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繩之以法
南茜似是也沒想到會如此,她才上樓不過拐角,樓下結結實實「砰」的一聲響讓她回首望去,這一望,心肝兒都顫了。
巴掌大的孩子從樓上滾下去了。
在瞅瞅自家太太心都顫了,抱著孩子一個勁兒的哄著,哄著哄著就一起哭了起來。
「快去讓醫生過來,快快、快,」她雖心疼,但好歹也是個大人了,知曉事情的輕重緩急。
小傢伙這一摔,摔的不小,整個人扒在沈清懷裡哭的抽咽。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沈清心裡也是急。
雖說為人母近乎兩年,但她從未應對過如此情況,屋子裡,奶媽讓南茜去煮個雞蛋也好揉一揉,雖說是有些帶小孩的經驗,但這天家的孩子,她們也不大敢用一些民間的俗法子來。
小傢伙哭的抽抽噠噠的,沈清哪能好過?
一起紅了眼,本是忍得住的,小傢伙一句:「媽媽、疼。」
徹底是讓她心都顫了。
「是媽媽不好,沒看著你,一會兒就不疼了,恩?」
沈清許久之前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抵是學不來陸景行哄人的那套功夫了,可今日、面對自家兒子時,她倒也是學的有模有樣了幾分,
一邊耐著性子哄著你,一邊說著道理。這夜、屋外狂風怒號。
屋內哭聲不斷,一屋子人都圍在小傢伙身旁,沈清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滿面自責。
修長的指尖在小傢伙頭上來來回回,一臉的愧疚。
哭鬧了約莫半小時,才有所好轉,可醫生一來,拿著棉簽碰觸傷口時,小傢伙哭鬧聲較之以往更甚了些。
哭就罷,還鬧。
動來動去,孫醫生一臉為難看著她。
沈清抱著哭鬧不止的小傢伙異常吃力,但不能因他鬧騰就終止傷口的處理。
此時的沈清,異常清晰的覺得,她需要陸景行,迫切的需要。
「給你家先生打電話,」她哽咽著望向南茜。
實則,南茜早前便有這個想法,但自家太太沒吩咐,她不敢動身。可這通電話撥過去許久未曾有人接聽,不管是沈清還是南茜都稍稍有些感到詫異。這夜,沈清歷經了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這個過程足以讓她身心疲倦。
孫德是總統功夫御用醫生,且在陸琛那一輩便開始了。
傷口大部分處理完時,他笑道;「沒有爸爸當年的勇敢。」
「陸景行小時候很勇敢嗎?」她含著眼淚問,伸手安撫著還在抽泣的小傢伙。
「那是、景行小時候從樓上摔下來不少次數,每每處理傷口,蘇夫人就站在一旁看著,景行一個人坐著任由我們動,也不吱聲。」
沈清心頭一顫,陸景行那不是勇敢,是因為他知道,他哭死,蘇幕怕是不僅不會安慰他還會嫌他吵鬧。
想著,沈清越發心疼自家兒子了,抱著小傢伙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安撫著。
這方,陸景行坐在指揮室目觀一切,月黑風高殺人夜,確實是不假。
嚴安之的那關係圖上的人在今晚幾乎全部落網,而此時,總統府正在全體加班,嚴安之自然是出不了總統府。
與其說是加班,不如說是藉機扣留。
陸景行的電話在來時交給了余桓,而余桓此時忙的焦頭爛額,身旁印表機響動的聲音實在是不小,也就沒聽到陸景行電話的震動聲。
這夜,沈清哄著孩子睡這已經是夜間十一點了。
讓奶媽上來看著,她去洗了個澡,才躺下,小傢伙的哭鬧聲從卧室響起,一邊哭著一邊伸手想要去摸自己受傷的額頭。
沈清抱著人坐在床沿,握著小傢伙的手不讓他得逞。
這一夜,近乎無眠。
屋外的狂風在後半夜漸漸退去,迎來的是雨點兒聲。
嘩啦啦的敲定在玻璃窗上,告知人們明日又不是個好天氣。
這夜,沈清的心都碎了。
凌晨三點,俞思齊與程仲然滿身濕漉從雨幕中走來,陸景行快步迎過去伸手象徵性抱了抱二人。
「辛苦了,」他說。
「比起出任務,這個容易多了,」程仲然抬手抹了把臉笑道。
凌晨三點十分,翻譯部嚴安之被總統閣下喚去辦公室。
在進去不過三五分鐘之後,接到內部消息,可以下班。
總統府辦公室內,狂風暴雨敲打著窗戶,男人一身白色襯衫再身,坐在沙發上的人姿態慵懶卻又帶著萬般高貴之態。
良久,男人道;「z國交通部副部長已繩之以法,嚴翻是否要說兩句?」
聞言、嚴安之原本好端端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縮緊了。
更甚的是後背猛的一僵,眼帘中的不可置信一閃而過,即便是快速,陸景行也捕捉到了。
她苦心積慮謀划的一盤棋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被陸景行推翻了?
