子掉在了桌面上,止了二人話語,她橫眉冷眼掃過去,後者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眨著眼睛靜看了她兩秒。


  氣的沈清恨不得讓自己深呼吸。


  二人心裡都有氣,但知曉,在外不宜鬧的太難堪,雙雙忍住了,直至回了辦公室沈清反手帶上門,話語劈頭蓋臉迎面而下,「你有意思沒意思?」


  男人聞言,沉默不語,任由沈清發泄。


  沈清壓著脾氣恨不得能罵罵咧咧兩句,男人這才開口道,「他對你有意思。」


  簡短的六個字,讓沈清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將自己給憋死。


  「你神經病吧!」


  這話,她脫口而出。


  雖面上激動,但心裡是發慌的。


  為何?只因陸景行這話。


  201年12月8日沈清清晨起來第一件事情便是進書房開電腦,而後從晨間六點到早間八點,一直靜坐於此。


  直至陸景行推門進來,她才堪堪回神。


  而後撐著桌面起身,許是坐久了有些腿麻。


  起身時稍稍踉蹌了一下。


  陸景行見此,跨大步而來欲要過來攙扶,沈清卻自己站直了身子,朝門口而去。


  12月8日,林宴出山,接手沈氏集團沈風臨的案件。


  一時間,整個江城動蕩不堪。


  上一輩的人但凡是從商,基本上大大小小都聽過林宴的名字,眾人都說他法力無邊,有神來之手,但為人剛正不阿,過於古板保守,自古以來,那些滿身正氣的人,素來不被人喜愛,而林宴便是如此人。


  他出山,足以代表一切。


  林宴此人素來對於那些骯髒的事情不屑一顧,更別說商場上的陰暗面了,此時他出山代表所有。


  沈風臨與林更之間,到底誰主沉浮,早已有了定論。


  這日上午的空氣似乎並不大好,冬日裡的陰天,到處灰濛濛的一片,晨起降霜,夜間降露,白日起霧,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安分,就好似讓整個江城所有一切事情都籠罩了一層薄紗,看不清原本面目。


  這日上午時分,陸景行在早餐時分被一通電話召回首都,走時,許是知曉沈清不會太安分,於是乎,將徐涵與劉飛悉數留在其身邊,自己則孤身一人回了首都。


  臨走時,男人同她好聲言語一陣,沈清均閉口不應。


  陸景行知曉她不咸不淡的性子,也未有過多想法,止了言,先行出門。


  這日、沈清脫離束縛,做起事情來不再那麼束手束腳,上午時分臨去公司之前,一通電話撥過去,那方接通時,明顯有些詫異。


  二人淺聊幾句收了電話。


  她才套上大衣出門。


  自昨日起,沈清與沈南風二人開始在公司打壓林更,以及將其手下所管理部門,沈清此舉,無異於要清理門戶,一時間,公司內部人心晃晃。


  連續一周,沈南風與章宜二人私底下約見林更管理部門高層見面,間接性給他們灌迷魂湯。


  讓眾人看清形勢。


  家裡不和,外人自然是要鑽空子的。


  沈氏集團如今鬧得如此兇殘,那些眼巴巴等著他們落下來的人此時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能在沈氏集團內訌之時撈的一點肥肉。


  可沈清是誰?她素來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堅決不好了別人。


  集團內訌,沈氏集團股票一跌在跌,章宜將此事告知上來時,後者面色淡淡,道了句;

  「讓它跌。」


  沈風臨有的是錢去墊底,但這場廝殺,要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坐享其成的那人,就必須付出金錢的代價。


  馮俊這日上去時分在市場回來時,知曉沈清如此答案,心裡不禁暗暗佩服。


  這二十齣頭的女娃果真是耐得住心。


  這日、沈清離開沈氏集團時正好是夜間八點,而她知曉,陸景行未來找她,證明此時還在首都。


  女人看了眼桌面上電子鐘,喚來章宜,耳語了兩句。


  後者雖疑惑,卻也是照做。


  辦公室門外,豎著尊大佛,除了徐涵跟劉飛還能有誰?

  這二人,沈清每挪一步都要跟在身旁的人,此時見其出來,自然是跟上去了。


  沈清欲要走時,章宜正好出來,二人站在電梯旁,電梯來后,沈清先行一步跨進去,而章宜此時機巧轉身將二人攔在電梯外。


  「嘛尼?有意思沒意思?走一步跟一步,陸先生不再的時候你們能不能給自己放個假?」章宜變臉速度可謂是極快,一秒鐘變潑辣。


  攔在劉飛有徐涵二人面前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格外唬人。


  「你幹嘛?讓開,」徐涵說著,欲要伸手扒拉章宜。


  手還未碰到人,只聽章宜高聲道;「嘛尼?當眾非禮人不是?」


  這可以拔高的嗓音將辦公室里加班的組員們悉數引了出來,紛紛操這方圍觀過來。


  「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少女啊?還有沒有王法?在別人的地盤上能不能收斂點兒?」一聲霸氣男聲響起,章宜聞言,險些被自己口水嗆死。


