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陸先生慫了
四目相對,火花迸發。
彭宇伸手將手中籤字筆擱在桌面上,而後隔著桌面將視線落在陸景行身上帶著打量。「陸少親自前來,有事?」他問,話語涼涼。「有沒有事,你不是清楚?」後者冷嘲開口,帶著三分冷意。「不太明白。」「那我就讓你明白,」說是遲那是快,男人猛的奔過來越過書桌與彭宇扭打成一團。
二人誰也不相讓,你來我往之間未留半分情面。
「你在政場如何那都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但你敢將矛頭對準槿言,就是欠收拾。」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戰爭見血見刀都無所謂,但他不該傷害陸槿言。
二人在諾大的辦公室里扭打成一團,陸景行的這股子火壓著好久了,從將陸槿言抱醫院時便恨不得能手刃彭宇。
這夜、陸景行回時沈清正哄著小傢伙睡覺。
許是沒想到自家愛人還沒睡,原本欲要跨步進去的人忽然就止住了腳步。有點慫。
跟人打完架回家竟然莫名其妙的怕被老婆看見。
這就是傳說中的怕老婆?很正常的,沈清瞅見了他凌亂的衣物以及面上稍稍掛著的色彩。
靜靜看了幾秒,目光由濃烈轉為平淡,最後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陸先生在家跟老婆打架了。」陸景行聽聞沈清陰陽怪氣的話語,愣了兩秒。
而後抬步進去,伸手想要摸摸小傢伙的臉面卻被沈清抱著躲開,一副不願意給他碰觸的模樣。後者伸出去的手微微頓住。
望著自家愛人的目光有些納悶。
半晌之後只聽聞沈清道;「隔三差五的還起勁來了?」後者腦子疼。
靜了數秒;「陸太太放心,外人瞅見我這傷也只會認為是我被外面那些妖艷賤貨給傷了,陸太太溫柔大方的名聲已經在外了。」沈清聞言,冷嗤一聲,及其不屑。
只道是這男人;油嘴滑舌。「陸先生說的是哪個陸太太?還有、妖艷賤貨是哪些人?」何為挖坑埋自己?
陸先生此時嘴角抽抽,哪個陸太太?這個好回答。
妖艷賤貨是哪些人?難不成說是副總統?罷了、頭疼,乖乖洗澡去吧。
見男人轉身悶聲不吭往浴室去,沈清在身後喚到;「不準備回答我問題了?」
許是聲響有些過大,驚嚇住了懷裡的小傢伙。
沈清伸手拍了拍他背脊,抱著孩子進了嬰兒房。
這夜、陸先生回來聽聞沈清那陰陽怪氣的言語時有些不好的預感,卻不想,還真是。雖說人在床上,但擱在中間的枕頭是怎麼回事?欲要抬手將東子仍至一邊,卻被沈清冷腔制止;「可以扔,但別想碰我,不然、我跟兒子睡。」赤裸裸的威脅。「我又犯法了?」黑夜中,男人一臉鬱結,滿面不爽。「你自己說呢?」沈清背對著某人開腔,看不到面色。「男人身上偶爾有傷不是常有的事情?」以前在部隊不是時常有傷?怎這次就上綱上線了?「偶爾?」某人話語微楊,是在提醒他到底是不是偶爾。
後者無言,一室靜默。
沈清也懶得同他計較,伸手一掀被子,欲要睡大覺。
夜間,小傢伙醒來,陸景行起身去了嬰兒室。
進去時,伸手敲了敲房門,屋子裡應允,他才推門進去,畢竟、奶媽在。
夜班哭鬧,陸景行在家,沈清鮮少有起床的時候。
多半都是他去解決。
次日清晨,沈清睜眼,入目的是小傢伙躺在她身旁划拉著小爪子,一個人笑的樂呵。
一兩秒的走神放空,伸手抓住小傢伙的掌心。
側眸、小傢伙一見自家母親就笑,沈清心頭一暖。
撐著身子靠在床上,將躺在床上自顧自划拉的小傢伙抱起來。
浴室里,傳來流水聲。
數秒之後,見男人出來,手中擰著一塊溫熱的毛巾,一身晨袍在身,邁著穩重優雅的步伐過來,伸手拉過小傢伙的爪子緩緩擦拭著,轉而是臉面。
這日清晨,沈清抱著小傢伙,小傢伙窩在自家母親懷裡,笑呵呵的任由自家父親擦臉。
小臉擦得紅彤彤的,陸景行俯身在軟趴趴的面頰上落下一問,儘是寵溺。
「鬧人。」確實是鬧人,早上老早便醒了,醒了抱著在客廳玩了一波,思忖著沈清該醒了才將人抱進去的。「誰你都嫌鬧人,」陸太太笑著應允。「吃醋了?」男人伸手捏著手中毛巾笑眯眯看著自家愛人。
沈清聞言,一滯,什麼吃醋?