此事、她萬萬是么想到會如此的。嚴安之出生將門,又自幼獨立有主見,在陸景行跟沈清結婚之前,首都豪門貴圈的人潛意識的都將她和陸景行湊一對。
可即便她家世顯赫,有勇有謀,最終也不過是與他成了半個仇人。
外人眼中是自己父親做了錯事,可固然是自己父親做錯了事,陸家父子何苦對他趕盡殺絕。
這一切、嚴安之知曉。
她又何曾不知曉,陸家人將她留在總統府不過是為了個面子。
可此番呢?
在她有意謀劃一切之後陸景行還會為了陸家的面子將一個罪臣之女留在總統府嗎?
她笑、似是毫不掩飾;「如今呢?閣下還準備為了面子將我留在總統府?」
陸景行既然開口,必然是有了確鑿的證據,她又何苦勞心勞肺在去同人打太極。
陸景行望著她的面色稍顯沉重。
「我父親是罪臣,閣下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給給陸家樹立一個寬宏大量的形象將我留在總統府,現如今呢?我犯了罪,閣下還準備如此?」「你似乎並不准備辯駁,」陸景行沉冷的話語從她耳畔穿過。嚴安之冷笑聲從面龐上迅速爬起來,笑道;「我辯駁又有何用?閣下會放我一馬?」「總統夫人將莫菲趕盡殺絕了會留下我?即便您不弄死我,想必夫人也不會放過我吧?」
她何其清明,在與沈清針鋒相對時,她便看出這個女人對她起了殺意。
「你很聰明,」陸景行半誇獎了這麼一句,而後視線悠悠望向嚴安之;「但尚未用對地方。」
嚴安之此時,不知如何言語,對於陸景行這帶著深意的誇獎,她甚至巴不得自己沒聽見才好。
很聰明,但用錯了地方?
這話、不論從那個角度去剖析都不是什麼好話。「我不需要虛偽的誇獎,閣下您莫要委屈了自己還噁心了我,」嚴安之許是知曉事情敗落,也無心在同陸景行打太極,以至於言語之中少了那股子尊敬,多的是那分子破罐子破摔。
陸景行眉頭冷蹙了番,這個男人,不動神色的時候便能給人無形的壓力。
此番蹙眉,怎叫人不害怕。
她待在總統府隋雖見過大世面,但尚未直面一國總統的怒氣。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個君王,而自己身為他的臣民卻對他出言不遜。
這個男人怕是沒那些好脾氣了。
陸景行交疊的腿緩緩放下來,而後目光沉沉望著嚴安之,沉冷的目光里跟帶著冰刀子似的,戳的她不敢言語,不敢望他。「陸景行,固然你在外人眼中要維持形象,但你不該壓著不讓我走,現如今的首都,我成了落魄之人罪臣之女,留在這個城市,有你陸景行在的一天,首都便無人敢在青睞我,看起來你是在給我鋪一條路,可你何曾不是換了一條路將我往火坑裡推?」
她跟陸景行的緋聞當初鬧得首都沸沸揚揚的,整個上層圈子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她頂著陸景行緋聞女友的頭銜又怎會在首都過的好?
