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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總統府年會

  歷來,總統府每年年關放假前夕都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新年晚會,此晚會,僅針對總統府內部,不對外公開,來者、必須含有總統府辦公人員的身份,大體來說,與公司年會性質無疑。


  2月26日春節,2月24日當晚,陸景行在總統府通宵達旦,領著手下一干智囊團成員敲定來年方針,與各部門領導景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會議,與陸琛面談長達數小時。


  直至第二日上午十點,總統府一幹辦公人員才稍稍調假,那些徹夜忙碌接連幾天通宵達旦的人得以休息,中午午餐結束后得以休假半天,為晚上的年會做準備。


  而陸景行,也在上午十一點半回到了清幽苑。


  回時,沈清正好在用餐,男人脫掉身上大衣並未急著進餐室,反倒是進一樓盥洗室泡了個手去了去寒才轉身進餐室。


  正吃飯的沈清,突然感受到一隻大掌落在她頭頂,緩緩摸了摸便抬手離開了,不用想都知曉是誰,這個屋子裡除了陸景行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摸她腦袋,還有誰?

  「忙完了?」她問,嗓音淡淡。


  「恩、休息半天,為晚上的年會做準備,」男人答,坐在椅子上等著南茜擺好碗筷。


  沈清聞言,緩緩點頭,算是知曉。


  「下午準備幹嗎?」男人伸手給自己兜了碗湯,邊喝邊問道。


  「跟以往一樣,」她素來不喜歡出門會友,再來也沒什麼朋友,章宜在江城,傅冉顏雖說在首都,但幾次通話中都能聽出她很忙,也不便打擾,所以她每日除了在這處院子里呆著,還真想不到有哪裡可以去。


  再來是,眼前這男人管的寬,出個門都要報備,她也懶。


  陸景行聞言,見她神色淡淡,透著無聊,「中午睡一覺,下午去醫院做個產檢,若是不累,


  在帶你逛逛。」


  男人輕描淡寫說著,似是很早就安排好了今日行程。


  沈清抬眸望向他問道;「不忙?」


  「下午休假,」男人再度開口重複話題。


  午餐結束,沈清晃悠了番上樓準備午休,恰好陸景行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四目相對,後者帶著疑惑。


  只聽男人靜靜開口;「昨夜加班一宿,正好補眠。」


  一邊說著,一邊將沈清帶至窗邊,脫了她身上薄款羊毛衫,徒留一件夏季打底背心,見此,


  男人微微蹙眉,冷颼颼的眸子落在她身上道;「不是說讓穿秋衣?」


  「穿不習慣,」沈清答,實話實說。


  「穿不慣也得穿,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今日若是不回來,只怕你一個冬天都準備如此過去,」陸先生話語明顯不悅,甚至有些生氣。


  氣沈清不懂得愛護自己,氣她到現在還不拿自己當回事。


  「出門的時候會多穿些的,」沈清在答。


  而後,許是怕陸景行沒玩沒了開口問道;「睡不睡?」


  「還有理了?」


  「只是困了,」作息時間規律了,整個人都變得懶散了,說著,伸手掀開身後的被子躺進去,陸景行見此,抿了抿唇,知曉她不樂意了。


  這日中午,夫妻二人難得一起睡了個午覺,屋外寒冬,屋內如暖春。


  陸景行連續幾日熬夜通宵,僅靠白日那麼些許時間補眠,沈清即便是醒了也只得窩在他懷裡不得動彈,睜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瞅著他,好一會兒,才敢小心翼翼的翻身。


  她以動彈,陸景行圈著她的手便潛意識鬆了些,身後響起沙啞詢問聲道;「醒了?」


  「恩、」她淺應,沒想將人吵醒。


  「再睡會兒,」男人說著緊了緊手,而後一手挑開她的背心,落在她平坦腹部,來來回回撫摸著,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自她懷孕后,男人時不時會做如此動作,而沈清,似是已經習慣。


