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老俞任命漢城
都說晨起情慾濃,看來也確實是如此,沈清這如此糯糯的一句想要,險些讓陸景行綳不住。可又礙於有孕在身,不得不把持。把持就罷,因自己將沈清撩撥起來,還的輕言細語哄著她。讓她大發慈悲不要同自己鬧,沈清若是真鬧,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恩、」男人淺應,低低吻著她腮幫子,很平常,不似剛剛那般帶著濃濃的情慾。
換句話來說,男人不敢帶著情慾,生怕在撩起慾火,不好收拾。
知曉沈清情慾漸起,若這會兒停歇,猛然抽身離開,想必這丫頭能活生生說自己虐待她。
片刻之後,二人稍稍平息,男人伸手將沈清抱起來朝浴室而去。
「你今日不忙?」沈清問,難得見他這個時間點還未去總統府。
「戰友母親今日出堂,得去趟臨市,」男人伸手擠好牙膏遞給她,沈清接過還未言語何,只聽陸景行繼續道;「你跟我一起去。」
「聽他說,他家鄉的茶花很美,原先一起聊天的時候說過要帶媳婦兒去看看的,」生死之交,要言而有信。
「遠嗎?」她問,含糊不清。
「不算遠,開車過去三個小時左右,老俞老三徐涵都一起過去,開八輛車過去,」陸景行告知同行人,告知車輛。
聽聞俞思齊的名字,沈清還是頓了頓手。而後許是為了掩飾自己微不可耐的顫動,問道;「安排好的?」
「商量出來的,他們家,兩個男孩子皆從軍,哥哥出了意外,只剩他一人,如今家中唯一老母去世,眾人想著風風光光過去,但身為軍人,不得太過招搖。」
這日上午時分出門時,蘇幕將好些東西都準備好了,顯然陸景行是打過招呼的。
二人慾要出門時,蘇幕滿面擔心望著沈清道;「路途遙遠,長途顛簸還是要小心些,有什麼不舒服要及時說,千萬別扛著,恩?」
「我知道,」沈清淺應,話語柔柔。蘇幕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輕嘆了一聲,當真是操心的厲害。這日衣著,乃陸景行一手操辦,羽絨服,雪地靴,圍巾手套樣樣齊全。原先她挑了條大紅色的圍巾,出來時,男人提點了句;「阿幽、我們是去參加葬禮。」意識到不對,沈清進屋換了。正挑選著,男人大手伸過來,上面掛了條卡其色圍巾,沈清伸手接過,也就如此。
出門時,俞思齊與程仲然等人已經到了,去的。
並非只有她們幾人。
遠遠看著,每輛車都坐了人。
沈清側眸望向陸景行,男人捏了捏她掌心,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坐進去。
「老大,我來開?」徐涵在一旁冒出來,問道。
「無礙、你去開後面那輛車,」陸景行說著拉開車門坐上去。
啟動車子離開,後面車子跟隨。
開的,都是私家車,並非是軍區的車,也並非總統府的車。
見沈清透過後視鏡望後面,男人輕聲開口道;「後面那幾輛車坐了些許傷員,老俞跟仲然今日都是當司機的份,情況不同,不能搞特殊。」
「哦、」她淺應,實則也沒想搞特殊。
這日,三個小時的車程前期還好,過了一個服務區,陸景行詢問沈清是否要上廁所,她搖了搖頭。
到後面,在想找廁所似乎有點困難了。
半道上,見沈清坐在副駕駛有些坐立難安,男人目視前方開著車在高速上疾馳時問了句;「怎麼了?」
「想上廁所,」沈清糯糯,有些許不好意思。
男人聞言,緊抿唇,半晌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剛問你上不上說不上,才過了收費站不過十分鐘。」
沈清聞言,低了低眸子,沒說話。男人專註前方開車還得照顧著沈清,「前面有服務區,半小時,能忍嗎?」
「恩、」沈清答。
陸景行想,她若是說不能忍,直接找個路口下去,上個廁所在上來。
竟然能,那就前面服務區再說。
不能耽誤了時間。
到達地方時,正好是出堂時間,三個小時,按理說是不長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一路顛簸下來稍稍有些不適。
知曉男人有奧要緊事,沈清也沒給他添麻煩。陸景行牽著自家愛人往祠堂去,給亡者上了香,又吩咐徐涵照看沈清便朝屋內而去。屋內、棺材擺放在靈堂正中間,陸景行與俞思齊等人圍站在靈堂前祭拜逝者。轉而是一個穿著孝服的男人出來,其身姿挺拔,細看,應當是陸景行口中所說那人。遠遠的聽不見眾人在商討什麼,沈清問徐涵;「他們在幹嘛?」「梁隊是基地副隊,此番母親去世,大家來是完成老太太遺願的。」「什麼遺願?」沈清問。
「看著就知道了,」徐涵答,似是不願多說。
上午十點十分,陸景行與程仲然俞思齊等人站在靈堂前齊齊九十度鞠躬,而後那人伸手翻了棺材伸手從裡面拿起衣一副木匣子。