即便她身處最頂尖的圈子,可過的也是下等人的生活。
而這一切,都是陸景行給的。
這個男人,在換一條路將她逼至絕境。
嚴安之不知道自己怎麼從總統府辦公室出來的,只知曉她出來時,狂風已經變成了暴雨,身後站著的是徐涵,這個男人,一把黑色雨傘落在她頭頂,而她手上戴著冰冷的手銬。
是、陸景行直接在總統府辦公室讓人將她帶走了。
送往何地,她心知肚明。
m國法律中,國家公務人員不得私自聯繫他國公務人員,而嚴安之違背了。
她不僅違背了,還試圖聯合他人興風作浪,但這興風作浪才起了一個苗頭便被陸景行壓下去了。
她也是傻,妄想與天子搏鬥,殊不知,他們有的是手段。
站在暴雨中,嚴安之細細回想自己這一生。
她此生,行至二十九歲,從出生開始因為父親的段位便集萬千寵愛與一身,而後多年,她獨立有主見,知曉自己要什麼,便開始悶頭努力,直至遇見陸景行之前,她的人生是平靜的。
毫無波瀾的那種平靜,一心只扎進學習了,不會有任何多餘想法。
七歲那年,見到陸景行,那時,他十歲。
大人眼中的小孩,可在小孩眼中他是大人。
他成熟穩重,一舉一動都有著大國風範,他不喜笑,但會在你摔跤的時候及其紳士的將你扶起來,且還溫聲問你是否傷著。
嚴安之想,倘若當初知曉陸景行那一扶會讓自己萬劫不復,她即便是摔殘了也不會伸出手回應他。
而後在連續幾年的時光中,在見到他是在首都的各大宴會上,他跟著蘇幕一起,沉沉穩穩的跟在身後。
首都的世家公子,身上大多都有惡習,但他沒有。
首都的世家公子,大多都好吃懶做不思進取,但他與之相反,甚至是他身旁的朋友都與那些人相反。
十九歲那年,他二十一歲,偶然聽聞父親在家裡聊起他,說他不顧反對從軍,將陸伯伯氣的險些捏死他。
可他依舊是去了。
在後來,她時常聽聞小道消息,說他受傷。
這些消息,每一次傳到自己耳中來時,她的心都會顫一顫。
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個男人感到傾心的?
大抵是七歲那年的那一摔,又或是十九歲那年見他一身軍裝站在自己跟前。
磅礴的大雨傾倒下來,嚴安之帶著手銬站在諾大的總統府辦公樓前,抬頭望向四樓,他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也許,他依舊坐在沙發上,也許,他在屋子裡來回走動。
可不論是哪一種,她都不願在去想。
這個男人,心狠手辣,陰謀詭計眾多,為了事業算計旁人算計妻子。
行至如今,她在想,陸景行身上到底有何是她歡喜的。
因為他見面時客客氣氣的一聲安之?還是因為他一國太子爺的身份?還是因他明明身在羅馬卻還依舊努力的那股子骨氣?
讓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是他,可憐她在算計他妻子的時候甚至會想,那個小地方來的女人會不會同他哭鬧。惹他心煩。她曾聽聞部長說他心情不好,在聊下去,部長說,應當是夫妻二人吵架了,上午見夫人出去,心情也不大好。
那時,嚴安之是嫉妒沈清的,那種嫉妒是從骨子的狠狠散發出來的。
陸景行如此愛她,她卻恃寵而驕。
她擁有他人想要的一切,卻不珍惜。
她嫌棄的對象是他人夢寐以求都想見到的人啊!
這個女人,怎能如此不識抬舉?「你說,總統府這吃人的地方到底有什麼好?」嚴安之的視線從四樓緩緩收回來,望著雨幕呢喃開口。
徐涵望了她一眼,未曾言語,反倒是余桓開口道;「你若心存善意,哪裡都好,你若心存歹念,即便是身處萬花叢中也只能聞見惡臭之味。」
他這話,意思直白,諷刺嚴安之。
「我這一生,為了跟上陸景行的步伐,在無數個夜晚咬牙告知自己不能放棄,可到頭來,也不過如此,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笑,這笑,在凌晨四點的夜晚顯得異常詭異。
回首一生,凄慘無比。
徐涵未言語,靜靜站著,余桓更甚不會再這種時候去接嚴安之的話語。
「想我嚴家,三代人為國服務,最終不過是落的個如此下場。」
世間事,世間人總是在輪迴中發生變化,而她嚴家的壽命也在這種變化中隕落。
徹底隕落。
四樓總統府辦公室,陸景行站在窗邊,望著磅礴大雨敲打在玻璃上,樓下徐涵和嚴安之站在樓下久久未曾挪動步伐。
心生不忍嗎?
