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行閨房之樂
一月後,陸景行開啟了總統府忙碌的工作,沈清多大部分在家陪著孩子。
這日上午十點,老太太較為講究用艾草讓她徹頭徹尾洗了個澡,手中繁重的活兒才幹完,便聽聞蘇幕南茜上來告知有客來訪。
她稍詫異,總統府這個地方不似沁園與清幽苑,一般人上不來。
「誰?」她問,微微擰眉。
想到的第一人無非就是總統府的那群人。
南茜看了她一眼,頗為隱晦,似是不好開口,沈清點了點頭起身朝樓下而去。
這年十二月,沈清將將做完月子,外面的天空陰陰沉沉的,沒有一絲太陽,也不至於會有傾盆大雨。站在樓梯上的人看著坐在樓下沙發的「客人們」多多少少有些晃神,甚至是有些驚頓。
她看見了沈風臨以及沈南風沈唅等人。
不可置信,太過不可置信。
「清清、」蘇幕在樓下正在陪著沈風臨淺座,見沈清下樓站在樓梯上發愣,不由的喊了一聲,沈清恍然回神,視線落在沈風臨身上,眼眶微濕。
「來了?」她問,話語平平。
「恩、過來看看你,」沈風臨淺應。
沈清輕扯唇角露出一抹淺笑,淡淡柔柔。
這日的她,著一身粉色流蘇針織衫,較為寬鬆,許是為了方便餵奶。
素凈的一張臉不施任何粉黛,就這麼看著,也不難看出陸景行將她養的極好。
沈清生產之後的第二日,沈風臨去過病房,但當時沈清在淺睡,陸景行說;「疼了許久、才睡下,就不將她鬧醒了。」沈風臨自然也是心疼自家女兒的,深邃的眸子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兒,而後轉身離開,跟隨上來的還有陸景行。
他說;「寶寶被抱去照光去了,晚些回來,父親等等?」
許是身為男人,又許是這二人對沈清都有著極為壓抑的愛,陸景行能理解沈風臨的那種深沉的愛,他並非不愛沈清。沈風臨等了會兒,蘇幕抱著寶寶回來的時候陸景行給了個眼神示意,她笑著將寶寶交給這個所謂的親家,這日、臨走時,陸景行一路相送,他話語之間極為客氣;「阿幽過幾日回總統府坐靜養月子,我就不邀請父親上去了,待阿幽月子結束,我定請您上去。」他說到做到。
此時,沈清坐在沙發上,蘇幕識相離開,將空間留給這一家人。
「瘦了很多,」沈風臨望著她良久才道出這麼一句話。
「是瘦了些,」她笑容溫婉,帶著一股子為人母的溫婉。
半道,陸景行回來,加入了她們的聊天之中,極大部分都是沈風臨與陸景行在聊,沈唅坐在一側緊挨著沈南風,擔憂面色時常落在他面頰上。
如此夫妻恩愛的場景,他看了,得多心疼。
自己愛了多年的女人為人妻為人母,倘若是不聞不見便罷,可偏生,有沈家的紐帶在,無論何事,他似乎都要同她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自古感情最磨人,他的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抗住這一切?這日中午,沈風臨的等人留在總統府用餐,期間,小傢伙睡醒,蘇幕抱著孩子上來交給沈風臨,一家人圍著孩子轉悠。
沈風臨這日來,帶來了江城的傳統金三樣,小金鞋,金手鐲,一塊金牌。
這些東西,無論是放在沈家還是陸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既然拿出來了,陸景行便收了,他說;「尊重傳統。」
這些東西,沈清不知道,但陸景行刻意詢問過,也算是一知半解。
這日、沈風臨去沈唅等人離去時,沈南風將禮物送給沈清,話語平平淡淡,如同平常舅舅一樣;「見面禮。」沈清本不想收,但最終,收了。
這日也見,陸景行正抱著小傢伙在屋子裡走動,沈清將沈風臨送的東西打開擺在桌面上靜靜看了許久。
直至陸景行高大的身影抱著小傢伙過來,她才將東西收起進抽屜里。
「怎麼了?」自懷孕之後,沈清性子較為有所轉變,比如容易情緒化,這日、她看著沈風臨送的東西來時,不禁在想,這些本該是外婆送過來的。
江城傳統,外婆要在寶寶滿月時送金三樣,可如今……罷了、不能想,想多了頭疼。
「沒什麼,」她撒嬌,摟著陸景行的腰肢貼在他後背緩緩蹭著。
俊逸的男人從總統府回來並未換下工裝,此時,一身白襯衫的男人雙手托著自家才滿月的兒子,身後貼著自家嬌軟的太太,如此情景,當著你是一幅美景美畫。
「阿幽、」男人俊雅含笑輕聲開口,懷裡的小傢伙也在笑著。
「恩、」她悶聲回答,話語軟軟糯糯。
有些不對,但陸景行沒說。