  可還是秉著性子聽著眾人扯。


  數十人將劉飛與徐涵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活脫脫的將二人當成了色痞子。


  「章宜我跟你講,出了事情你負不了責任,你給我讓開,」徐涵說著,欲要再度伸手扒拉章宜。


  他不願同章宜言語,只因這句話性子太過偶潑辣,撒起潑來跟傅冉顏那個潑婦有的一比,可他們任務在身,此時又被這群人攔著,不言語不行。


  徐涵伸出去的手還未來得及觸碰到章宜,便被人拍了回來。


  他堂堂一個特種兵、此時竟然被一群手無寸鐵只會逞口舌之快的人給攔住了。


  徐涵也好,劉飛也罷,心裡是絕望的。


  這要是在戰場上,他們一手捏死一個,這麼幾個人,用不了三秒鐘就能解決了。


  可此時、卻滿身無奈站在中間,只能讓他們圍攻自己。


  章宜見此,嘴角泛起一絲淺笑,而後回眸看了眼電梯,悠悠然道;「行了、為國為民守護國家的兵哥哥怎麼會強搶良家少女呢?誤會一場誤會一場,您請。」


  章宜一句話、將場面給圓了回來,還不忘伸手按開電梯,一副小丫鬟的模樣恭送二人離開。


  劉飛與徐涵見此,氣的一口老血險些噴涌而去。


  這個賤人。


  滿嘴跑火車。


  待他們熏出來時,哪裡還有沈清的身影,於是乎、一通電話撥給陸景行負荊請罪。


  這廂、沈清下了又上,直直朝沈氏集團天台而去,遠遠的、天台上一抹黑色身影吸引了

  她的眸光。


  迎風而立,衣決飄飄,倘若此時眼前人著一白衣,定然有如仙子降臨之美感。


  可偏生、他一身黑衣。


  「倒是挺快,」男人聽聞腳步聲,話語悠悠,迎著風吹過來。


  「誇還是損?」沈清淺應,話語淡淡,邁步朝天台邊緣而去,語氣迎風而立。


  而後伸手,地上一杯灌裝咖啡,物品廉價,男人本不想接。


  可處於禮貌,伸手接過,直至沈清拉開拉環喝了一口,他依舊窩在掌心不動。


  知曉她嫌棄,沈清也笑道;「山珍海味吃久了,偶爾來點廉價的,刺激下感官。」


  「這是為你此次事件找的借口?」男人問,嗓音硬邦邦。


  「不知道什麼叫掩人耳目?」沈清笑,伸手喝了口咖啡,許是覺得味道還不錯,抬手看了眼手中咖啡是何牌子。


  男人側眸看了眼其動作,窩在手中的鐵罐子緊了緊。


  轉而想起沈清自欺欺人的話語。


  男人冷笑一聲,笑聲隨著吹散,微眯著眼看著眼前夜景。


  沈清的狼子野心啊!


  「東西呢?」沈清問、開門見山。


  「你的直白最讓我生厭,」男人言語,許是覺得這話有些過火了,欲要找點什麼東西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伸手拉開手中咖啡拉環,灌了一口,而後蹙起眉,看了眼手中咖啡,隨手一拋,扔到了角落裡。


  難喝。


  沈清見此,笑了。


  其實、她剛剛看、也是覺得咖啡難喝,想看清楚是何牌子而已。


  中招了。


  「生厭也沒辦法,你我之間,本就是利益關係,」利益關係,談什麼其他東西?

  摻雜了雜質就不太好了。


  「你就不怕最終一無所獲?」他問,話語清冽。


  「我本就一無所有,」多年前,她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怕什麼一無所有?

  「最窮無非討米,不死總會出頭,」言罷,眸間布上一層霧氣,為掩蓋不適,抬手端起咖啡杯將裡頭咖啡一飲而盡,


  難喝又如何?

  不照樣還是人造出來的?


  男人側眸,看了其一眼,狹長的痕迹不著痕迹的從沈清身上帶過,話語飄飄然;「倒是有骨氣。」


  言罷,右手從西裝內口袋掏出一份東西,隨手甩給沈清。


  而與此同時,沈清甩過來一方型銀行卡。


  男人順勢接過,翻轉看了眼,而後伸手塞進褲兜里。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寒風過境,吹起了沈清短髮,發香隨著空氣飄散,男人動了動鼻子,斜長的眸子眯了眯。


