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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離別苦

  年初沈清帶著孩子回了清幽苑,只因按照江城的傳統節日明天沈風臨會來家裡做客。


  總統府並非待客之地,前往清幽苑實乃沈清之意,這日晚間,陸景行未歸,臨小傢伙入睡前來了通電話,正在召開緊急內閣會議。


  她理解,便不多說。


  初六上午九點,處於出嫁女兒的基本禮儀,早起,吩咐傭人實乃基本之道,此前,歸家過年的傭人盡數回到工作崗位,許是清幽苑難得有女主人親人來一次,又許是歸來男女主人給你豐厚的開年紅包,以至於人人面上笑意融融,好心情盡顯無遺。


  沈清抱著小傢伙進了閱覽室,那些擺放在左邊的舊書集依舊擺放在此,盯著書籍看了數秒,在小傢伙拉扯頭髮時回過了神。


  這日上午十點,沈風臨過來半小時之後,陸先生才氣喘吁吁的從外面進來,依舊是昨日出門的那套衣服。


  男人開口解釋,告知晚歸原由。


  沈清淺陌靜笑,淡淡柔柔。


  這日、沈風臨行至清幽苑時,被門口大石塊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驚得頓了頓。


  此字,出自陸先生之手。


  晚餐過後,沈風臨由總統府專機送回江城,陸景行相送,沈清抱著孩子站在院子望著那方天際。


  直至飛機在上空劃過一道白線,才緩緩轉身進去。


  屋內、暖意肆意流竄,小傢伙越長大越重,沈清抱著,不似以往那般輕鬆,甚至是久了,會覺手臂酸痛,陸先生去而復返,邁步進來伸手將小傢伙接過來,小傢伙哼哼唧唧的,陸景行淺笑;「你太重了,媽媽抱不動。」


  重嗎?應當是不重的,不然蘇幕怎會時時刻刻想他多吃一些?

  但對於沈清來說,重了。


  「總統府那邊不忙?」她問,吩咐南茜倒杯水。


  「老俞在,」近幾日,時常夜間未歸,沈清沒意見,倒是身旁的那群好友不時催促他早些回去。


  近幾日,俞思齊也好,老三也罷,不時揣摩沈清與陸景行之間的關係,是吵架了?還是關係真的好到陸先生晚間可以不歸家?


  畢竟,他們曾親眼見過這二人緊張的關係。別說是老三,就連是俞思齊都覺得納悶。


  陸景行進來時常在總統府過夜,沈清何時如此好說話了?

  「不是覺得過意不去?」陸景行沒少同她講過此事,每每加班熬夜之時,他時常溜走,留著內閣成員和老俞他們處理後續,身為戰友與領導,多少有些愧疚。


  「今日不回不行,」一來,岳父大人來了,身為女婿不回家有些說不過去。


  二來,分別在即,不能不回。


  沈清聞言,淺笑悠悠。


  夜間、趁著陸先生進了趟書房,她蹲在衣帽間收拾了些許行李。


  收拾妥當進了浴室,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見陸先生將她原先擺放好的箱子放倒在地,似是在檢查,又似是在過目一遍。


  靜看了數秒,陸景行伸手將她收拾好的衣物一件一件拿出來擺在長凳上,望著它們,似是在斟酌帶可行不可行。


  「這是做什麼?」女子淡柔的嗓音響起。


  陸景行抬頭,見她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微眯了眼;「去吹乾。」


  沈清未動,依舊是看著被放在長凳上的衣物,在問了一遍。


  陸先生雙手緩緩抬起落在腰間,行程雙手叉腰之時,望著沈清再望了眼擱在長凳上的衣物。


  須臾之間,長吁短嘆開口道;「z國首都與家裡溫度不相上下,你帶的這些衣物,大多都不實用。」沈清靜默望著男人,手中擦拭的動作未停。


  本想著陸景行可能不止說這麼一句話,果不其然,話語又來了;「生孩子跟沒生孩子區別很大,你以往不常生病,但近幾月,時常夜裡冷汗,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緊張,小姑娘家家的,一人在外,衣物舒適保暖是基本。」說道這裡,陸景行忘了沈清一眼,許是覺得說在多也徒勞,不如自己動手來的實在些,男人一揮手,「去吹頭髮。」


  他來收拾行李箱。


  這夜、沈清吹完頭髮,陸先生在衣帽間將她行李箱里那些輕薄的衣物都換成了厚實的,襯衫變成了毛衣,妮子變成了羽絨服。


  知曉的人知曉她是去出差,不知曉的人還得想著她是否要往西北方向走。沈清吹完頭髮出來,看著自家先生將衣櫃里的那些東西收收撿撿,經他這麼一摻和,那些還有原先的模樣?


  許是行李塞不下,陸景行伸手將邊邊上的一個化妝包抽了出來,在給她塞了雙平底靴進去。


  某人蹙眉;「化妝包要帶。」


  「去那邊買,」陸先生乾脆利落,收拾東西的手未停。


  「正裝不給我帶兩套?」若是出門見放,總不能讓她籠著羽絨服厚毛衣不是?