  「陸景行、」她柔聲輕喚,才睡醒,嗓音糯糯帶著嬌柔,格外暖心。


  男人下巴擱在她發頂蹭了蹭,低沉應了聲;「恩。」


  「今晚年會會去哪些人?」她問,帶著目的性。


  「大多都是總統府內部工作人員,再來是老一輩總統府退下來的人,」男人答,顯得異常慵懶。


  被窩裡,原本落在她腹部的手緩緩往上爬,落在其蹂旖之上。


  沈清一聲倒抽,伸手欲要扒拉開,只聽男人嗓音沙啞道;「丫頭,想你。」


  這話,毫不掩飾其中濃烈的慾望。


  沈清深呼吸口氣,反問道;「怎麼辦?給你?」


  男人輕笑,怎聽著這五個字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傻、」說著,男人用了巧勁將人翻了個身,沈清一聲詢問還未出口,便被人擒住了唇,按在床上一番輾轉反側,氣喘吁吁之際伸手推搡著眼前男人。


  男人卻起了壞心抓著她的小爪子一路往下。


  霎時,沈清只覺面紅耳赤,一雙清明的眸子都快蘊出水珠來了。


  「陸景行,」連名帶姓,帶著惱怒。


  「恩、」他輕聲應允,漫不經心。


  「你放開我,」嗓音微惱。


  「一會兒就好,」說著、男人手上動作不停,反倒是沈清緊閉眼眸有種視死如歸的念頭。


  隨之而來的是粗獷的喘息聲,許久之後,只覺一涼,沈清睜開眸子,怒瞪著他。


  男人心中愉悅,俯身在其氣鼓鼓的腮幫子落下一吻,而後翻身而起進了浴室,再出來,手中多了條濕毛巾。


  直至掌心被擦拭乾凈,沈清才伸手一巴掌落在他臂彎之上,實則是,倘若陸景行不躲,這一巴掌應當是落在臉上了。


  男人也不氣惱,反倒是還頗為好心的告知自家愛人;「除了臉,打哪兒都行。」


  說著,男人一手拿著毛巾一手將人從床上抱了起來,跟抱小孩兒似的,拖著沈清屁股一路朝浴室而去。


  將人放在洗漱盆前,按著洗手液狠狠洗了幾次手才停下,伸手扯過一側擦手毛巾擦乾手,透過鏡子望向滿臉氣鼓鼓的愛人,揶揄道;「洗乾淨了,不氣了。」


  「陸景行,」某人帶著怒氣連名帶姓喚到。


  「我在。」


  「你無恥。」


  「傻丫頭,」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家愛人腦袋,而後牽著人進了衣帽間,挑了秋衣毛衣羽絨服放在長凳上,沈清也不矯揉造作,知道現在凍不得,屋內有暖氣尚且可以隨便,出去了,可不行了。


  原以為沈清會反抗,畢竟以前沒少干過這事兒。


  可今日,難得她一句話語都沒有,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穿好了衣服。


  男人站在一側,嘴角含笑,俯身在其光潔的面頰上落下一吻,算是獎賞;「真乖。」


  自懷孕后,沈清較為謹慎。


  化妝品什麼的已經開始杜絕,畢竟,她平日里也不是個喜歡濃妝艷抹的人,所以停下來,並未有何不適。


  下午時分,劉飛驅車送二人去軍區醫院,陸景行早已打好招呼,上去時院長親自接待,並未見到其餘人員。


  一路暢通無阻。


  由於初次檢查,夫妻二人都較為緊張,最為緊張的莫過於陸景行,且不說第一個孩子,就單單是這第二個他知曉時,已經是後面的事情。


  初次陪著自家愛人檢查,他怎能不緊張?

