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還活著
三十八、出艙
他先看到的是一片灰色、白色相間的海洋，每一個浪頭都有至少十五米高，一浪接著一浪，上萬個大浪布滿海洋，無窮無盡。
這樣的海，他們落下去也得死。
但隨著駕駛艙不斷地旋轉，一個黑影出現在他麵前，第一眼見到那個黑影，他甚至誤以為那是大陸。
他運起內力，反應、目力加強，這才看清那個東西。
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了，就像很少有人用“大”來形容喜馬拉雅山，在這種真正的宏偉之前，“大”這個字有些太過單薄。
言淵：“船！是紅船！”
宰羽聞言，拋出摘星索，飛身而至。向外望去，的確是紅船，是古聖留在這個海洋行星上的四百艘巨船之一。
她感到呼吸正常了，再次拋出那秘銀鎖鏈，閃身到澹台南子身邊，摘掉她的頭盔，解開她的安全帶。
她又看了看賜木溪，見他們兩人麵色都不好，但總算是活下來了。
言淵在狂風中喊道：“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幫我們飄到船上去？！”
宰羽想了片刻，飛身到駕駛艙後側，拿起兩個噴氣背包，然後把其中一個交給言淵。
言淵喊道：“這個隻能在宇宙用吧？”
宰羽並不回答，等駕駛艙旋轉到背對那紅船時，用噴氣背包向窗外噴氣。但哪裏有半點作用，這噴氣背包隻能噴壓縮空氣而已，在宇宙尚且可用，在大氣層內，聊勝於無。
但除此之外，他們似乎也什麽都做不了？
言淵也學著她，對著空中噴壓縮空氣。賜木溪走上來，趁著背對紅船，使出一招“排雲掌”，以隔空掌力拍打空氣，靠反作用力推動駕駛艙。
言淵：“對呀！還可以這樣！！”
宰羽：“我們兩個簡直就是白癡！！”
這時那兩人才反應過來，便有樣學樣，以隔空掌力猛擊空氣。
三人內力厚，掌力也猛，抓住窗框，向外狂劈猛打幾輪，還是起到了一點點作用。
降落傘不斷下降，他們距離那紅船畢竟還有近千米遠。宰羽估算，雖然他們被狂風吹著往紅船飄，但就算他們落到海裏，距離紅船仍然至少有幾百米遠。
她大喊道：“過不去！以我們的輕功過不去！不對！言淵，你那個瞬移的辦法······不行，恐怕還是不行。”
言淵：“駕駛艙不是穩固的！從駕駛艙跳，反作用力沒有那麽大！跳不了這麽遠！”
宰羽：“我想到了！······我們要接力！”
言淵：“啊？！你把我打出去嗎？”
宰羽：“不！······等下，對！我把你打出去！”
言淵：“那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能活嗎？！”
宰羽：“對！呃······我知道啦！我把你打出去！你到船上！我再把摘星索拋給你！”
言淵：“摘星索有這麽長嗎？！”
宰羽：“沒有！呃······”
賜木溪飛快地說：“宰羽把我和言淵一起打出去！言淵踩著我起跳，飛到船上，宰羽用摘星索把我救回來！然後宰羽把摘星索丟給言淵！宰羽再把我打出去，言淵再用摘星索拉我到船上！然後再這樣扔南子！···不對！”
言淵：“那宰羽呢？最後沒人來扔她！”
宰羽：“之後你們再想辦法救我！”
言淵：“你那摘星索培訓兩分鍾能學會的嗎？！”
宰羽：“要學十年！”
言淵：“那有屁用！這樣！聽好！我把宰羽賜木溪打出去！宰羽踩著賜木溪，加摘星索跳到船上！然後宰羽反手甩摘星索拉賜木溪！我把南子扔過去，宰羽用摘星索接住！我再用‘墳頭三蹦’跳過去！宰羽用摘星索接住我！”
賜木溪：“好！”
宰羽：“不對不對！我又不會你那身法！我到了船上，也來不及反手又去抓賜木溪！”
言淵：“那就！”
宰羽：“你們都聽我說！言淵背著我跳！賜木溪背著南子跳！我用摘星索抓住賜木溪，甩一圈把你們甩上去！”
言淵：“不對不對！你這個辦法最沒用！我們兩個都得死！”
宰羽：“不對不對！你到時候可以以我為跳板，我運千斤墜，讓你踩著我跳過去！”