  沈清這麼一說,陸先生收拾東西的手停了,直起身子望著自家愛人,俊眉緊擰,瞅著她數秒,這才伸手將箱子里的毛衣給收拾了兩件出來,塞進去兩套正裝。


  挑挑揀揀半小時,試問素來工作繁忙的男人何時有在收拾東西上這麼耗費時間過?

  平日他自己出差,素來是南茜收拾什麼便是什麼,也不挑。


  這會兒、輪到自家愛人出差了,挑挑揀揀盡想著怎麼將最好的給她。


  「要不、拉兩個行李箱過去?」沈清見她挑挑揀揀的費盡心思,出口提醒了句。


  哪兒想著,陸先生真的是給她拖了兩隻大行李箱。


  晚間,陸先生洗完澡出來,沈清正靠在床頭拿著筆記本處理些許收尾之事,男人上床,伸手將她手中筆記本收走,而後伸手,掐著沈清腋下將人提到了自己懷裡。


  一聲微嘆在耳邊響起,緊隨著是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危險的事情讓劉飛她們去做,你不能參與。」「恩、」沈清窩在他懷裡,伸手摸著男人的鎖骨點頭應允。


  「阿幽、捨不得,」此去、少說數月。


  「不能不去,」沈清知曉,陸景行也知曉,只有裡應外合配合默契了,一切才能塵埃落定。


  此番,考驗的是他們二人。z國那方壓著彭娟,然她無心經營公司,但此舉,終究不是長久辦法。


  斬草必除根,否則,來年春風吹又生,永無止境。男人長吁短嘆聲更甚,抱著自家愛人捨不得放手,沈清倒也是乖巧,坐在他懷裡,溫溫淡淡。


  自懷孕起,二人鮮少有長時間分分別。


  此行,短於她離家的那半年,但絕對會長於陸景行在大西北的那段時光。


  「阿幽、你說、我們結婚四年,是分別時間多還是在一起時間多?」「心在一起,地點不是距離,」這話,沈清說的。


  這年,陸景行32,沈清26。


  她們在經歷過婚姻之路的跌跌撞撞,分分合合之後,最終站在了一起,比肩而立,揮斥方遒。


  在面對大好江山時不惜忍受離別之苦,也要捍住這陸家的江山與站在陸景行身後的千千萬萬人。


  沈清的理解,讓陸景行數次感謝上蒼。


  許久之前,他知曉。


  若這輩子江山美人皆得,除了沈清信任理解之外,別無他路。


  自幼他走的便是王者之路,一路上見過殺戮與手段,遇見愛人時,本想護她一世,不想……。


  「不要嗎?」軟軟糯糯的嗓音將他思緒打斷,男人低頭,撞進一汪春眸里。


  笑聲悅耳;「要。」


  離別前夕的歡愛總是酣暢淋漓的,特別是沈清,在這夜格外賣力,說盡了好話,聽得陸景行心窩子軟乎的不成樣子,抱著自家愛人時恨不得能將她融入骨髓。這夜、沈清被陸景行的攻勢折磨的近乎肝腸寸斷。


  時而溫軟,時而強勢,時而輕聲細語,時而低吟喘息,這些、都是陸景行。


  行至極興時,沈清攀附著男人肩頭,指尖微微沒入他肩甲之中,皺眉低聲哀求,嗓音萬般撩人;「我不行了。」


  往往這時候,陸先生總是輕笑一聲,萬般寵溺道一句;「沒用。」


  便開始對她有求必應。夜間,二人意猶未盡,沈清卻昏昏入睡,攬著陸景行的肩頭開始眨巴著眼睛。


  「明天幾點的飛機?」困頓之際,耳旁傳來聲響。


  沈清微微瞎開眼眸,望了眼陸景行大汗淋漓的面龐,蹭著身子過去軟軟的蹭著,跟只小奶貓似的,尤為可愛粘人。「九點。」早了些,陸景行如是想,伸手拍了拍愛人背脊,嗓音說不出的溫軟;「睡吧!」「抱著,」某人撒嬌。


  「恩、」陸景行輕聲失笑;「抱著。」這夜、沈清一夜無夢,睡得憨甜。


  夜間隱隱的聽見耳旁有言語聲,但卻因困頓,並未聽清。


  晨間醒來,依舊窩在陸景行懷裡,一睜眼,裝入眼帘的是一副淺笑的臉面。


  「早,」男人低頭在她眉眼之間落下一吻,話語溫柔。


  「早、」沈清回應,嗓音朦朧。


  掀開被子起來欲要去洗手間,行至門口才發現陸先生身後相隨。


  清晨,用完早餐出門,陸景行抱著兒子站在客廳,章宜候在一側,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落到窗外。


  卻聽見身後傳來男人交代聲;「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冷熱記得增減衣物,不要熬夜,早些睡,有事情給我打電話,以身涉嫌的事情不要干,行李箱有保溫杯,每日記得勤喝水……。」章宜往常不是沒見過陸景行交代沈清些許事情。