剎那間,整個鄉村祠堂里響起了吹吹打打聲,徐涵伸手牽住沈清臂彎往後面退了退。陸景行與十幾位軍人跟隨前者朝後山而去。「衣冠冢,老太太的遺骨捐了,」待眾人在前面走的差不多了,徐涵才護著沈清,到達地方
時,沈清才懂,陸景行說的那句,茶梅開的很厲害是何意思。
大片大片的茶梅盛開,美不勝收。
沈清去時,陸景行等人正人手一把鐵鍬在鏟土,似是在葬老太太衣冠冢,男人面色凝重,動作沉穩,此時的陸景行絲毫看不出一國太子爺的傲氣,多的只是一副平常。
十幾個人輪流來,葬完衣冠冢並非難事。
下山時,男人與人交談了一陣,吃了便飯,便動身離去,期間,沈清除了進祠堂與吃飯時間與陸景行坐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徐涵站在身側護著她。
下午三點,返程首都。
因中午未休息,沈清整個人有些懨懨,提不起精神,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陸景行心疼,驅車間隙抬手欲要摸摸她腦袋,而後想起什麼,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座椅放下來睡會兒?」男人問。
沈清淺應了聲,照做。
這晚,陸景行並未第一時間回總統府,反倒是與戰友等人尋了一處地方吃飯,全程,只有沈清一人,男人一邊與戰友聊著,一邊照顧沈清。
期間,二人衛生間門口相遇,四目相對,太過平靜。
「人在,尚且還有念想,人去,一切只剩空談,」擦肩而過,俞思齊道出如此一句話,讓原本要進衛生間的人頓住了腳步。
而俞思齊揚長而去,徒留沈清一人站在原地半晌不能回神。
初七,陸景行未歸。
初八。
陸氏集團董事會,沈清清晨早起,著正裝出門。
而章宜早早便等著原地候著沈清。
這日上午九點,有一女子,著一身卡其色大衣,米色高領毛衣,身著西裝褲踩著粗跟靴子朝這方而來,其氣場足以與讓人紛紛側目回首觀望。
更少不了有人竊竊私語探討來者何人。
章宜與覃喧二人不遠不近跟在身後,看著沈清挺拔的背脊與陰寒的氣場朝前而去,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高傲的輕笑。
恍然,回到了盛世集團。
二十三層,陸槿言帶著秘書朝會議室而去,而沈清朝這方而來,二人相對而行,其氣場都不輸給對方。
霎時,有人在心裡如此想。
都說江城沈清,首都陸槿言,漢城顧言,乃商場三大女強人。
倘若三人聯手,足以顛覆全國。
而此時,她們有幸見這二人相對而來,其氣場足以將這冗長的走廊冰封在寒冬臘月里。
沈清的清冷,陸槿言的強勢,二人眉眼間都藏著商場女強人的狠辣。
誰都不輸誰。
倘若論手段?她們很期待這諾大的商場,這首都,到底誰主浮沉。
「來了,」走廊拐角處,二人相遇,陸槿言開口招呼。
章宜與覃喧自然控住腳步,讓沈清與陸槿言跨大步並肩前行。
「恩、」她淺應。
「進去吧!」陸槿言未過多言語,此時的她,與總統府的她不大相同,到了公司,她是統掌全國經濟命脈的商場女強人,周身立著的不是敵人就是對手,此時的她,是狠辣的。
會議室里眾人見二人並肩而來,不由的睜大眼眸,甚至有人倒抽一口冷氣。
陸氏集團並非陸家一人掌控,只因不允許。
大大小小的董事近乎十位。
沈清清冷的眸子掃向眾人,再收回來不過一瞬間。「江城沈董?」有人出口詢問,話語中帶著些許詫異。「陸少夫人?」有人嘲諷開口,其話語中的以為盡顯無疑。沈清側眸望向那人,中年男人,眉眼間帶著精明與算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兩波人,只怕哪一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沈清嘴角擒著笑意靠在座椅上,首位陸槿言更是隨意。似是在等著眾人吵吵結束。片刻之後,她抬手扣了扣桌面,冷冽話語在不大的會議室里響起;「有疑惑?」「平白無故加個人,陸董還不許我們詢問清楚?」
「你是覺得我陸槿言會隨隨便便拉了路人甲乙丙丁上董事會?」女人聲線清冷,詢問中帶著微微怒意。
那人一時語塞,而後道:「關乎大家利益的事情還是問清楚好些。」陸槿言冷哼一聲,望向那人眸光中依舊帶著輕視:「這董事會,你來開?」
陸槿言懟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而沈清,從頭未曾言語一句。
一場董事會開到下午兩點,期間,眾人在會議室解決午餐,臨去時,依然有人在言語中諷刺何。
沈清聞言,嘴角擒笑停住步伐,略帶清冷嗓音開口道;「莫董,前幾日參加一場葬禮覺得人生苦短,甚是可惜,倘若那場葬禮以你為主,只怕我會覺得分外高興。」
「你什麼意思?」那人怒。
開年第一天既然被人咒死,饒是誰都會有怒火。
可沈清呢?