  一番檢查下來,陸景行全程陪護,結束后,醫生說的每一句話語他都牢記於心,甚至會詢問一些話語,醫生都一一作答,而沈清靜靜坐在一側聽著自家丈夫與醫生交流。


  「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還是要注意,飲食方面要注意,孕婦身體不好,飲食稍稍可以清淡些避免不適引起強烈孕吐,孕九周正好是寶寶發育的時候,要注意休息。」


  醫生的交代,陸景行記在心裡,按理說,若是在總統府,此時應當是有隨性醫護人員跟隨的,但知曉沈清不喜時時刻刻被人盯著,陸景行也就由著她的性子來,主要是怕她過的不舒心。


  下午產檢結束臨近三點,男人見天氣正好,棄了車,牽著自家愛人朝不遠處老街而去,首都,是一處新城區與老城區的結合地,新舊結合,無半分違和感,反倒是在這諾大的天子腳下煜煜生輝。


  陸景行自小在這處長大,自然是熟知這裡的每一條道路,就像傅冉顏能帶著她穿大街走小巷一樣。


  閉著眼睛都能找出路在哪兒。


  「來這兒幹嘛?」見眼前不遠處便是一棟棟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青石板路踩在腳下略顯光滑,沈清好奇,便問了嘴。


  「過來拿個物件,」男人說著,捏了捏她的掌心,觸摸到掌心的冰涼,伸手將握在掌心的手揣進兜里。


  沈清疑惑,側眸落在他英俊面龐上,青石板路自然是沒那麼平坦,腳下一個不注意,一腳踩空,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若非身旁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提住她,這咯噔一下下去,只怕是要出事。


  一個不注意的動作,讓男人心驚膽戰。


  「你是非得讓我到哪兒都抱著你才能讓人踏實?」這話,帶著半分冷冽。


  沈清自己也是嚇著了,這會兒被陸景行冷著臉說了句,低著頭,看不清面色,大馬路上俊男美女如此場景,怎能不叫人頻頻側眸。


  女人低垂著頭,略顯委屈,男人面上一副驚魂未定,尤為緊張。


  本就是嚇著了,說了句較為重的話語,哪裡曉得這麼不能說,「好了好了、我也是擔心,我道歉,恩?」


  男人伸手揉上她柔順的發頂。


  話語之間帶著寬慰。


  「阿幽知道的,我現在怕的要命,你跟寶寶現在是我的命,我道歉,不生氣了,恩?」男人伸手將人帶進懷裡。


  在身後遠遠跟著的劉飛只見自家太太走著踉蹌了下,自家先生停下來寒著臉說了句什麼,而後便是沈清低垂著頭看不清半分情緒,先生將其帶進了懷裡。


  「你看,這麼多人看著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大街上欺負你了,乖乖,不委屈了,恩?」


  男人輕聲輕語寬慰了好一陣子沈清才伸手推開他冷著臉往前走,反倒是陸景行難得見她有如此小家子氣的時候,雙手插兜站在原地,也不急著跟上去,等著沈清回眸。


  走了兩步的沈清突然想到,她並不知曉終點在哪裡,這若是走著走著走不見了,她還得廢了心力去找路,於是乎停在原地,回眸看了眼陸景行,見他雙手插兜優哉游哉站在原地,氣的險些火冒三丈。


  微微跺腳,轉身繼續往前走。


  這下,身後人跟上來了。


  「再走就走過了,還得多走路,」說著,男人牽著她的手繞進了一處巷子里。


  說不得,凶不得,吼不得。


  當真是娶了個祖宗。


  沈清任命由男人牽著自己進了一處巷子,繞來繞去才停在一家較為古老的店面前,抬眸向上望去,一間古董鋪子。


  男人牽著她進去時聽聲在其耳邊道;「別踩門檻,老闆有怪癖。」


  聞言,沈清呆了一秒,什麼老闆,還有這怪癖。


  進了屋子,沈清才知曉,這屋裡老闆為何會有怪癖,她雖不認識古董,但也見過不少古董商鋪,像眼前這家如此亂糟糟的規模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右邊,古樸的架子上面擺放著清一色的瓷器,整整齊齊,一塵不染,左邊是一些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靜靜的躺在角落裡,如此鮮明的對比,當真是怪異。


