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類的本質
七十八、人類的本質
言淵：“我想這是由人類的本質決定的。”
“人類的本質？！”
言淵這樣一說，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他吸引了。他接著說道：“紫露，你說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是什麽？”
紫露想想道：“人有大腦，動物也有大腦。人會內力，有些動物也會內力。動物找食，嗬，人也要找食·······不過，動物找食，它吃飽了也就不會再去找。人卻不同，人可能是唯一一種吃飽了還要再去找食的動物。”
言淵：“正是如此！動物隻是按照它所屬的那個‘種’的尺度和需要去活動的，所以動物的活動歸根結底隻是一種本能。”
紫露：“嗯，它的本能指引它去捕獵，本能指引它去采集，但等它吃飽了，本能被滿足了，它也就不再行動了。”
杜老八：“喔喔喔，就好像有人給它們編好了程序，它們不斷按照程序在活動而已！”
言淵：“是的。可是人卻不同，就像你說的，人類吃飽了還要去找食，穿暖了還要去製造衣服。這已經超出本能的範圍了。”
紫露想了想說道：“要說人類的‘尺度’的話，它幾乎就是‘無限’。”
言淵：“是的，或者說得嚴謹一點就是，人類會按照任何種的尺度進行生產。”
杜老八：“但是是誰讓人類這麽幹的呢？動物好像被什麽神仙編了個程序，隻能按照那個程序做事，但是人卻沒有這個固定的程序！人好像是自由的。”
紫露回應道：“人類是自覺地在做這些事情。”
言淵：“就是這樣！所以我們可以說，人是自覺的也是自由的。人類的特性恰恰就是自由的自覺的活動！”
紫露不斷回味言淵這句話：“······自由的自覺的活動。”
言淵：“嗯！也有人將它簡化為：人的本質，是自由。”
“人的本質是自由······”紫露想了片刻大喊道：“言淵！這些道理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言淵回道：“不是啊！這是地球神話的一部分啊！相傳是地球上的一位哲人想出來的。”
紫露：“喔，對對對！”他突然發覺自己有些激動，連手心都在冒汗。
其實關於人的本質，在地球上也有頗多爭論。
即便是言淵說的那種理論，也認為人類有形而上的本質和現實本質的區別。
現實本質也就是：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而形而上的本質就是：自由的自覺的活動。
這個“形而上”出自於《易經》，“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言淵繼續說道：“所以我想，人類一切活動的總目的，就是通過物質和精神的創造，來實現其本質。而人類的曆史，就是為了實現自由本質，進行的鬥爭史。”
杜老八道：“鬥爭？也就是像廢除奴隸製這樣的嗎？”
紫露卻說道：“這應該隻是很小一部分吧？最首要的鬥爭應該是和自然的鬥爭。”
言淵：“對的！人類首先要實現的第一個自由，就是活下去的自由。”
杜老八：“喔喔喔！我懂了！言淵你看我理解的對不對。比如說，我想要追求想吃飽就能吃飽的自由，可是它不一定能實現，因為吃的不夠，我杜老八又吃得多，這個自由就實現不了······”
聽他這麽說，大家大笑起來。
他又接著說道：“所以我就要鬥爭啊！我就要去打工！掙到錢！有了錢我就有了能吃飽的自由。”
杜老八說話的動作神態很是誇張，大家都大笑起來，言淵也被逗笑了。
他回複杜老八道：“你說的對，你說的打工掙錢，本質上就是在創造生產力！”
杜老八：“喔喔喔！我想起來了，你說過的，生產力，還有生產關係！”
言淵：“是的，人類為了實現其自由本質，有兩個最核心的活動。第一個是發展生產力，第二個是調整生產關係，使它符合生產力的發展，也可以簡稱為——解放生產力。”