尚且未曾反應過來,男人俯身在她面頰「啵」的落下一吻,緊接著話語壓過來;「好了、公平了。」無端端的一句話竟然讓陸景行以為她是在跟兒子爭寵?
清晨霜霧白暇,可某人卻紅了臉。
輕嗔了眼陸景行,這一眼,可謂是風情萬種,看的陸景行是情慾乍起。
「來、寶寶送給月嫂,」說著,男人伸手將小傢伙從沈清手中抱離。
再轉身回來,將欲要進浴室的人抱了個滿懷。
還惡趣味的蹭著。
轟隆一聲、某人臉皮更是紅的跟只蝦子似的。
「陸景行,」她開口輕斥,難怪要將兒子抱走,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恩、」後者蹭著她的脖頸,應允聲都異常嬌柔。
看了眼床頭電子屏,男人低低沉沉淺笑了;「阿幽、還早,可以來兩次。」清晨最歡喜的事情莫過於時間還早,可以來兩次。
「我不要,」某人開口拒絕,異常難為情。
「我要、」顯然是地主壓榨農民,完全不考慮他人的意思。
沈清依舊拒絕。
從一開始在沁園時,沈清便見識到了這男人在床笫之歡之間磨人的本事,這些年過去了真的是水漲船高,本領是越大盛大了。
「乖乖、在磨蹭就只夠一次了,」此時的陸景行,抱著的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態度。
將人困在床上一番壓榨,如他所言,兩次。
不多不少。
完后還能有時間讓他給沈清洗個澡穿好衣服抱回床上。「累,」某人如軟骨動物似的癱在床上。
「晚點去公司,」此時,陸先生穿戴整齊出來,一身工裝在身,異常得體。
與癱在床上的愛人成鮮明對比。
這種時候,沈清是不願見到的。
只因、確實是懸殊太大,陸景行氣質氣場長相擺在跟前,工裝身上,整個人就是一位矜貴的氣質偏偏的王者。而自己?算了,不說也罷。這日上午十點公事有會議,沈清在晚也不可能晚了這個時間點。
忍著渾身酸痛去了公司,一場會議結束,已是中午午飯光景。
才從會議室出來,陸景行電話過來,沈清近乎懷疑這人是否在自己身旁安插了眼線。
「吃飯了嗎?」那側,溫軟嗓音傳來。
「還沒,」她答,如實相告。陸景行聞言,抬手看了眼時間,而後冷聲道;「快一點了。」「就吃,」沈清聽聞他聲響微微異樣開口言語。「多吃點,」男人輕聲叮囑。
而後,如同往常一般閑扯了幾句收了電話。
下午時分,因老早有約,沈清與章宜一通前往首都某私人茶館,約見者,乃許言深。自打來了首都,沈清知曉,像眼前這樣幽靜的院子首都的四合院里大大小小不知曉多少處。
二人到時,許言深已經等候多時。
同隨的,還有秘書。
包廂內,蘊著清茶的香味。
沈清淡淡看著眼前的男人伸手泡茶,包廂內,暖氣極好,一身白襯衫在身,動作極為嫻熟泡著壺中茶。
「許總這個時候約我出來,不怕惹人閑話?」沈清靠在座椅上悠悠然望向許言深。畢竟,這個時候,他未婚妻的緋聞可是在天上飄的正火熱。後者面容不動,手中動作未停。
但也知曉沈清是何意思。
「我想,我應該已經表明了,」站隊那邊,許言深的行動無異於是表明了。伸手,一杯清茶落在跟前,後者端起放在掌心之間緩緩轉悠著。
面上擒著溫溫淡淡的淺笑。沈清自認為與許言深之間交情不算太深,但、似乎也算不上敵人。
都說少個敵人多條路,沈清多少還是懂些的。
更何況,高亦安對付莫家的事情擺在眼前,但凡是在首都有點膽子的人都想分得一杯羹。
即便莫家身後有副總統撐腰,可在絕對的證據面前,在大眾的注視之下,副總統不也得老老實實接受民眾目光的洗禮?
大廳廣眾之下,誰能明目張胆的違背法律道德?許言深數次找她,無非是想在這諾達的屠宰場里分的一杯羹。
沈清怎會不知?
「站隊這種事情,許總怕是要去跟我先生談了,我一個商人,不搞政治權利鬥爭,」她們之間,早已有定奪。沈清這話說出來,讓許言深莫名其妙的想笑,她一個商人?真敢說。
「也是,」男人端著杯子喝了口清茶,而後點點頭;「沈董確實是一個一本正經的商人。」這話、帶著幾分諷刺。
二人你來我往結束,已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一前一後才邁步出大門,便被人攔住去路。
站定一看,不是莫菲是誰?