  想來,老闆應該也是個實在人。


  「段老,我來拿東西了,」身側男人謙卑聲響起,帶著一些輕笑。


  「沒有,」屋內,毫不客氣的嗓音傳出來,甚至是帶著些許不歡迎。


  沈清看了眼陸景行,只見男人笑著開口道;「我已經看不見了,您要是不出來我就直接拿走了,這錢、可就沒有了。」


  「陸小子、。」


  「段老。」


  「你屬強盜的吧?」


  「您可以如此認為,」男人毫不掩飾自己強盜的心裡。轉而,內屋的帘子被挑開,出來一個瘦高的老頭,大約六七十歲,人還算精神,雖鬍子花白,

  但不難看出其眼眸神色奕奕,一點兒也不像是六七十來歲的老年人。


  段老一出來便見到了沈清,看著眼前如此標緻又乖乖巧巧的人兒,段老又將眼眸落在陸景行身上道;「這姑娘年紀輕輕莫不是瞎了眼,不然怎會瞅上你這麼個屬強盜的王八蛋?」


  陸景行被人如此說,倒也是不氣惱,反倒是笑的異常愉悅;「我丑,她瞎,我倆還挺配的。」


  不要臉,實在是不要臉,沈清不免在心裡腹誹。


  「哼,」段老一聲輕哼轉身從架子上拿下來擺放整齊的青花瓷瓶,而後著手裝在木箱子里,


  陸景行鬆開沈清的手這才從大衣內口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張支票,遞給老爺子。


  一切看起來如此平常,平常到二人似是經常做交易似的。


  劉飛進來,先是同段老打了聲招呼,而後抱著花瓶出去了。


  陸景行與老爺子抖了兩句嘴,老爺子便開始趕人,一副見他就煩的模樣。


  出了門,陸景行依舊牽著她七拐八彎才走上主幹道?

  出了門,沈清便冷著嗓子問道;「誰瞎?」


  聞言、男人眉目輕佻,笑著側眸低頭望向自家愛人,笑了,這笑聲,在空蕩的巷子里回蕩,

  異常悅耳。


  「傻。」


  「段老是明方傑外公,我們小時候沒少進他古董鋪子砸東西,打小,老爺子一見到我們就頭疼,偏生我們閑暇之餘又喜歡摸索過來,一來二去,就成了如今的局面了,段老年輕時也是個人物,不容小覷的那種,」男人說著,牽著她的手塞進了口袋裡。


  「在首都這個地方,許多你瞧著不起眼的人都有一段令人震撼的過往,那些站在高位上顯眼的人實則都沒他們過的瀟洒自如,天子腳下,最不缺的便是人物。」


  巷子里弄堂風吹過來,散了男人略顯憂愁的話語,沈清側眸看了他半晌,男人在兜里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看路。


  下午五點整,夫妻二人回了清幽苑,回到清幽苑,徐涵送來燙好的工服,整齊的黑色西裝,白襯衫,黑領帶,總統府統一裝扮,胸前掛著m國徽章,看似正正經經的西裝又多了那麼些不同之處。


  沈清看了眼,只聽徐涵在同陸景行言語什麼,她站在一側,伸手脫掉身上衣服交給南茜,轉身自行去了餐室倒了杯水端著杯子去了閱覽室,夕陽西下,已無陽光照射進來,正看著窗外時,男人邁步進來在身後圈住她。


