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惡魔
一百九十三、惡魔
聽楚惜月這麽說，宰羽突然就想到了苟勝虎。
她想起在羬羊號內和太空海盜大戰，苟勝虎呼喚惡魔真名，將自己變成了一隻魔犬。
那巨犬通體綠色，渾身劇毒，還控製著魔力形成的毒蠅，那一切都還曆曆在目。
“附魔。”她喃喃道：“那可真夠難對付的，這家夥叫什麽名字？”
“他叫王狗子。”
“啊？嗬，這名字真夠不起眼的。”
“他叫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別人隻記得他的外號，——無饜。”
“···貪得無饜？”
“正是。”
宰羽想了想，問道：“你若和他單挑，會是什麽結果？”
楚惜月片刻都沒猶豫，說道：“我贏了也會重傷。”
贏了也會重傷？或者沒贏就會死？
楚惜月又道：“你知道惡魔是什麽嗎？”
宰羽道：“我不知道它們的本質，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維力的一種形式。”
楚惜月道：“言兄弟練的邪功吧？幽摩羅經？不管是什麽，他一定無法隨心所欲的應用內力對吧？這和我的玄門內力不同。”
宰羽立刻想到，賜木溪也是修煉的玄門正宗內力，她說道：“玄門內力的一個特點就是可以將真氣提煉精純。”
楚惜月點點頭：“一旦提煉精純，修習者就可隨心所欲地使用內力，可說是如臂使指。這可能是因為道家思想追求道法自然，無為和諧，所以從這種思想中演化出的內功，自然也有同樣的特質。”
楚惜淚道：“哥哥的內力可以隨時輸給任何人，不管對方練哪種內功，絕不會發生排斥，可說是真正純淨的內力。”
“那可真夠厲害的。”宰羽想起賜木溪給南子輸內力，南子一點武功根基沒有，卻在短時間內將他的內力消化了。
“但言淵···”
“他能給人輸內力嗎？”楚惜淚問道。
宰羽道：“不能，不管對方練哪種內功，隻要吸收了他的內力，立刻就會死。”
楚惜月道：“這就是邪功魔功了，它們往往來自於一種激烈的極端思想，和玄門道家思想大相徑庭。”
宰羽道：“而這種思想太過激烈，甚至可能讓內力產生自由意誌，對吧？”
楚惜月點了點頭。
宰羽又道：“就像碳是人類意識的載體，矽是人工智能的載體，維力成了···”
“成了惡魔和冤魂的載體。”楚惜月道：“當自由意誌強大到一定程度，邪功魔功修習者的內力會變得像寄生蟲一樣，它附在使用者身上，和他共生。”
他將酒放到嘴邊，又拿開，若有所思道：“當使用者死去的時候，已經有自由意誌的內力卻不想隨之消亡，它們就會企圖離開。”
宰羽道：“這就是所謂惡魔？”
“我是這麽理解的。”楚惜月喝了一口酒。
卡爾問道：“那真名又是什麽？”
宰羽道：“我想···惡魔的真名，就像區塊鏈貨幣的密鑰。”
楚惜月點頭道：“我的看法一樣，惡魔也是維力的一種形式，隻要是維力，就要受古聖的驅使，所以隻要報出它的密鑰，就自然能驅策它。”
卡爾道：“那能弄到惡魔真名，豈不是件大好事？”
楚惜月笑笑，指著王狗子道：“你們看看他那樣子。”
卡爾道：“我剛才就覺得奇怪，那家夥看起來，像是崩潰過幾十次的瘋子。”
宰羽道：“這就是代價嗎？”
楚惜月道：“我也不知道代價是什麽，不過意誌力不夠強大的人，一旦得到惡魔真名，沒有不被反噬的。”
宰羽道：“‘得到真名’？不用也會受影響？”
楚惜月道：“呼喚真名是會上癮的。一旦得到真名，沒有幾個人能忍住不用，大多數人都像王狗子一樣，我聽說他每天要睡七個時辰，每天晚上要吃十個人的食物，吃到吐，吐了又吃，真就像他的外號一樣，貪得無厭。”
卡爾驚訝道：“為什麽他要這樣做？”
宰羽道：“他被惡魔侵蝕了精神，這個惡魔把他的欲望放大了。”
楚惜月點點頭：“他今晚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已經是行屍走肉了。”
他笑笑又道：“所以要我說，還是祈禱自己千萬不要得到惡魔真名吧，哈哈。”
王狗子在場地上亂走，也沒人去管他，過了一會兒，他就毫無顧忌地往地上撒起尿來。