賜木溪：“不對不對！”
言淵：“不對不對！”
宰羽：“不對！你們都不對！”
眼見這駕駛艙越落越低，三人卻爭執不休，連一個統一的辦法都拿不出來。
此時澹台南子說道：“言淵背著賜木溪跳！宰羽背我扔摘星索！賜木溪抓摘星索！隔空掌力轉一圈把我們甩上去！我們到了船上把你們拉上去！”
三人將南子說的話回味了半秒。
“對！”
“對對對！”
“就是這樣！”
總算完成意見統一。
此時他們越落越低，時機已到。言淵看那巨船，早已無法看到它的全貌，它就是一座漂在海上的城市，浮在海上的山，船舷到海麵就是一麵如華山絕頂般的懸崖。
宰羽：“趕快開始！”
說著她把南子背到背上，從擋風玻璃處爬出去，站在機鼻上，手抓住飛船外殼。
言淵和賜木溪也分別爬出。言淵把賜木溪背到背上，他估算著，此刻他們比船舷高隻有七十來米，他覺得時機到了。便喊道：“我要跳了，會有反作用力！你們準備好！”
宰羽：“你隨時跳！我看著！賜木溪，言淵起跳之後短時間會用不了內力！”
她也算準了言淵起跳的反作用力，背向言淵，回頭看他們。
言淵等到比船舷高六七層樓時，奮力運起“墳頭三蹦”身法。他瞬移消失，快速向巨船飛去。
而他踢擊駕駛艙的反作用力，推得駕駛艙立即高速旋轉。宰羽借著這高速旋轉之力，也是全力起跳。
三人先運千斤墜，增加慣性，再運起輕功，盡力增加滯空時間。等到言淵賜木溪慣性將要用盡，宰羽拋出摘星索。
賜木溪右手抓住，雙腳夾住言淵，左手以隔空掌力猛拍空氣，身體旋轉，同時右手使盡全力，揮手一揚，將宰羽和南子甩向巨船。
宰羽大喊一聲，右手抓著摘星索末端，左手拚命去抓船舷。
但抓不到，他們估算錯誤，整整差了半米，四個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下落。
直到南子飛撲出去！她右手抓住宰羽左手，左手伸出去抓大船！
抓住了！
她食指中指兩個手指抓住那巨船船舷。
然後四人下落，慣性產生的巨大力量重重下扯。宰羽心髒猛跳一下，卻見到南子竟然撐住了！
原來這幾個小時，賜木溪一直在傳她內力，並教她吐納吸收。此時她體內仍是內力充沛，加上那三人都運上輕功，澹台南子才能靠兩指撐住四人。
宰羽：“別亂動！都別亂動！······你們兩個！輕功！運輕功！”
此時賜木溪和言淵拍打在船身上，不住晃蕩，難以控製。宰羽右手要抓摘星索，左手被南子抓住，也動不了。
而澹台南子竟覺得體內真氣充沛，似乎自己還有餘力！
賜木溪從小修習正宗玄門內功，真氣十分精純，殺傷力或許不及言淵那些邪門武功，但在療傷傳功一類用途上卻有奇效。
此時南子初得他內力相傳，卻是圓轉如意，運用自如。
她右手奮力上舉，發現自己竟然能拉動那三人，她繼續用力，終於將三人全部舉高半米，最終將宰羽左手放到船舷上。
宰羽左手一抓到船舷，立即放棄運輕功，轉而將自身輕功全部通過摘星索傳給下方兩人。接著她左手用力，自己靠單手爬到船上，右手奮力一揚，將兩人直接甩到空中。
接著她左手抓住南子手腕，將她輕鬆拉上船。
言淵和賜木溪運起輕功，從空中飄落到船上。言淵終於站到了堅實的地麵上，他心花怒放，情不自禁，高呼道：“我已出艙！感覺良好！”
宰羽說道：“既然大家現在都這麽高興，我給大家宣布個事：我們不是還有三千多萬的電子銀票嘛，我把私鑰放在懷表裏了。那懷表和海盜團長打的時候被打爛了，但是我還抄了一份私鑰在紙上，當時太空港一失壓，那張紙就被吹到太空裏去了。所以錢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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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還活著，但是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