「寶寶滿月了、總統府公事全都落在父親一人頭上,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可能會事務繁忙。」
他開口,是想事先告知,希望沈清能有心理準備,也能理解。
「我跟寶寶想你了怎麼辦?」沈清悶悶開口,陸景行只覺後背有些濕濡濡的,背脊一僵,似是沈清的淚水太過滾燙。
沈清的淚水,對於陸景行來說,那便是落入湖面的石子,波光粼粼,無限擴大。
「想我了我會回來的,傻,只是工作忙,又不是不要你們了,」陸先生笑著言語,而後逗著小傢伙道;「兒子說,對不對?瞧媽媽、多羞人,時常哭鼻子。」
聽聞陸景行跟小傢伙取笑自己,貼著他後背默默流淚的人猛伸手捏了下他的腰肢,氣惱的又哭又笑。
陸景行笑著轉身,騰出手將她帶進懷裡在氣薄唇之下落下一吻,「羞羞臉。」
伸手在一側茶几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沈清,「大花貓,擦擦臉。」
「你才是大花貓,」某人又哭又笑,一手拍開陸景行遞過來的至今,整個人窩進她的胸膛里,將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陸景行哭笑不得,寵溺看著她,繼而暖暖道;「小花貓哭完大花貓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養貓的。」陸景行一臉無奈,若非現在空不出手,只怕她此時已經開始抬手扶額了。「我不是,」某人悶聲開口,懷裡的小傢伙以為陸景行在跟他說話,咧著嘴笑。
「恩、蹭吧、蹭吧!兒子在我身上拉屎拉尿,阿幽在我身上蹭鼻涕眼淚,沒關係,我都受著,」陸景行這話說的萬分詼諧。
沈清不好意思了,鬆開他的腰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浴室洗臉,陸景行淺笑悠然,將寶寶交給月嫂,邁步進了浴室,哄這個臉皮薄的大花貓。
沈清正眯著眼睛撈毛巾時,乾淨的毛巾已經到了她臉面上,陸景行伸手給她擦著臉頰。
笑意溫溫。
她抬眸,正好瞧見陸景行胸前濕漉漉的一片,頗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紅了紅,伸手推搡著陸景行;「你去洗澡。」陸景行怎會不知曉她的小心思,微微彎身,笑道;「來、親一口,親完就去洗。」沈清不願,男人不退。
僵持不下,她踮起腳尖,捧著自家丈夫的臉面落下一吻。
頃刻間,男人反被動為主動,壓著她的後腦勺開始輾轉反側,片刻之後,二人氣喘吁吁鬆開。
她一抬頭,如墨般的黑眸在觸及沈清目光時異常火熱。
沈清太熟悉這樣的目光,陸景行有本事在情慾到來時僅憑一張黑眸便將你吞噬,讓你淪陷。
心裡一咯噔,想到她尚且還未怎麼恢復的身材,轉身想跑。
卻被男人一把抓住帶進懷裡;壓著嗓音磨著她的耳垂開口道;「傻丫頭,跑什麼。」
沈清無言,總不能將原因說出來。
他磨著她的耳垂,時不時輕啃著,嗓音沙啞蠱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沈清面前,他向來是個重欲的人,往前在沁園,從部隊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壓著她愛一番,離開之前必定也是如此,從不放過她,除非每個月特殊時期。
懷孕數月,二人雖有幾次為數不多的翻雲覆雨,但多是草草結束,並不盡興。
月子期間不是沒想,只是礙於她身子沒恢復好,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沒了那麼多顧及。
「出差時怎麼聽你說想我,」沈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甚至是提上了一些無理取鬧的性子。
「不敢說,說了怕你鬧著讓我回來,」男人俯身在她肩甲處啃了一口,讓她倒抽一口冷氣。
說著,她寬厚的大掌在其後背遊走,毫無章法,但足夠撩人。
「阿幽、十個月了,你有十個月沒有好好愛過我了,」男人細數他的罪行。
「瞎說、明明孕中期我們還……。」察覺到跳進了坑裡,沈清箴言。
男人笑意悠悠,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伸手撩撥著她。
「未曾盡興,不算數。」
「你……。」某人奇迹敗壞,似是沒想到陸景行能如此不要臉。