笑意未減。
「字面意思而已,莫董自己領悟,」言罷,沈清帶著人離開。
尚未走遠,身後輕嗤聲響起;「不過是一黃毛小兒,當真以為嫁給陸景行就能得道成仙了?首都不是江城,弄死你的時候只怕是你不知曉自己姓什麼。」
聞言,沈清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並未有何言語,反倒是章宜怒氣騰騰欲要開口,卻被沈清喝止。她最為忌諱的,便是如此。?在江城,誰敢如此跟她言語?但在首都,任何混跡商場些許年歲的人都敢上來踩她一腳。不急,她沈清,素來不是什麼好惹之人。離開時,路過大廳,前方有一男人朝這方而來,其氣場不輸高亦安。沈清見來人微微迷了眼眸,而男人,在與其擦肩而過時,嘴角笑意更深。擦肩而過,匆匆一瞥,已知曉一切。這日晚間,沈清回到總統府,陸景行從外間回來,滿身酒氣。沈清站定其跟前,只聽男人開口解釋。「老俞去漢城任命,大家相送,多喝了幾杯。」
解釋完,陸景行邁步向前滿身酒氣靠在沈清肩頭,雙手垂在身側,顯得整個人頗為無力。
「阿幽、我是愛你的,」男人突兀嗓音響起,帶著氣七分無奈。
陸景行說,俞思齊去漢城了,就在前幾日,那個男人還因為陸景行找自己面談,她以為,俞思齊不會前往漢城。
可顯然,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清抬手,欲要落在男人後背寬慰他。
可抬起的手架在半空中,遲遲未落下。
「有人在為我們的幸福做犧牲,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俞思齊成全他,倘若這段婚姻在不好,他何其顏面去面對出生入死的戰友?
言罷,男人垂首抵在沈清肩頭,伸手將人帶進懷裡。
狠狠的。
原本喜歡摟著她腰的男人將手落在其肩頭,重重下壓,朝自己靠攏。
沈清靜靜站在原地,嗅著男人滿身酒氣,以及感受著男人滿身無力。
這夜間,陸景行喝多了,蘇幕上來時難免責怪了幾句,男人躺在床上左手搭在眼帘上,任由蘇幕責怪。
沈清站在一側聽著,見蘇幕無意停歇開口輕喚了句;「母親。」
蘇幕聞言,嘴角牽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了眼沈清,將醒酒湯擱在一側茶几上,轉身下樓。
沈清邁步過去端著瓷碗坐在床沿,柔聲開口道;「醒酒湯,喝了。」
男人眼帘未掀,話語帶著濃濃的倦意;「先放著吧!」
「喝了、去洗個澡睡覺,」沈清再度開口,語氣更輕了些。
「先放著,」倘若說前一句還有些溫度,那麼后一句,當真是半分溫度都沒有,倒像是吩咐下屬幹事情的那種直白。
而沈清,偏生知陸景行心裡那種無力感,也不好過多言語什麼,只得是端著瓷碗坐在床沿望著他。
四五分鐘過後,男人嘩啦一聲翻身而起,驚的沈清往後退了退,尚未反應過來,手中瓷碗被人接走,男人大口乾了醒酒湯,而後掀開被子進了浴室,周身帶著戾氣與不悅,全程未同沈清言語一句。
陸景行說;「老俞志不在此,得先商量。」
在來,他說;「有人為我們的婚姻做出犧牲,所以我們要好好的。」
身為男人,一國少將,素來掌控一切,而如今,因自己的婚姻,卻讓出生入死的弟兄去做犧牲。
他怎能不無力?
怎能不戾氣叢生。
晚間,陸景行洗完澡出來掀開被子上床睡覺,這是頭一次,男人不管不顧沈清。
沈清坐在床沿,清明的眸子盯著陸景行,並未進浴室,反倒是進了書房,開了電腦,坐在書桌前盯著電腦屏幕思忖著首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