  「走了、」沈清開口言語,欲要轉身離去。


  才轉身過去,只聽男人陰測測開口,清冽嗓音夾雜著寒風飄過來;「陸景行最近下了血本調查,你確定,還要在緩緩?」


  「最多兩周,」沈清答,話語堅定。


  兩周內、必定要讓江城的事情告一段落。


  這夜、天台寒風凜冽,吹起來呼呼作響,男人站在天台邊緣衣決飄飄。


  眼眸微眯,伸手插進兜里,摸到哪一方銀行卡時,嘴角冷笑泛起。


  而那方,正在與首都高官周旋的陸景行接到徐涵電話時,差點掀了桌子。


  下方,高官緊咬事情不放,一整日的會議下來,陸景行始終面色平平,坐在首位等著眾人爭論出個所以然來。


  可這平平面色在徐涵來這通電話時,整個人散發著陰冷氣息。


  尚未言語,會議室里眾人商議聲戛然而止,紛紛朝陸景行行注目禮。


  男人緊抿唇一言不發,原本悠悠然放在桌面上的指尖緩緩縮緊,而後落下來放在膝蓋上,沉聲開口;「事不過三,你且記著。」


  言罷、收了電話,起身欲要離去。


  余桓在身旁輕輕換了一聲,試圖將欲要走的人拉住。


  若是往常,陸景行可能會聽了其言語,畢竟、再坐的人都是重要人物。


  可今日、不行、事關沈清。


  比起政事,他更為在意沈清。


  氣嗎?氣。


  他在的時候沈清老老實實看似聽話,他不在的時候,她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徐涵等人又怎是她的對手?


  又怎能看得住她?


  思及此,陸景行狠狠咬了咬牙。


  若是以往、他定會想著斷了沈清的腿,可今時不同往日,在有氣,也只能忍。


  這日晚、劉飛與徐涵正在火急火燎招呼找人時,沈清卻悠悠然從身後走了出來,身後沈氏集團大樓基本人去樓空,而沈清卻從後方出來了,如此一來,讓徐涵與劉飛二人除了面面相窺之外似乎找不出何種言語。


  「走吧!杵著幹嘛?」她說,神色悠然。


  徐涵與劉飛二人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大冬天的出了一身虛汗,除了被自家太太嚇得,還能有什麼。


  都說伴君如伴虎,還不如伴在陸景行身邊呢?

  待在沈清身邊,真不是個好差事。


  晚間、沈清回了清水灣,趁陸景行尚未回來之時,進了書房,在出來,已是兩小時之後的事情。


  白日里的勾心鬥角許是讓其感到疲憊不堪,洗了澡,連晚餐都省了,陸景行連夜趕回來時,沈清早已安然入睡,他從一樓轉至二樓,見廚房乾淨透亮,沒有半分使用的痕迹,便知曉,今晚又是空著肚子睡覺的。


  男人邁步至二樓卧室,看著自家愛人安靜的睡顏,只覺得這個世界萬分美好,即便深夜趕回滿身疲倦,也被沈清恬靜的睡顏一掃而空。


  伸手摸了摸她發頂。


  動作輕柔帶著寵愛。


  許是吵到了她,光潔的面龐蹭了蹭被子,翻身背對陸景行。


  男人見此,低聲淺笑,整個人散發著柔柔的光昏,籠罩著自家愛人。


  漆黑的卧室里,除了沈清輕柔的呼吸聲之外,剩下的也只是陸景行的淺笑了。


  「跟只小奶貓一樣,」男人說著,俯身再其發頂落下一吻。


  微微嘆息一聲,起身朝浴室而去。


  他站上高位,暫且無人能擋了其道路,賺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卻失去了沈清的一顆真心。


  這個買賣,不划算,此時即便他想後悔,也早已來不及。


  溫熱的水灑下來,男人就這花灑仰頭,伸手撫了把面頰,微眯著眼,俊顏在暖黃的浴室燈下顯得僵硬,少了在見到沈清時的那些許溫暖。


  伸手,撐在浴室瓷磚上,修長略微粗糙的手指緩緩將牆面上的水珠刮落下來。許久之後,男人伸手嘩啦一聲扯過搭在玻璃扶手上的毛巾,圍了個下半身直接進了卧室。


  晚間、沈清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有一滾熱源頭朝自己而來,許是冬日嚴寒,碰上這股子暖流不自覺的像其靠了靠,男人見此,心中大喜。


  這些時日、他與沈清雖在同一張床上,可與同床異夢無疑。


  恨不得床有多大,離的有多遠。


  今日主動靠近,還是頭一遭。


  怎能不喜?


  男人伸手將人帶進懷裡,嗅著屬於自家愛人的發香,整顆心都落定了。


  可如此狀況,也只是暫時的。


  冬日雖嚴寒,但清水灣有暖氣,男女體溫懸殊較大,窩在陸景行身邊久了,便覺得燒得慌,哼哼著伸手欲要掀被子,陸景行迷糊轉醒之際阻了她如此動作,抓著她纖細的手腕塞進了被子里。


  而後、沈清許是燥熱難耐,昏昏沉沉之間睜開眼眸看了眼,見陸景行在身旁,抱著被子躺在了床沿,讓陸景行寒了一張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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