言淵看著他，已大概猜到他的戰鬥方式。
這時另一個大鐵閘打開，幾個巨大鐵籠從鐵閘中行駛出來。
鐵籠下都裝有輪胎，自動前進。在鐵籠內裝著奴隸，每個鐵籠內的奴隸都在五十名左右。
“六個···”言淵估算著：“三百人。”
這些奴隸赤裸上身，手無寸鐵，有些看起來很強壯，但很多人看上去很普通，有些正拍打著鐵籠，嘶吼痛哭，看上去似乎連武功都不會。
“他們是來充數的吧？”言淵自語道。
在包間內，宰羽問道：“這些人看起來不怎麽強啊？他們會打嗎？”
卡爾道：“不打也得打，因為別人會打他們。”
楚惜月道：“有些人就愛看虐殺，這些奴隸被叫做基本戰力，殺一個基本戰力可得二十萬文，殺一百個得兩千萬，有些人上場就專殺基本戰力。”
卡爾道：“重騎士紅、鐵犀牛、天行暴徒，以前就是靠殺基本戰力起家的。”
宰羽道：“我看他們沒有武器，他們怎麽戰鬥呢？”
正說著，空中出現了幾個大抓鬥，抓鬥緩緩下降，降到鐵籠旁邊，然後向下傾倒出大量像廢鐵一樣的東西。
“是槍！”宰羽道。
言淵看得更清楚，那些的確是槍，數以百計的槍，少說有七八噸。他們像垃圾一樣被傾倒在地上，堆成一個小丘。
他運起內力細看，見那小丘中什麽槍都有。
“重機槍、轉輪機槍，這樣倒不會壞嗎？輕機槍、戰鬥步槍、突擊步槍、衝鋒槍、手槍。”
言淵數著，同時還看到大量的彈鏈、彈匣、彈藥箱。
又有兩個抓鬥打開，倒出大量冷兵器。從砍刀、長劍，到九節鞭、血滴子、梅花刺、鱷魚剪，什麽稀奇古怪的都有。
“火箭筒！”言淵看到了一些火箭筒、無後座力炮，還有榴彈發射器。
而圓形的手榴彈在地上到處滾。
言淵抬頭，見四周高牆上安裝有激光近防炮。
“所以他們才敢給奴隸用火箭筒啊。”
鐵籠中，有些奴隸看到武器就興奮了，但大多數人都無動於衷，他們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槍械要怎麽用。
有些奴隸的身材看起來既不壯，也不瘦，有些是細皮嫩肉的，甚至還有幾個胖子。
宰羽也看到了，她問道：“那些胖子是怎麽回事？奴隸還有胖子的啊？”
卡爾道：“那些都是剛當奴隸沒幾天的。”
宰羽道：“幹嘛用這種來打啊？”
卡爾道：“有些人就愛看這種，你想想，這人可能幾天前還是普通的市民，可能被人騙，欠了高利貸，直接就拉到角鬥場上來了，這種給觀眾的心理衝擊比較大啊。”
宰羽：“我明白了，看這種人角鬥，觀眾會更興奮。”
“還有女人。”楚惜月道。
果然，很快又有一個鐵籠行駛出來，裏麵裝著五十來名女人。
“嗬，真是惡趣味。”宰羽道。
言淵在場內也大概看出端倪，他暗想，這些奴隸他不能殺，要殺隻能殺自由角鬥士。
接著場地上開始放出巨鼠，一共有五隻，每隻都暫時用鐵鏈套住。
言淵知道巨鼠的厲害，仔細觀察了它們每一隻，見它們每隻都進行了身體改造，有一隻還全身披掛鐵甲，看上去刀槍不入。
到這時，主持人開始挨個介紹出場者，這些人都是比較著名的奴隸角鬥士。
“在經過手術改造之後，‘四手’再次走上戰場！”
言淵聽到四手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裏聽過，抬頭望去，見一個巨汗從地下升起來。他的確長了四隻手，四隻手都極為強壯而修長，他的腰上插著四把大刀，下巴不知為何，被替換成了一個鐵下巴。
主持人又道：“想必，他今天一定會緊盯戰神紫露！去報那一拳打碎他的下巴和榮耀的仇吧！”
言淵卻聽四手抱怨道：“不是你們逼我上場，我才不上場呢！緊盯紫露？算了吧，誰會想再碰到那種怪物啊？！”
強大的奴隸角鬥士陸續上場，他們的腳全被鐵靴固定，要到開場時才會為他們打開。
宰羽道：“現在上場這些看起來都不弱啊。”
卡爾道：“那當然，這些家夥都是在角鬥場上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能活到現在，沒有弱的。不過嘛，這些奴隸角鬥士，大多都是能不打就不打。”
楚惜月道：“所以角鬥場喜歡我們這種自由角鬥士，因為我們是主動求戰。”
卡爾道：“我們能把現場攪活。”