他淺笑悠悠,伸手輕吻她脖頸;「在這裡?」
「不在這裡,」她脫口而出。
男人失笑出聲,挖坑埋沈清也並非難事;「那依你,去床上。」
哐當,陸景行這夜連著挖了幾個坑將給她埋了,不僅埋了還將人吃干抹凈。
生產之後的第一次,沈清多少有些放不開,而陸先生似是極有耐心,一寸寸的溫柔遍布全身,他百般討好,迎著自家妻子的喜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不讓她惱怒,也不讓她不好意思。
情到濃時,她喘息著道;「身材是不是沒以前好了?」
陸景行停下親吻她面頰的動作,頓了頓,嘆息一聲呢喃道;「真是傻。」
他竟想讓她懷孕生子,又怎會嫌棄她身材不好。閨房之樂攀升時,陸景行做安全措施;他說;「此生兒女雙全足以,所求不多,不得貪心。」
這在以往,陸景行是萬萬不願的。
可見、心愿已達成。
夜間、陸景行哄著沈清睡下,月嫂敲響了房門,陸景行披著浴袍出去,月嫂抱著孩子站在跟前似是等著沈清餵奶。
陸景行伸手將孩子抱進去,將沈清鬧醒餵奶,迷迷糊糊時,她說;「帶著寶寶一起睡。」
陸景行不願;小傢伙夜間除了吃奶之外還格外吵鬧。
沈清堅持,他最終放棄。
夜間睡覺,沈清並不算是個老實的,偶爾踹被子,若只是一個沈清時時刻刻圈在懷裡也沒什麼,可多了個小傢伙,陸景行整夜可謂是徹夜未眠。
護著沈清的同時還不能讓小傢伙受寒。
直至凌晨四點,眼看著天色泛白,他要起床公幹。
抱著小傢伙去了育嬰師交給月嫂,在返身回去悉數。
四點二十五分沈清從夢中景行,醫生給陸景行響徹整間屋子,浴室里洗澡的男人尚未擦乾身子,披著浴袍猛的狂奔出來;「怎麼了?」「寶寶呢?」她啞著嗓子問。
陸景行狠狠鬆了口氣,「乖、寶寶被月嫂抱去了,還早,接著睡。」「幾點?」小迷糊上線。
「四點半還差,」男人開口答。
「你要去哪兒?」某人一個驚醒,伸手拉著陸景行的浴袍衣袖,仰著臉問他。「去總統府,乖、」男人伸手揉了揉她面頰,一臉寵溺。
睡醒粘人的小妖精。
「哦、」似是得到了滿意答案,聞言翻身繼續睡。
陸景行看著前一秒還緊張兮兮的人下一秒如此冷淡,多少是有些嘴角抽搐。
真是、、、、、算了,不能跟沒心沒肺的人一般見識,不然難受的還是自己。
這日,沈清抱著小傢伙在總統府院子里曬太陽,蘇幕跟在身後同她淺聊著。
二人逗著小傢伙的場景也算是其樂融融了。
「清清、」蘇幕淺喚,正在逗弄著小傢伙的人頓住了腳步。
只聽她開口道;「景行說過兩日要帶孩子回趟江城。」
晨間陸景行離去時同蘇幕說起這事兒,她並不大願意,且極力反對,可陸景行素來是個有主見的決定了的事情一般人改變不了,如此一來,蘇幕只有採用迂迴戰術了。
沈清一頓,有些詫異,「他沒跟我說。」
這話是真的,陸景行並沒告知沈清過兩日要回江城的事情。
她並不知情。
蘇幕聞言,靜默了,沉吟了片刻才繼續開口;「寶寶沒滿百日,近來氣溫下降,春秋季節病菌多,在加上回江城路途遙遠,又不能坐飛機,阿幽、我著實是擔心。」蘇幕沉沉的話語流露出來落進沈清心頭,她也深知有些道理,最終還是重重點了點頭;「景行回來我跟他說。」這夜、陸景行回來進育嬰室,沈清到了兩杯水端過去,男人伸手接過,俯身吻了吻她眉頭,繼而逗著躺在搖籃里的小傢伙。
「母親說你過兩日要回趟江城?」沈清問,話語溫柔。
陸景行逗弄著小傢伙的手勢不停,隨意開口;「恩、回去拜拜母親。」
「晚些回去吧!路途來回顛簸,怕是不好,」沈清開口,說著蘇幕上午時分跟她說的話。
陸景行迷了眼,直起身子,一隻手指尖垂在搖籃里被小傢伙抓著,一隻手端著杯子,「母親跟你說的?」「只是個人意思,」沈清開口道。
「阿幽,你想回去嗎?」陸景行問,話語沉沉。
他沒忘記眼前人生病發燒的時候說著的是想回家,也沒忘記那日電話詢問沈風臨,沈風臨說了些什麼。
她明明就想回去。
明明就為許久未曾回去祭拜嚴歌謠而感到愧疚。
「阿幽、」陸景行喊了聲,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組織語言,喝了口水,良久之後才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回去,在我這裡,你只管你想不想就行了,其他的外在因素都是可控的,我會安排好,嗯?」
「你想回去,我們就回去,不要在乎其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