許言深見到莫菲也是微不可擦的皺了皺眉,望著她的目光帶著些許冷涼。
在她看來,沈清跟許言深之間依舊是有一腿,她們之間從洛杉磯到首都,即便是五年牢獄之災過去了,依舊是沒能滅了那股子隱藏的情慾之火。
莫菲很沈清,主要來源於許言深對她壓抑的情感。
每每見到沈清同許言深站在一起,她變的像個瘋子似的恨不得能撕咬了沈清,將她送進地獄。在沈清看來,這個女人跟瘋魔了沒什麼區別。
見到沈清的第一感覺,便是恨不得能撕了她。
若非章宜同許言深眼疾手快攔著,只怕這事兒已經發生了。
「你發什麼瘋?」男人伸手擒住她的臂彎,冷聲開腔,比這冬季的過堂風還要寒涼。「許言深,你就是賤,你是不是還對她抱有幻想?」莫菲一開口,顯得四周環境都烏煙瘴氣的。
沈清蹙眉看這眼前一幕,實在是不想參與道這二人之間的爭爭吵吵之間去,招呼了章宜,欲要走人。
「沈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見她要走,莫菲的話從許言深身上挪到了沈清身上,話語間的恨意不減半分。
她本想息事寧人的,但、、、、莫菲如此高姿態,當真是不能惹。
何況,這裡還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她前進的步伐微微停住,而後款款轉身,如同一隻優雅的貓似的,「莫小姐這是得了狂犬病亂咬人了?」「你比我好的到哪裡去?」「我要是你,我還真沒臉出來晃悠,人盡可夫,千人騎似乎對你並未造成任何影響。」面對莫菲,沈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毒舌與殘暴,望著她的目光都帶著陰狠。
莫菲之所以會被千人騎,無非這一切都是沈清親自下手。
若非這個女人下狠手,她怎會成為現如今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從許氏企業高高在上的副總變成了市井婦人茶餘飯後之後的笑談,這一切不都是出自沈清之手?如今,這個罪魁禍首且還站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怎能讓莫菲不氣憤?
一個女人暴躁起來,即便是個男人也有拉不住的時候。
比如,此時、莫菲掙脫開了許言深的手欲要上去撕了沈清卻被她躲開。
看了眼四周欲要看好戲的人,沈清冷了臉面。
似乎並不想鬧得太過浩大。閃身,進了身後院子。
而莫菲,自然而然的是跟進去的。
本欲是要離開的人,又進去了。
唯獨章宜知曉,沈清這閃進去,莫菲只怕是沒好果子吃了。「接著亂咬人,讓人家看看莫家大小姐現如今變成什麼德行了,看看他們這個時常念叨在嘴裡人盡可夫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莫菲,嫌丟臉丟不夠?我不介意成全你,」沈清伸手見手中包包交給章宜,後者接過,識相站在一側,將場子留給沈清。「要不是你,我會變成如今的樣子?」莫菲咬牙切齒的面容極為滲人。「怪我?」沈清冷笑;「要怪就怪你有一個好媽媽,你的罪行不足以讓我弄死你,但你母親的只怕是死千百次都不足為惜。」當初如若不是彭娟弄死郭岩,沈清絕對不願慘和到政場中來。誰不願意過平平穩穩的日子,但她竟然已經下了決心想要弄死莫家,就不會給他們留半分餘地。
只要她不鬆口,彭娟永遠也別想從z國那個昏暗的看守所里出來。
有本事,彭宇就為了私事親自前往z國交涉。
但他清楚,只要他此時踏出國門一步,陸琛必然有千種法子弄死他。誰都不想讓對方好過,不過都是在磨著而已。
耗時間?
她們有的是時間。
看似平靜,實則硝煙瀰漫。「沈清,你別太放肆,」莫菲高昂的嗓音不減。
許言深望著沈清的眸子深了又深,似是沒想到她跟莫夫人還有恩怨,在看向一旁的章宜,她似是對這件事情感到平平淡淡,沒有半分詫異。
很早之前就有了?
所以才將怒火牽涉到莫菲身上來?「老娘就是這麼放肆,你能如何?」諷刺高傲的話語落在莫菲耳里,尤為刺耳。
「想撕逼?你瞅瞅你現在的身段,只怕是你動我一根汗毛,我都能讓你在上一次頭版頭條,到那時候,你覺得還會有人幫你洗白?」「生而為人,有點腦子才能混得好。」
彭家的段位,最容不下的便是給家族抹黑的人,莫菲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遲早會被拋棄。
任由一個身處高位的家族,行事作風言行舉止都格外嚴謹,只因有時候一句話便能讓你多年努力毀於一旦。
天家的野心,她早已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