  緩緩蹭著她的面龐柔聲道;「晚上總統府年會,一起去?」


  「我不是總統府辦公人員,」總統府年會只有辦公人員才能參加,她並非。


  「你是我老婆,」男人霸道開口,就這一點足以證明一切。


  「不起帶頭作用?」


  「不需要,」男人答,一本正經。


  「不去了、年會要穿禮服,出去感冒了,不好,」沈清話語落地,原本堅定的男人有些猶豫了,確實如此,天寒地凍的,那些女士們為了爭得頭彩,一個個將這嚴寒冬日當成炎炎夏日來過,能穿多少穿多少,天寒地凍的,他也著實不想沈清去遭這罪。


  「那我晚間早些回來,」男人磨蹭著她的臉頰,話語淡淡。


  陸景行上樓換衣服時,徐涵正站在客廳候著,見她並未有動身的意思,疑惑問道;「太太不一起去?」


  「不了,」沈清答。


  「還是去好些,」徐涵這話說的有些語重心長,沈清望向他,等著其接下來的言語,只聽徐涵道;「每年總統府年會,智囊團跟內閣成員都夠老大喝一壺的了,再來是基地那些個酒桶,年會下來,半條命去了是常有的事,您要是跟著一起,先生還能借口擋擋酒,您要是不去,估摸著也只能硬抗了,總統府的那些個人就等著一年一次年會能在老大身上討回本兒呢!」


  而後只見徐涵摸了摸鼻子道;「雖然我也會參與其中。」


  這話、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年關將至,一年結束一年開始,眾人聚在一起,難免高興會多喝些。


  實乃人之常情,就好似沈清參加盛世集團年會,每次都能被灌得天昏地暗被章宜扛回來是一個道理。


  到了年關,那些人總是異常興奮。


  沈清微微蹙眉,看了眼徐涵,而後轉身上樓,陸景行拉開房門出來,沈清正好進去,二人撞個正著。


  「怎山來了?」男人問。「換件衣服,我同你一起去,」說著,沈清邁步進了衣帽間,徒留陸景行滿面疑惑站在原地。


  這日晚六點整,太子爺與太子妃手挽手出現在會場,沈清踩了雙五厘米高跟鞋,且還是粗跟,臨出門時陸景行說了兩句,可也沒有何多餘動作。


  俊男美女一出場,總是能聚焦全場人的目光,遠遠的蘇幕見此嘴角噙著笑過來,見沈清穿著單薄又踩著高跟鞋不免嗔怪的眸子落在陸景行身上;「天寒地凍的穿成這樣出來,凍著了可怎麼辦?」


  這屋子裡,除了陸景行與身旁人,也就只有個蘇幕知曉沈清懷孕了。


  陸景行身旁人一個個嘴巴嚴實得很,且不說他還下了命令。


  「帶了羽絨服出來,」沈清答,話語淺淺。


  「人數上百,形形色色,可要護著人,」這話,蘇幕是叮囑給陸景行聽得,即便她不說,男人也不敢大意。


  晚宴中,如劉飛所言,不少人如狼似虎盯著陸景行端著杯子上來,這些上來的人,沈清大多都見過,雖次數不多,但足以讓其記住面孔。


  「陸少,」男人上來端著酒杯笑眯眯看著眼前人,其意味明顯。


  陸景行笑著,伸手招來侍從端了杯飲料過來,眼前男人瞬間面色難看了;「不至於吧!這一年一次的。」


  這話、若是平常,只有陸景行一個人在,定然是沒什麼拒絕力的,一年一次,確實也是一年一次,這都一年一次了,陸景行也不好端著架子不是?