並無。
陸景行知曉政治必須有人犧牲,不是自己便是旁人。
而對於嚴安之,這個小時候認識的女孩子,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相反的,比起那些只知曉攀比的世家小姐,他似乎更欣賞這種生在羅馬還努力的人。
而嚴安之便是這種人。
倘若是她安安分分的留在總統府,自己並不會為難她。
但無奈,這人,起了歹念。
便是無論如何也留不得的。
他此生,是為珍寶的東西怎能讓她人傷害?
陸景行回到總統府近乎五點光景,總統府內,守夜傭人見人回來,嚇得一個驚顫。
「先生,」本事打瞌睡的人這會兒睡意全無。
「休息吧!」他面色平平,脫了身上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上樓。
尚未推開卧室門便聽見小傢伙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男人心頭一驚。
對於自家兒子他是知曉的,除去夜間十二點起來喝次奶,幾乎是一覺到天亮,一年多來除去生病時刻,基本如此。
眼看著時間還早,陸景行聽聞哭聲,步伐不自覺加快。
推門而入,便見沈清穿著單薄的睡衣將哭鬧不止的小傢伙抱在懷裡輕哄,眼底一片黛青色。
奶媽在一旁,幫也幫不上,只得是干著急。
「怎麼了?」男人隨手將搭在臂彎上的外套扔在沙發上,許是心急,沒扔准,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沈清見人回來,心底一顆大石頭哐當一聲落地。
陸景行將人抱過去,摟在懷裡輕哄著,小傢伙哭的抽抽搭搭的,及其傷心。
陸景行低頭去蹭人面龐,這一低頭,便見小人兒額頭一片淤青之色。
目光狠狠冷了下去,轉而落在奶媽身上,怒聲問道;「怎麼回事?」
總統府人人知曉,陸先生及其疼愛孩子,雖平日有時嚴厲,但極大多數時候都是疼愛小傢伙的。
她來時尚晚,只聽得總統府里的前輩說;「小傢伙來之不易,所以先生與太太格外疼愛了些。」
陸景行在外本事個嚴厲之人,這一怒問,奶媽一個驚顫,尚未回答。
只見自家太太站在一旁哭了起來,尤為傷心,嗓音不必小傢伙大。
陸景行看了眼奶媽,後者識相低垂著頭顱退了出去。
「怎麼了?」男人嗓音溫和了些,抱著小傢伙挪不開手去照顧沈清。
沈清哭的震天響,抽抽搭搭的將傍晚的事情說了出來,陸景行耐著性子聽她抽抽搭搭的說完而後開口道;「男孩子,磕磕碰碰實屬正常,不哭了,乖,你這一哭兒子哭的更厲害了。」
小傢伙確實是鬧人,沈清知曉,她這一夜近乎沒怎麼睡覺。兒子摔了,她擔心,又從未處理過如此狀況,更何況總統府里就她一人,害怕之餘更多的是怕小傢伙不好。
陸景行這一回來沈清提仔嗓子眼的心都落地了;「你怎麼才回來?」
她一邊哭訴這一邊往陸景行身旁靠;「我下午給你打電話沒人接。」
說道這裡,本是偃旗息鼓的人又開始抽搭了,萬分委屈。
水靈靈的眸子抽著陸景行帶著怨念。
陸景行伸手將哭鬧的小傢伙換了個動作,趴在自己肩頭,騰出手去將沈清摟進懷裡;「怪我,怪我。」
「晚上處理嚴安之的事情去了,電話在余桓哪裡,他許是忙沒怎麼關注,怪我,不哭了,恩?心肝兒都疼了,來,來,來,親一口,不哭了。」
男人俯身將自家愛人摟緊懷裡,吻了吻她唇角。
「不哭了,」寬厚的大掌從她腦袋上摸過去。
而後便是耐著性子哄小傢伙。
「醫生怎麼說?」