  但像今日這般抱著兒子站在那方默默說了數十分鐘的「交代」,她尚且是頭一次見。


  猶記得她小時候,跟同學出門旅遊,母親會拉著她的手這般長長短短的交代,從飲食,到穿衣,在到為人處世,如何與人相處之類的話語都說了個透徹。


  今日、陸景行也是如此。


  臨走時,陸景行抱著沈清久久未曾放手,章宜站在嚴寒冬日之下,凍得面部通紅,望著眼前一幕頗為感慨。


  反倒是沈被陸景行如此抱著壓在懷裡多少有些尷尬。


  許是知曉身後有人望著,伸手推了推陸景行,後者微微鬆開她,轉而低頭擒住她抹著口紅的薄唇,一番撕吻。


  結束時,捧著自家愛人面頰身處粗粒的大指撫去她唇角的緋紅。


  「記得想我,到了給我打電話,每日要同我聯繫,莫要忘了。」一番叮囑,陸景行掐著最好一秒鐘放人。


  八點整,沈清離開清幽苑,才行至轎車跟前,卻被身後人拉住手腕,一臉不舍;「我送你去機場。」


  「總統府不是有會議?」沈清納悶。「不去了、」男人開口,話語間帶著些許情緒。


  看的沈清輕聲失笑。


  機場的分別,自然又是一場撕心裂肺。


  陸先生想,不如不來。


  目送她離開家門尚且還能麻痹自己,當她去公司了。


  人都送到登機口來了,怎還能如此想。


  「阿幽、不去了。」「……。」某人無語,良久之後才輕笑出聲,踮起腳尖輕吻自家先生。


  往常,都是陸景行出差,沈清粘著不讓人走。


  如今,換了方向。


  陸先生一路從總統府跟到機場,到頭來還得沈清去哄人,臨近登機時間,陸先生抱著人久久不肯鬆手。


  無奈章宜在身旁提醒,才就此放人走。


  才入登機口,電話響起,沈清拿起,那側是男人的沉穩的嗓音流淌出來,直至上了飛機,乘務員溫柔提醒,陸景行才收了電話。


  「出個門,何其艱難,」飛機上,章宜一邊脫了身上厚重的羽絨服,一邊開口揶揄。


  沈清著實也是無奈。


  頭一次。


  實在是頭一次。


  「陸少對你,不像是丈夫對妻子之間的愛,多半,像是父親對女兒的愛,尚未離家,便已牽腸掛肚,朝思暮想。」


  沈清不其然想起陸景行昨夜收拾行李的場景,不由的笑出了聲。


  「一別數月,難免會心心念念,」章宜見沈清半晌沒應允,找了個借口婉轉了番。


  沈清笑意輕輕。


  一別數月。


  陸景行到是還好,就怕想小傢伙。


  思兒之苦,只怕是尤為難忍。


  沈清到達z國首都,已是當地時間晚間十一點的光景,飛機落地,伸手開機,入目的便是一條醒目的簡訊,提醒她到了打電話,

  隨即一通電話過去,男人接起速度尤其快。


  也不管是否正抱著鬧睡的小傢伙,電話一接通,闖入耳間的便是小傢伙的哭鬧聲。


  一番心急詢問,才知曉是又在鬧騰了。


  雖說是親生的,但沈清不得不承認,確實是算不上聽話的好孩子。


  尤其鬧人。


  出了機場,遠遠的見到謝呈,沈清道了兩句欲要收電話,陸景行在那側靜了幾秒,沈清隔著十萬八千里似乎都能看見他不悅的面龐。


  「謝呈過來了,」沈清開口解釋。


  「你給老子離他遠點,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陸景行話語出口,沈清獃滯了數秒,這話火氣很沖。


  陸景行與謝呈之間見面次數統共不過三四次,但、、、、初次見面,陸景行便瞧出了這男人對他老婆懷有揣測之意,不是個好東西。


  若非他界限分明,難保陸景行不會對他動手。沈清再三保證跟應允,陸景行才收了電話。


  謝呈此番前來,並非一人,身旁立著三五保鏢,且看身段各個都是好受。


  這點,讓劉飛不由的多看了他兩眼。


  「來了,」謝呈初見沈清,只覺她是以氣質清冷且心狠手辣的女子,在見、被她縝密的思維所吸引。


  三見、被她強硬的手段,不苟的狠厲所折服。今日是他第一次,以如此正經的形勢接到她。


  「來了、」沈清回應,話語淡淡,但在這深夜寒風中帶著一股子堅定。「老闆說,讓你自己解決,只要不明目張胆觸犯法律,一切都有他,」謝呈走在沈清身旁,身後跟著章宜與覃喧劉飛還有另外一保鏢,在外圍,便是謝呈的人。


  這話、章宜她們自然也是聽見了。都在暗暗思忖這「老闆」到底是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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