  但今日不同,男人面容較為坦蕩,話語流露著異彩;「我愛人在,不便喝酒。」


  「怎覺得太子妃也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呢?」那人依舊不死心,不僅不死心,還伸手招呼來了後面一棒子人,圍著陸景行。


  沈清見這仗勢,竟隱隱有種又回到了盛世集團年會的場景當中,她的處境與陸景行現在可謂是無半分相差之處。


  若是陸景行一個人,這酒,只怕是不喝不行。


  大家一起共事,每日在一起是上下級之分,若是到了年會還分上下級,就顯得有點拘束了,


  不搞好同事之間的關係,工作也會不順心。


  沈清聞言,輕咳了兩聲,顯得那麼真實。


  眾人見此,不禁汗顏。


  當真是說什麼來什麼,陸景行壓著唇角笑意伸手將人摟進懷裡,伸手順著她的後背。


  見眾人齊刷刷汗顏的模樣,陸景行也知曉是推脫不了,伸手端起一側酒杯道了句;「我愛人身體不大舒服,多喝不行,我小酌兩口,以示歉意,你們今日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如何?」


  眾人聞言,只覺陸景行是故意的。


  可又找不出哪裡不對勁,只能任命端起杯子跟人幹了口酒。


  智囊團成員還算是好糊弄,可到了內閣成員這一招明顯行不通了。


  那些人來來往往沁園多回,怎會不知曉陸景行寶貝沈清的模樣,這人若是真不舒服太子爺還捨得在這天寒地凍的將人帶出來?

  只怕是不行。


  於是乎,一起鬨,多喝了幾杯,饒是沈清在場也沒用。


  直至第三杯下肚,沈清伸手欲要去接陸景行端在手中杯子。


  見此,男人笑了,內閣成員可不許。


  「太子妃,不帶這樣的啊!」甚至有女性成員伸手欲要將沈清拉開陸景行的懷抱。


  見此,男人面色冷了冷,怕他們粗手粗腳傷了人。


  伸手將人往懷裡帶,更緊了些。


  眾人見此,見好就收。


  知曉沈清可能現在是有什麼不適。


  這邊轉完了,男人邁步朝長輩那方而去,若與同事之間能借著沈清擋擋酒,那麼到了長輩這方,怕是行不通了,男人俯身在沈清耳旁交代了幾句便喚來傭人帶著沈清去了休息室。


  長輩這方,稍稍有些烏煙瘴氣。


  「不是見到你媳婦兒的呢?怎就一個人來了?」言語著,正是下午時分才見過的段老。


  「她不大舒服,進去休息了,」陸景行開口解釋。


  「這麼寶貝?」右方,一位正在下棋的老爺子不咸不淡開口,一子落下,淡淡道;「這麼一大波人就你結了婚,你把媳婦兒帶出來不給我們這幾個老不死的見見,還準備藏著掖著啊?」


  顧老爺子,程老爺子,在加段老,在來一個許副官許老,可謂是他們老一輩中的翹楚,也是多年前跟著老爺子追隨陸家的人,陸景行對於這些長輩,自然是說不出來的尊敬。


  如今、老爺子開口,只怕是不見不行。


  可來,自然是要喝兩杯的,沈清現在可喝不得。


  隨後、陸景行招來徐涵去請沈清出來。


  這方,沈清才稍稍坐進休息室,徐涵跨大步推門而入。


  「太太,」徐涵輕喚。


  「有事?」她問。


  「先生請您出去,外頭幾位老爺子要見見您,」徐涵一邊說著,一邊朝一側吧台走去,拿起酒杯,開了瓶礦泉水倒了半杯水。


  「先生說,讓您喝這個,打個招呼就走,幾位老爺子都是能喝的主兒,不宜久留,」徐涵說著將一杯裝著礦泉水的酒杯遞過來。


  沈清到時,陸景行正笑著坐在沙發上同幾位老先生言語,遠遠的,見沈清款款而來,並未起身迎接,反倒是坐在沙發上等著她過來,直至沈清邁步至跟前,男人才起身站在她身側同她一一介紹,沈清乖乖巧巧喊人。