杜老八：“喔喔喔！我懂了！比如有野獸要吃我，我想要得到不被野獸吃的自由，我就必須要修圍牆，我修圍牆的這個過程，其實就是在發展生產力！所以隻要不斷地發展生產力，像什麽打工啊，修圍牆啊，製作工具啊，捕魚啊，造船啊，不斷做這些，我就會越來越自由！”
言淵：“就是這麽回事！”
他覺得紫露也好，杜老八也好，都聰明得很，一點就透。
環顧四周，他驚訝發現，從元帥到皿馳到葉清美到阿星、胡有餘、成百末等等等等，這些所謂不良少年竟然全都專心盯著自己，聽自己說話。
他看著眼前這些同齡人，他們生在風起雲湧的年代，被迫地肩負了沉重的責任。他們必須為自己、家庭、以及整個文明找出路。他突然想道，當一個社會瀕臨崩潰之際，它所能依靠的，就隻有它的少年。
他又說道：“但在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生產關係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
比如在原始社會，是公有製的，也就是說所有財產都是大家的。抓到了獵物，不管有沒有出力，大家一起平分。
這樣的社會就容易養懶漢。
既然幹多幹少都一樣，那大家幹脆都不幹事了。這時候就必須要變革生產關係，於是出現私有製，進入奴隸社會。
每一次大的生產關係變革，都會使得人類更自由。
從奴隸社會進入封建社會，人類得到了人身自由；從封建社會進入資本主義社會，人類不再被捆綁在土地上，於是得到了行動自由、選擇工作的自由、還有擇偶自由。”
他說到這裏，突然發現大家有點懵，他才突然想到，這是一個半封建半奴隸製的畸形星際文明。情況似乎比地球還要複雜。
於是便不再說下去。
這時沉默了很久的宰羽開口了：“······喔，所以說，是人類的本質導致了人類必須經曆那幾個發展階段啊。——人類的自由本質要求人類不斷發展生產力！而發展生產力又必須要有和生產力水平所匹配的生產關係！而生產關係它不符合發展要求的時候，就要對它進行改革。所以人類就一個社會一個社會地演變下去了。用你的話來說就是這樣吧？”
紫露：“原來如此！！！！！所以那其實是一種必然嗎？！！！”
言淵：“是的，它是必然。”
紫露：“神話有沒有說，地球上每一次社會演變，要多少年？！”
言淵：“嗯······我猜，兩千年左右吧。但後來可能會越來越快。”
紫露剛才已經激動得站起來了，此刻他又緩緩坐下。臉上表情變化很大，從激動、欣喜，到失望、憂愁。
言淵有些不解。紫露笑笑，說道：“但神話終究隻是神話，你說的那個地球太理想化了。真正的世界是有古聖的，有內力，有魔法。”
言淵點點頭道：“我想古聖的存在，打亂了我們星係原本的發展軌跡，所以讓我們的生產關係變得混亂而不正常起來。”
葉清美此刻插話道：“不對呀，我看我們的星係才是正常的。你想想，這整個銀河哪裏能不受到古聖影響。除非那個‘地球’真的運氣好得不行，它就是整個銀河裏麵的第一個長出文明來的。但若真是那樣，它最後恐怕都發展成古聖啦！”
“哈哈哈哈哈······”言淵覺得他說得好玩兒，笑起來。
紫露問道：“言淵，最後在那個神話裏麵，地球發展到什麽階段？”
言淵：“那個神話，我隻聽到局部是社會主義社會，局部是資本主義社會。更後麵的內容我不知道。”
紫露點點頭道：“恐怕神話也隻能編到那裏了。畢竟要編故事，也必須以現實世界為依托的。”
杜老八又問道：“那，神話有沒有說，他們最後能發展到什麽階段呢？他們實現自由本質了嗎？他們最後應該······至少能實現很大程度上的自由吧？”
言淵：“呃······最後，應該是實現了‘每個人的全麵而自由的發展’···吧？”
杜老八：“那是什麽意思？”
言淵：“我猜······大概就像，隨口下個命令就能移動行星什麽的，越來越不被物質世界所束縛了。我亂猜的，我不知道。對了！大家喝酒啊！別光顧著說話啊！”
“對對對！”他這麽一說，大家又喝起酒吃起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