「磕了、會有點疼,其餘的沒什麼大礙,」沈清糯糯道。
陸景行點了點頭,凌晨的屋子裡,這個徹夜未眠的男人從辦公樓回來便抱著小傢伙開始輕哄著,滿屋子都是他清幽的嗓音。
小傢伙的哭鬧聲漸漸細小下去,陸景行抱著孩子去了嬰兒房,叮囑沈清在睡會兒。
說是如此說,可她哪裡說的著。
伸手拉住男人襯衫,一臉可憐巴巴的瞅著人家,嗓音悶悶道,「你是不是怪我?」
「別瞎想,」陸景行不知她從哪裡來的這些歪七扭八的思想。
「可你剛剛生氣了,」陸景行剛剛冷著臉質問奶媽時,確實是駭人。
可偏生沈清看見了。
「母親帶那麼久都沒出事,我才帶一天便讓人從樓梯上滾下來了,你是不是怪我?」
陸景行被氣的咳了聲。
哪裡敢怪她?到底是那句話說的不妥當讓她生出如此想法了。
憶起剛剛自己對奶媽的態度確實是不好,可那也不是針對她呀。
點頭望了眼沈清,說;「我要是怪你,早在你說的時候就將你扔出去了,我還哄你做甚?不多想,恩?」
「我難受,」沈清心裡愧疚無比,兒子疼了一晚上,哭鬧了一晚上,她這個當母親的怎能好過?
陸景行這會兒也是嘆息,早知這樣,就往後挪挪了,何必選在今日。
「不會有事的,男孩子摔了就摔了,再說了,兒子也是頑皮,摔了才能長記性,不難受,恩?」陸景行哄完小的哄大的。
頗為頭疼。
偏生沈清一臉愧疚與自責,怎麼哄都哄不好。
小傢伙在懷裡睡得並不安穩,時常拿著小爪子去摸額頭,陸景行輕輕握著小人兒的手也不敢大意。
本是要抱著孩子出去的人轉而坐在了沙發上,瞄了眼身旁的空位對著沈清道;「你過來。」
她彎腰挨著他坐下。
陸景行伸手將小傢伙遞給沈清,讓她抱在懷裡。
而後伸手將沈清從沙發上抱起來坐在自己膝蓋上。
如此一來,陸景行將老婆孩子全都抱住了。
「說沒怪就沒怪,從樓上滾下來不是什麼大事,我小時候爬樹抓松鼠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且摔了回去還不敢吱聲,丫頭,你為我生兒育女,我又怎會因一點小事就怪你?」
陸景行薄暖的唇落在她面龐上,見她一臉淚痕。
頗為心疼。
伸手拂去她臉上還掛著的淚水,柔聲問道;「下午是不是也哭過了?」
除去以往二人爭吵厲害的時候,陸景行鮮少見沈清有哭的撕心裂肺的,懷孕開始,唯獨哭過的一次是生小傢伙在產房裡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這是第二次。
想起產房裡的事情,陸景行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實在是不想生二胎,太遭罪。
沈清點了點頭。
陸景行笑著吻了吻她的面龐;「孫教授沒笑話你?都這麼大人了。」
陸景行本是想緩解下氣氛,不想著一說,沈清委屈勁兒又上來了。
「你為什麼沒回來?」
問題繞來繞去又回來了。
陸景行只覺自己嘴賤。
「處理嚴安之的事情去了,」陸景行說,而後捧起愛人面頰,吻了吻道;「往後我身旁在也沒有你不喜之人了。」在婚姻之路上,陸景行儘力撥開那些障礙物。
讓這條婚姻之路走的稍稍平坦些。
他與沈清之間,歷經磨難走到現在,並非容易。
而此時的陸景行也如他開始所言,儘力給她一個完整的世界。
「你將她怎麼了?」她問。
「是法律將她如何了,並非我將她如何了,」陸景行糾正她話語中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