  老爺子們紛紛將眸光落在她身上,一一點頭,甚至有人做出如此評價;「長的標緻,落落大方,眉眼間也帶著股英氣,不錯。」


  沈清聞言,笑容淡淡。


  與老爺子幾人寒暄了幾句后,沈清便端著杯子離開了,徐涵一路相送,送到休息室。


  進去時,陸槿言正巧也在裡面,二人四目相對,互望一眼,推門而入。


  「景行在外面?」陸槿言問。


  「恩、」她應允,邁步至一側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靠在沙發上慢慢品著。


  見沈清面容淡淡,陸槿言不免多看了她兩眼。


  「我以為你不會來這種無聊的年會,」陸槿言身上著一條褐色連衣裙,斜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慵懶而又隨意。


  沈清抬眸看了兩眼,淡淡道;「確實無聊。」


  但哪裡的年會都如此,無聊而又冗長。


  「沈氏集團的事情準備如何?」陸槿言將話語扯到公事上,端著杯子的沈清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而後道,「不明白你所說何意。」


  她在同陸槿言繞圈子。


  「各路妖魔鬼怪齊聚一堂,站在沈氏集團門口眼巴巴瞅著你們,你會不知道?」陸槿言顯然是不信的。


  就沈清在商場上的手段,只怕這事兒,她早就知曉了。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不可能因為我不想,她們便不來,」沈清倒是頗為淡然。


  各路妖魔鬼怪齊刷刷將目光落在沈氏集團上是遲早的事情,只要她入駐首都,這一切便會發生。


  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並未有何好驚訝的。


  「首都不比江城,」陸槿言好心提醒。


  「但商場上的規則經年不變,」圈子不同而已,其餘的相同便行了。


  見沈清有些排斥這個話題,陸槿言適時閉了嘴,免得落得個二人不快的局面。


  首都這個圈子,她確實不熟悉,但混跡商場多年,各國各地商場上的規則經年不變,她沈清再不濟,也不至於在首都混不出個模樣來。


  這日晚間,即便沈清在,陸景行依舊被灌醉了。


  而最終的罪魁禍首無疑是那幾個年長者。


  徐涵告知這一消息時,沈清面色暗了暗,坐在沙發上未曾起身,直至徐涵再度喚了句;「太太。」


  她才悠悠然起身,將手中被子擱在茶几上去了陸景行那方,此時,男人緊蹙眉頭靠在沙發上滿臉不適,沈清站在跟前看了他半晌,而後伸腳踢了踢他,男人微微掀開眼帘,見是自家愛人,原本落在額頭上的手緩緩神展開,朝沈清那方伸過去,似是在等著沈清伸手將他拉起來。


  半晌,沈清未動。


  不敢動,天曉得陸景行喝醉了,會不會大手大腳傷了自己。


  「老大,你喝多了,」徐涵站在一旁好心提心。


  男人哦了一聲。


  似是才有所感覺。


  「先送太太回去再來接我,」陸景行開口道。


  「一起,」沈清道。


  「酒味兒大,熏著你,」男人言簡意賅,再度開口,似是頭疼難耐,放在額頭上的手始終未拿下來。


  正僵持這,蘇幕送走了幾位長輩朝這方而來,拍了拍徐涵的肩膀讓其去將沈清的外套拿過去,而後喚來幾個清醒的將陸景行送上車,這晚,陸景行與陸琛同乘一車,沈清與蘇幕坐在一側。


  「晚上就不回清幽苑了,景行醉了酒,回去也沒個男管家幫著伺候,別傷著你,徐涵跟劉飛也喝了不少,沒人幫襯,明日就是新年,總歸是要回總統府一起過的,心有怨氣也不差這一兩天,給老爺子老太太一個面子,年紀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過了明日,阿幽跟景行回清幽苑過清閑日子。」


  蘇幕是天家少有的明事理的那種人,她做任何事情似是都有一套自己的准側,這種方法,沈清只覺這輩子都學不來,。


  可能坐上高位又走上了如今的年歲,一切都看淡了。


  話語之間的話語說出來,頗為讓人信服,就單單是那句年紀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便讓她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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